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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认命就要人命,三人谁都反抗不了那就只能接受,往好处想想他们这也算是变相的升职了呢。

    铃铃铃。

    赵吏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三人的愁云密布,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着‘小混混’,是上次食毒鬼酒吧里的那个男生,怎么会突然想起给他打电话?

    “喂?”赵吏接起电话道。

    “吏哥,你在哪里呢?我有点事想要问您。”小混混焦急地问道。

    “你去444号便利店吧,我现在过去。”赵吏回应道,上次在酒吧他们俩互换了一下电话,但是赵吏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原本以为两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对方还联系了自己,这小伙子他还挺喜欢的,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麻烦的话帮一帮也可以。

    小混混答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刚进家门没多久的赵吏又拿起钥匙出了门,他们不用再去册子世界了,便利店也该正常营业了,这几个月事情太多,业绩直线下滑都快入不敷出了。

    夏冬青上楼去睡觉,准备晚上接夜班,留下王小亚一个人在沙发上麻爪,思考着以后该如何面对下人间的众神,这任务可真是任重而道远。

    赵吏刚到便利店门口不远处,就看到小混混就靠在墙上站在等着他,头上那花花绿绿的毛已经没有了,对方剪了个干净利落的发行,身上穿着校服,看起来清清爽爽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吏哥!”小混混见到赵吏急切地迎上去。

    “进去再说。”赵吏安抚了一下小混混,示意对方不要着急,打开卷帘门将人请了进去,又将门从里面上了锁,这才示意对方可以继续说话了。

    “吏哥,我姑姑一家有些不太对劲,我知道您有这样的特殊能力,我也不知道还能找谁,所以这才过来麻烦您。”小混混急切地说道,样子像是要苦楚声来,与之前的苦逼冷静青年判若两人。

    “你不用急,慢慢说,我要是能解决肯定会帮你,诶,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赵吏安抚道。

    “我叫陈钊岁。”小混混深呼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下情绪说道。

    “行,你慢慢说,一定要说清楚。”赵吏微笑着道。

    “好,事情是这样的,我妈很早就去了,爸前阵子去世之后我家没有了人,我姑姑一直在接济我,从酒吧出来后还给我找了学校继续念书,原本一切都还挺好的,但是前阵子我姑父和姑姑突然出了车祸,之后他们俩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对我和妹妹不是打就是骂!”陈钊岁颤抖着双手叙述着。

    “我之前就感觉不对劲,我姑姑和姑父两夫妻跑物流,那天出车祸不是什么小车祸,姑姑原本被判定是当场死亡,可是到了医院停尸间整整三天又突然活过来了!我姑父原本已经下了病危,可是第二天就醒了过来,之后他们就性格大变,不但如此,有的时候还会连我和妹妹的名字都叫错,看我们就像是在看陌生人,我觉得他们可能已经不是我的姑姑姑父了!”陈钊岁激动地说道。

    赵吏立刻就想到了鬼附身身上去,但是不能百分百确定,便问道:“那你妹妹现在在哪里?”

    “去上学了,晚上才会回来。”陈钊岁回答道。

    “嗯,那你最好晚上先把你妹妹接出来,省的到时候出现什么意外,晚上给我个地址,我去会会他们。”赵吏点了点头道,白天又太阳,阳气正是足的时候,俯身的鬼便会变得不怕阳光,还会因为阳气旺盛遮盖掉原本属于鬼魂的阴气,到了晚上是骡子是马一看便知。

    “好,就在XX小区XX栋XX号。”陈钊岁报上了一个地址。

    “行,那你先回去吧,晚上我就去看看。”赵吏点了点头道。

    陈钊岁离开了便利店,赵吏猛然看到他脖子后面好像有一道疤痕,之前这小子脖子上有疤么?赵吏细细回想了一下,在记忆中他好像从没有见过陈钊岁身上有任何的疤痕,或许是后来弄的也不得而知,毕竟这孩子之前做的也不是什么证经营上,之后没联系,或许还在混也说不定。

    赵吏略微放下了心中的疑惑,但总感觉哪里有些违和,莫名的对晚上的行程产生了警惕。

    夜幕来临,夏冬青也踏入了便利店接班,赵吏还记者陈钊岁和他说的事情,匆匆定了个位,开上车就前往那个小区。

    来到陈钊岁给出的地址,进入楼道,感觉一切都很正常,这栋楼甚至一点阴气都没有,赵吏来到了陈钊岁姑姑家的门前,敲了敲门,里面很快就传来了回应。

    “谁呀?”一个女人问道。

    “我是陈钊岁的老师,过来家访。”赵吏说道。

    大门很快就被打卡,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映入眼帘,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赵吏,疑惑地问道:“我侄子又不住在这里,你来我这里家访做什么?”

