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宫殿上，年轻的君王看上去威仪又隽秀，他伸过来的手带着温热。只是在触碰过来时，季文娇触不及防地躲掉了。
慕炎辰微微一愣，旋即将放在半空中的手收回。
阳光从椒房殿门口投入，照耀在他们身上。
他不自觉地手抖，声音也有些颤抖。
“娇儿，怎么了？”慕炎辰再次发问。
季文娇眼圈微红，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皇上，你还记得妾身曾经提过的那位第一次要了妾身身子的人吗？”
慕炎辰凝视的目光变得闪烁。
“依稀……记得。”
季文娇直视着他，“近来妾身已经调查出那人是谁。”
“是吗？”慕炎辰极不自在，转头看向坐在正位上的唐玉茹。“皇后，朕和魅妃谈点事情，你且退下。”
唐玉茹微愣，怔然的面孔上突然闪过一丝惊慌。
“臣妾，先离开。”
那人急急忙忙地走出宫殿。
季文娇冷声一笑，“
椒房殿是皇后所住之处，她不应该离开。莫不是皇上担心皇后听到不好言论，担心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慕炎辰面上笑意又敛了下去。
“娇儿，朕不懂你什么意思。”
他语气淡淡的，每朝着季文娇靠近一步，季文娇就退后一步。
“娇儿，到底怎么了？”慕炎辰越发无措，心里七上八下。
“慕炎辰，慕明是你的孩子，对吗？”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尽管眼角的泪水压根不受她控制，肆意地流淌出来。
被诘问之人，并没有立马回答。
“慕炎辰，回答我。”她语气急促了几分，眼神也越发冷冽。
慕炎辰皱眉，深邃的眸光染上一层暗黑色。
“是。”他冷冷回着。
得到肯定回答后，季文娇全身紧绷的神经又一次瘫软下来。
“为什么要那么做？”
“几年前，朕被人下了药，阴差阳错去了你的婚房，这是一场误会。”他眉心揪了起来，拼命向眼
前人解释。
季文娇拼命摇头，只觉得一切都很可笑。
“如果是误会，那么为什么你从来没有一次出现在我面前，解除过误会？”
慕炎辰面色发黑。
“你想让朕怎么开口？”
季文娇冷然一笑，“你犯下的过错，却让三年前的季文娇为你承担？若不是你要了那时的我的身子，我又怎么会被慕晟毫无顾忌地利用。他嫌弃我不洁之身，对季家下手越发狠毒。如果不是你，季家满门很可能就不会死。”
“为什么，三年前的你睡过我之后，没想过负责。三年后，你却假惺惺地出现在我面前，想要保护我和孩子？”
她头痛欲裂。
慕炎辰狠狠攥紧了拳头。
“三年前你无知懦弱，心里只装着慕晟。当初睡过你后，朕只觉得烦躁。的确从未想过要保护你。”
“三年后，也就是数月之前，朕准备去睿王府救出明儿时，看到了格外不一样的你。朕承认，从那一刻开始才对你
多加留意。”
“朕已经在想方设法弥补对你和孩子的亏欠，你还想要朕如何？”
慕炎辰深邃冰冷的眸子写满了不理解。
季文娇捶着自己的胸口，声声厉问：“皇上，敢问你弥补了什么？”
慕炎辰一时语塞。
“不要忘记，如今你能够登上高位，曾靠过我在上京为你打点。”
“如果不是我，皇上或许当初早就死在了淮北之地。”
“是我一步一步为你攒够了威望，助力你成为帝皇。”
他怒了。
“是又如何，难道魅妃今日专程前来教训朕？”森冷之气从他身上流淌出来。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季文娇，眼眸里都是烦躁。
“就因为朕当初无心之失，要过你的身子，你就对朕如此？季文娇你要知道，即便朕当初没有动你，季家也一样会亡。你不能将睿王之过，算在朕头上。”
“若不是朕怜惜你，将你和明儿接到景王府，你们早就惨死在睿王手下。”
“你虽帮
过朕，朕也救过你。”
“你是不是总认为，朕欠你？”
慕炎辰语气越发冷冽。他已经足够烦了。为什么季文娇不能如他心意，稍微听话一点。为什么她非要去调查当初的事。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待在后宫里。
她乖乖的，享受他对她的爱，不行吗？
季文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慕炎辰，你是不是觉得，当初没有你，我和明儿就一定会死？”
冷冽的男声响起，“对。是朕怜惜你，救了你们！”
汹涌的难以控制的情感在慕炎辰心中翻腾着，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和季文娇争吵。可每一次，她都气势汹汹来他面前争论一些早成定局的事。
她偏执得可怕。
“娇儿，别苦苦相逼了，好吗？”
“朕不想失去你。”
“朕，从来都是爱你的。”
嘶得一声。
感受到胸口被利器划过，殷殷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袍。
慕炎辰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娇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