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念浔之的脸颊上滚落下来，“我是跟她睡又怎么样，可她就是能给我想要的东西。”不管是银子还是爱和关心，都是他平生第一次得到的头一份。
“哥哥……其实你一点儿也不了解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念浔之擦完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房间。
他觉得哥哥和他都应该冷静一下。
念浔意脸色苍白地看着念浔意离开房间。
原来……浔之在心里是这么想他的……
念浔之跑到外面坐下来，抱着双膝看着满天的繁星，脑子才冷静下来，不知道坐多久，念浔之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太重了，哥哥一定很伤心。他站起来，打算去跟念浔意好好谈谈，他推门进屋，床榻上却空空如也，地面上的药碗还没有收拾，房间弥漫着刺鼻的中药味。
“哥哥！”
念浔之见念浔意不在床上，不在房间中，心中顿时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他转身出房间，走到院中，厨房里找一遍，都没有发现念浔意的身影，突然看见院子里的门是被人打开的。
念浔之连忙出去。
街道上只有百姓屋缘门前挂的灯笼幽幽打照着街道，街上的人零零散散，念浔之一路走过来都没有看到念浔意的身影，他心中焦急无比，哥哥生着病，被他那样说一顿后会不会想不开，他只想赶紧把念浔意找到。
“哥哥！”
“哥哥！”
他一边走一边喊。
念浔意拖着自己病重的身躯，他走到河边，河岸四周灯火通明，高楼上有笙歌绕耳，河面上倒映着灯火，念浔意站在河边，风吹打着他穿得单薄的衣服，脸色惨白如纸，他用手臂捂着唇剧烈地咳嗽着，衣袖被血污给侵染成红色。
他看着水面上，蹲下来，望着他那苍白的面容，泪珠从他眼中掉落，落进湖水里面，掀起阵阵的涟漪，他挪着唇瓣，“都是我连累你……浔之……”
他本来就活不久，如果没有他，浔之是不会变成这样的。
他捂着唇，泪水滴到他苍白的手背上，他很想歇斯底里，可是他没有力气，只能跪在草地上，望着河水中的倒影，呜呜地低咽着。
“对不起浔之……是哥哥害了你……”
本来母亲只是打算卖掉他的，是浔之为救他才从家里跑出来，若是没有他，浔之现在应该在家中长大，到婚嫁的年纪，父亲会给他纳一门亲事，何必给别人糟蹋身子。
念浔意哽咽着呼吸不上来，他看着水面，站起来，他闭上眼睛，泪水将他的睫毛打湿，他迈进河水中，这时候的季节，河水冷得刺骨，念浔意打个哆嗦，还是迈着脚步往河水中心走去。
远处花船歌舞喧嚣，没有人注意到河水这边寂静的角落。
河水漫过念浔意的腰，漫过他的胸膛，漫过他的脖子，浸过他下巴……念浔意还在继续往前走。
浔之，再见了，以后哥哥都不会连累你，再也不要连累你。
河水漫过念浔意的头顶，他刚喝了一口水，立马被人用力拽出了河水，雾花怜紧拽着他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