    “啊,是吗?监护人上面填写的就是这样的啊?”赵吏装作迷茫地说道。

    “没事,让老师进来吧,咱们也算是小岁的监护人了嘛。”屋子内,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笑呵呵地说道。

    女人撇了撇嘴,但还是让开了空隙给赵吏进门,看样子有些不情不愿,赵吏进到屋里,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没有鬼魂的痕迹,就是一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房子。

    “老师喝水。”男人笑呵呵地递过来一杯茶水道。

    “诶,谢谢。”赵吏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眼神往房间门那边瞟了瞟。

    披头散发的女人见状连忙关上了房门,但他还是看到了里面伤痕累累的小女孩,赵吏微笑的脸略微僵了僵。

    “内个老师,我们家小岁在学校是惹什么事了吗?”男人问道。

    “啊,没有,陈钊岁同学在学校的表现很好,我只是过来例行家访而已,不知道陈钊岁他父母去了哪里?”赵吏试探性地问道,想要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换了个芯子。

    “哎,小岁这孩子命苦啊,母亲去的早,就剩下个父亲前阵子还去世了,我们想着都是亲戚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给这孩子安排了个学校。”男人慢悠悠地说道,惆怅的样子真就像是在关心自己家的小孩。

    “呜呜呜!呜呜呜!妈妈!我错了!”

    屋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小女生的哭声,赵吏直勾勾地盯着男人一言不发,似乎想要在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那男人尴尬地挠了挠头道:“孩子考试考了个零分,孩子她妈就打了几下,现在正在闹呢,让老师看笑话了啊。”

    “没有,只不过棍棒教育可不太好。”赵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也知道,但是他妈要动手谁也拦不住,哎,孩子不上进,兴许打一顿还能长长记性。”男人愁眉苦脸地抱怨道。

    要不是刚刚看到了小女孩的惨状,赵吏兴许就真的信了,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相顾无言,屋内孩子的哭闹声停了下来,女人也走了出来,对自己的丈夫说道:“孩子上了药睡着了。”

    “嗯,下次可别这么打了,我听着心疼。”男人点了点头道。

    “就你心疼我不心疼啊,我是后妈啊?还不是为了孩子好,真的是。”女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老师还在这里呢。”男人尴尬地笑了笑提醒道。

    “哼。”女人冷哼了一声,走到了另一个房间开门进去,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男人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赵吏不知道说什么好,赵吏扬了扬眉毛道:“我也没别的事情了,就先告辞了。”

    “诶,好,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男人站起身来送客,嘴里开一只说着客套的话。

    赵吏回到了车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感觉这两个人有什么问题,但是对方身上又没有阴气,确实不是鬼魂,那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赵吏细细回想着,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刚刚的画面,终于找到了不对的地方,这两个人从头到尾虽然都没有毛病,行为举止和一般家庭的父母一样,但是恰好就是这一点才让人觉得诡异。

    家丑不可外扬,是国人一直信奉的传统,通常自己家有什么丢面子的事情都是捂着藏着,生怕别人知道,但是刚刚这两个人就像是在演戏一样,将做父母的的辛酸,望女成凤的恨铁不成钢都摆在了明面上。

    打孩子这种事情谁都知道不对,谁也不会大大咧咧的说出来,我家孩子考试不及格我打了一顿,所以这两人当着自己面如此教育孩子的行为,就像是故意给他看的。

    可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没有阴气,确定不是鬼魂啊。

    赵吏驱车离开了小区,满脑子都是疑惑,就在他走后,陈钊岁从屋子的房门内走了出来,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身后还跟着那个打孩子的女人,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开心的大笑起来,掩盖了另一间屋子里女孩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