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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憋屈的肃王

    下雪了天黑得也早,青云书院放学后李潇然准备回王府,街上的人很少,他想了一下,还是去了肃王府。

    王庆敲了后门,肃王府管家开的门,王庆说:“睿王爷来看肃王殿下,不要声张,无需通报。”

    老管家行礼后连忙让道,“睿王爷请进,我家肃王殿下一连几天就在书房喝闷酒。”

    管家带路,肃王在书房喝醉了,地上散落着书籍和酒壶。

    “李松!”李潇然唤了一声,肃王擦了擦红透了的眼眶,从地上爬过来抱着他的腿哭着喊了句:“皇叔!”

    “地上凉,你先起来!”李潇然拉起肃王,扶他坐在椅子上,管家和王庆连忙收拾地面上的杂物。

    “上次的事你受委屈了……”

    肃王像个孩子一样哭着辩解:“皇叔,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做……”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做的,你冷静些,皇叔有些话要跟你说。”

    肃王示意管家和王庆退下,他搬来凳子,坐在李潇然面前听训。李潇然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说:“切莫因为几个外邦女子的争执影响了咱们的亲情。在我眼里,你和李钰是一样的,甚至你比他更亲一些。对于储位,你怎么想?你当真那么想当皇帝?”

    肃王瞥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李潇然也不催他,过了好一会儿肃王才开口,“我母妃虽然是贵妃,但终究是妾,我想要我母妃名正言顺。我有雄心壮志,想做一个好君主,论文治武功,我哪里都比李钰强,太后也认为我比他更合适,所以为我图谋。宸王性子温和,镇不住大臣,我能做到!同样是父皇的儿子,因为我不是皇后生的,我就该默默无闻地去封地过一生吗?我不甘心,皇叔我不甘心!”

    李潇然叹了一口气说:“不可否认,李钰是中宫皇后所生,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可你想过没有,立嫡立长都轮不到你,你自己有本事与驾驭文武百官是两码事,帝王要的是能操纵群臣的本事,而不是亲自上阵。”

    “皇叔,我会做好的,我能做好。”

    “李钰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让人不忍心苛责,你和你母妃从一开始就错了。作为皇子,有雄心壮志图谋皇位并没有错,但你想通过外力就大错特错。”

    肃王愣了一下,说:“两位公主确实该罚,她们吃了苦头,在面壁思过。”

    “皇家无小事,萧王妃嫉恶如仇,重情重义,她不会故意坑害你,但你若是惹了她,她也不会放过你!你与两位肃王妃互相利用,她们背后的势力可能会助你登上皇位。一旦你登上皇位,她们便会反噬你,这无异于引狼入室。皇上不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李钰的妻妾都是文臣之后,你父皇希望天下太平。”

    “我…我也在思考这件事,父皇这次借这件事打击我,无非也是忌惮两位王妃,可我没让她们帮我做任何事!”

    “可你动了这样的心思,皇家最恨外戚专权,你还一下子娶了两个,朝局已经够乱,再加几个外邦公主进来岂不更乱!”

    “皇叔,你也打心眼里认可李钰,放弃我是吗?”

    “在皇叔眼里你们几个是一样的,皇叔不想掺和你们兄弟的争夺,谁得皇位都一样,都是我李家子孙。皇叔并没有为他做什么,我现在做的就是帮你父皇稳定朝局,使天下太平。”

    “皇叔你在西北伏虎时就说过猛虎匍匐在大唐储君脚下,天下一统,四海归心!你已经认可他了。”肃王跟个孩子一样,不依不饶。

    “那个时候只有李钰在场,在外人面前我不得不那样说,如果是你在场,皇叔也会为你图谋的。这话是蓝贞公主告诉你的吧!”

    肃王点头,李潇然又说:“那两个公主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要是真心为你好就应该与你一条心,而不是为了跟萧王妃一点私人恩怨伤害无辜的人,从而连累你。”

    “肃王妃固然有错,萧王妃就没有一点错吗?”

    “萧王妃冲动,皇叔已经责打过她,但本王的人只能本王管束,外人不能动她,肃王妃更不能。她们的母国本就有仇,你应当约束好她们。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侄儿知道怎么做了……”

    “你想开些,生在皇家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比一般人不知道强多少,皇位随缘,别太在意。”

    “皇叔我还是不甘心……”肃王拉着李潇然的手哭诉。

    “皇位由你父皇决定,皇叔不想插手,也不能插手。若是你父皇决意立你做太子,皇叔也会全力以赴为你稳定大局。咱们李家的天下自己人可以争斗,但绝不要让外人插手。”

    “是,侄儿知道了。”

    “李钰去了洛阳,也没上朝,你父皇心里是有你的。你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无论做什么都要以大局为重。储位之争不可让外族插手,这是底线。”

    肃王深深一拜,“多谢皇叔教诲!”

    李潇然前脚刚走,肃王连晚饭都没吃就开始整顿家风。听说皇叔责打过萧王妃,他也动了亲自惩戒肃王妃的心思。

    肃王叫了一群粗壮的婆子在门口候着,他一脚踹开顺诚房间的大门,面色平静却透露着杀气。在房间咳瓜子的顺诚一脸懵,因为肃王虽然严肃,但平时对她还算温柔,今日却有些不一样。

    “你不是说会助我夺得太子之位吗?你的诚意呢?”肃王坐在圆桌前,并不看她。

    “妾身……”顺诚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

    “自今日起,管好你自己就行,要是再敢拖累本王,本王有你好看!来人,将王妃拿下,家法伺候!”

    几个老婆子闯进来,拿下顺诚按在地上剥去厚重的外裳,“王爷,您这是要做什么?放开我,我是你的……”

    “打,重重地打!”

    老婆子用事先准备好的细柳条狠狠朝她背上抽过去,顺诚疼得大叫,“王爷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这样对我……”

    “再打!嫁夫随夫,夫为妻纲,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恣意妄为,连累本王,就算把你打死了也只当你病死,你母家大不了再送个公主来和亲!”

    老婆子死死按住她的手脚,用十分力气抽打,顺诚疼得惨叫,哭着求饶。十鞭下去,她裙子上有斑斑血迹,老婆子问:“王爷还打吗?”

    “别打了!从今日开始,每日早上给我抽她十下,打完再去背女戒和女训,直到本王回去上早朝的那天。”

    老婆子应声后,松开顺诚,将她扶到床上躺着。肃王又去收拾蓝贞公主,也是一顿毒打和警告。

    收拾了她们之后,肃王把那老实巴交不善言谈的侧妃叫来陪伴,那侧妃于氏是个小官之女,一直低眉顺眼,温柔乖巧,温婉恭敬,从无逾矩。顺诚和蓝贞盯得紧,她不敢出现在肃王面前,闭门绣花,如今终于熬出头,得以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