听到雷晴雨的“好”,柳阳微微失神,也许是雷晴雨的“好”说得太快。
他叹了一口气,回复了一句“谢谢。”就匆匆挂掉电话。其实他也在害怕,开始害怕她不会同意,后来害怕女孩会哭,他不会安慰人。
一天晚上,柳阳来到为允家门口。
高高个子的柳阳,手臂靠在门上,他眼神锋利,眸子越发深黑,拿出许久不抽的烟。自从十年前分手后,烟成为他一时的消遣。他轻轻吸了两口,将烟熄灭,扔进垃圾桶里。
为允本来在刷牙,听见有人敲门,慌慌忙忙吐了水,用纸擦了擦嘴,拖着拖鞋急忙去开门。
她没有想到晚上八点了,柳阳会来找自己。
她的头发吹得半干不干,有光泽的耷拉在肩膀上,穿着宽松的灰色睡衣,宽大的裤脚拖在地上,脸上水润润的,脸颊存留着一两滴水珠。
为允将柳阳邀请进客厅,为他倒了一杯热水。今天外面下着雨,从十分钟之前的苗苗细雨转为现在的倾盆大雨,房间内只能听见闷闷的滴答滴答声,打小鼓似的密密麻麻。
屋里开着冷空调,柳阳捧着水,似乎在暖手。
今天的他穿了黑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敞着领口。头发一如以前,露出光洁的额头。在灯光下的他的脸,棱角更加分明,骨骼更加立体,带着一丝野性的粗犷。
为允家里的沙发过于柔软,柳阳三分之一个身体陷入其中,向后靠着抱枕坐着。
“你……怎么来了?”为允声音细细小小,软糯如小孩子。
柳阳以为自己控制得住,但是当两人的眼神相接的时候,柳阳感觉被烫了一下。在为允坐在另一边时,他站起来,坐到她的旁边。
为允脸上忽得闪上一道桃红。她低着头,却感觉得到柳阳越来越近,他的气息在她的耳边。
她眼睛眨巴眨巴地向他的方向望去,发现他离自己不过四五厘米的样子,为允的心砰砰跳起来。
“别动,你脸上有水珠。我给你擦擦。”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让为允着迷,这个男人似乎会摄魂,她呆呆的不敢动。
他的手捧着她的脸,温热的手触上柔软的脸庞的时候,两人都像过电了。为允依旧不敢动,他的大拇指轻轻抚走水滴。
“你还爱我吗?”他的语气似乎在请求。
这时为允才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很隐秘,她的心忽得一抽。
为允从他的距离禁锢中展暂时离开,柳阳的手落在半空中,他眉头微微皱起。
为允又向前靠去,双手抓住他的手,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抓住了他的主带着他的手抚上她的面庞。
她情绪激动,满脸通红。泪水哗啦哗啦的流。
“我爱你……一直一直都爱你……”为允带着哭腔诉说着。
“我知道。”他美丽的瞳色墨色沉沉,似是能拉人沉迷的漩涡,涟漪沉沉,不觉沉沦。
这些话,是她说的第二遍。第一遍,她说的时候,他是恍惚的。
心里的声音一直在暗示他自己,她在骗自己,她要再一次伤害他,玩弄他的心。
她说的“我爱你”如此不真实,如此令人伤心。
那一刻像是多年的伤疤又被撕扯开,自己只能默默承受着名为爱的痛。
明明知道她给自己带来伤,却还是没有办法狠心不理她,不去关心她。
从前他看见她的心千疮百孔。他一头钻进她的世界。她是朵玫瑰,芳香四溢,但刺也明晃晃的。
一方面被她吸引,一方面又被伤害。过去的一年里,时常怀疑她不是真心喜欢自己,总是对自己冷漠,总是平淡对待,也想过自己主动去提分手。
但是第二天,又会犹豫踌躇。尤其是看见她的那一刻,光是一秒,所有想法都会一瞬间烟消云散,只想守在她的身旁,就一辈子。
在他身边她也会有开心快乐的时候,她也会激动的抱住自己,会牵起自己的手。
一时之间,如在梦中,他觉得自己也是被她爱着。但是当归于平常时,那个她又消失不见,她身上总是有一股平静的不安感,就像是抓了一手的白面粉。
在不停的循环中,在不停的沉溺中,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害,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治愈。
他身上好了的伤疤一次又一次扯开,又一次一次的愈合,伤口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成为难以忘却的痛苦。
可是这一次他深知他又要上当了。
她含着泪水,用一双让人心疼的眼睛盯着的时候,在她摊开内心说这些话的时候,柳阳动容了。本来他只是想借着微微的酒意,说出这些他控制不了的“混账话”.......
只是一瞬间,他被点燃了,柳阳的眼里闪上一道光芒,眼神里充满了怜惜和爱的欲望,一刻也不能被夺去的看着她。
他的内心被她的话充满了,人丰盈起来。
柳阳的拇指从脸颊慢慢擦到嘴唇,从她的嘴唇上划过,又靠得近了一些,他闭上了眼睛。
一滴泪水从右眼流出,他的嘴唇擦过她的耳廓,在她耳边轻声,“我爱你。”丝丝入耳,穿过身体,像蛛丝一样裹挟着她的心。为允的脸慢慢烧起来,连着耳根子烧到脸颊,形成一大片的晚霞。
他睁开眼睛,黑宝石般的眼神看着她,柳阳能感觉到她的身体还有些汗湿。
他棱节分明的手,挑起她的下巴,猝不及防吻上她的唇。四瓣柔软的唇相接,破开了时光结的冰。
他爱她,和十年前一样,带着冲动和青春单纯的爱。
为允感觉到他的唇,微微一惊,瞳孔不经意间变大,下意识想要躲开。
柳阳手揽上她的肩膀,防止她的挣脱,加深了这个吻。心脏里有神奇的东西在产生,让为允忘记了所有,只感觉到此时此刻的爱。
为允慢慢闭上眼睛,沉溺在他的吻中,像一滩水化在他的怀中。柳阳逐渐用了些力度,但仍然温柔的触感,温和的温度还有强的控制欲。
四瓣在蠕动,在唇周留下闪光的液体。这个空间里,触觉完全打开,雨声,空调的风声,还有亲吻的声音。
在人类的亲密关系中,除了拥抱牵手,最为纯洁甜蜜真诚的就是亲吻。此时他们挨在一起,互相舔舐着对方,口水都在一起流动,感受每一分刺激,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