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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地婴婴可是个美女,更主要的是她是首领的女儿。

    据说首领有把她嫁给东地矛的打算,所以此时的东地矛才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她的表演。

    东地矛是个矛手,所以在这一点上是无法同身为射手的东地满相比的。

    东地矛还是个大块头,所以在这一点上也是无法同四肢匀称的东地满相比得。

    东地矛还讷于言辞,所以在这一点上更是无法同举止风趣言谈得体的东地满相比的。

    所以东地矛从来就不拿自己与东地满相比,黄昏的游戏是射手们的比赛。

    东地婴婴把玩着那枚桃子,调皮地将它放到自己的胸口,然后头微微地向后仰,用暧昧地目光看着远处的东地满。

    东地满拔下箭头,张弓发箭,弓弦发出嗡嗡的欢叫,这次竹箭可没有走那圆弧的爱情线,而是直直的带着毫无怜惜的力度蛮蛮地冲了过去。

    竹箭正中胸口,蜜桃儿应声而碎,然而箭杆的蛮度似乎并没有减弱,而是直直地顶着桃核继续前行,深深地陷入两禁忌词之间,那恰到好处的力度让人难以忍受又乐于享受。

    “呵,我的个乖乖,这活儿可是要两个一下子的。”大伙儿都说。

    东地矛也深深地佩服东地满的高超技艺,但是他不屑于这些慵懒的小把戏。

    他大踏步回到大厅去见东地部的首领东地熊,部落有好多大事还等着他去处理,他似乎没有太多的功夫沉迷于这些并不属于他的小游戏中。

    东地满的小伎俩每每都会成功,这个游戏只要继续进行下去,晚上就一定会有一个姑娘被东地满射中。

    她有时是首领的女儿东地婴婴,有时是裁缝的女儿东地美。

    但并不是每个姑娘都能受到射手的青睐,也不是每个射手都能得到姑娘的垂青。

    如果他们在这场相互射击的游戏中没有配对成功,则还有女神的春会或秋会在等着他们。

    当然东地满是等不到女神的秋会的,在射中东地婴婴的第二日,他再次到首领家里求婚。

    东地熊端坐在大厅,黝黑的脸膛已然显出岁月的馈赠,他左手边是东地矛,也是一脸凝重的样子,右手边是年轻帅气的大巫师,从他那苍白而富有棱角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他唯一的高徒善闻一如既往地守住了大门。

    他们在商量事情,因为赤族人要求他们在这个季节进献熊掌。

    他妈的,现在是夏日啊,即使是一个蠢蛋也懂得不要在夏日捕熊。

    “这明显是一个挑衅。”大巫师面无表情地说。

    “如果接受了这荒唐的要求,还不知他们下一步会怎样呢?”东地矛也发表自己的看法。

    “最主要是一旦盐族的人知道了,还不知他们会提出什么样的无理要求。”

    “唉。”老首领长叹一声,无比凝重地看了东地矛一眼,“我已经老了,可是我们的部落在你手里可以不受这样的屈辱吗?”

    东地矛低下头,这个问题太大了,他今天可回答不上来。

    就在他低头思索的档口,东地满抱着一对极其壮观的鹿角大踏步走了进来。

    大厅的门并不是那么的高大,所以身材并不是那么矮小的东地满微微地低了一下头。

    “善闻,有人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大巫师似乎很不悦。

    “满说,不用通报了。”善闻回答,当然这不是大巫师想要的回答。

    东地满将鹿角安放在大厅的一角,扑通一声朝老首领跪下,“大首领,请答应我与东地婴婴的婚事吧。”

    老首领不无鄙夷地斜了东地满一眼,这就是老首领对东地满十分不满的地方,幼稚,幼稚到了可笑。

    东地矛虽然愚讷,但好在沉着,勉强算一个可塑之才,可是东地满?

    呵呵,如果他把逗姑娘的高超技艺用在正事上,自己还说不定真的可以把女儿嫁给他。

    “你回去吧,这事绝不可能。”老首领挥了挥手,似乎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东地满悻悻地往回走,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在树林边等候的东地婴婴。

    “早就知道他会把我嫁给东地矛那块木头。”姑娘表露了自己的不满,“但我们以后还是一样可以在一起,不是么?”东地满郑重地点点头,表达了他的伤心。

    然后一对情侣伤心地在一块快活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自动分开了。

    是的,你没有听错,是自动分开了,事情就这么简单。

    然后东地婴婴嫁给了东地矛,而东地满则娶了东地美,事情就这么简单,一切如约定好了似的。

    如果事情恰恰如此,那就简单多了,可是即便是多闻如听语者也难以辨别这一切事件的起点。

    传闻中的东地海是如此的高大全,然而那可仅仅只是官方的说法哦,我们这里是稗史,完全不用顾忌那一套,我们可以有什么就说什么。

    然而你最想知道什么呢?

    十六岁之前的东地海比营地门口的那块黑屎石还普通,他是从什么时候才变得“高大全”的呢?

    似乎事情并不是以东地海的“高大全”来开始的。

    那是个令人困乏的中午,尤其是在刚刚举行过女神的春会之后。

    二十三岁的听语者善闻虽然无法像常人那样光明正大地去娶一位老婆,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从小道混进春会里去寻乐子。

    在那之后善闻就一直同他的那位女孩约会,这大大损害了他那善闻的耳朵,尤其是中午的时候会发困。

    正午时分,初夏的暖阳抚弄着大地,听语者懒懒地倚在门口瞌睡。

    他的师傅大巫师也斜斜地躺在里边一张铺着豹皮的凉墩上假寐。

    正午的阳光真好,连一向最啰嗦婆娘也不来这里啰嗦。

    女神的春会么,她们都已经饱食终日了,近几日都不会到大巫师这里来打牙祭。

    这时候,部落里最好的射手领着他那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崽子过来了,听语者以为他们俩是到营地外面的山角下去射兔子的,然而射手却直直地向他走来,“你师傅在么?”射手怯怯地问道。

    听语者审视了射手一眼,他还是那样的英武,丝毫不像是需要到巫师这里来的样子,“就在里面。”说完听语者一翻身,接着瞌睡。

    然而就在他一翻身的瞬间,他看到了少年海那黄巴巴的失去了神采的脸,“哦?快去吧。”善闻关切地说,看来这小子在女神的春会上伤了食。

    少年在父亲的推搡下十分不情愿地挪进大巫师的房间,射手就蹲在门口的一棵树下等,同时还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善闻聊着。

    但一会儿他就失去了耐心,他起身对听语者言道,“小兄弟,等我儿子出来,让他自己回家好了。”

    听语者点点头,然后射手就走了,也是哈欠连连的样子。

    睡眼婆娑的大巫师看着眼前的这个嫣嫣的少年。

    似乎不够参加春会的年龄啊,但也或者是从小道进去的。

    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

    剧情到这里,通常大巫师会对这少年做出一番预言。

    要不会给部落带来灾难,然后被遗弃,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成就一番事业等等等等。

    要不就是个福星,被尊为人神,最终成就一番事业等等等等。

    然而大巫师毕竟是大巫师,他懒得问那些世俗的问题,他通常是直接切中要点,注意是直接切中要点,这一点深得女人们的欢心。

    “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梦见了女神?”

    “这不足为奇,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梦见女神吗?”

    “我梦见女神一丝不挂。”

    “什么?一丝不挂?”

    “还梦见女神白生生的手指。”

    “嗯。”

    “我梦见女神圆嘟嘟白亮亮的禁忌词。”

    “你胆子倒不小。”

    “在摩挲我的身体。”

    “是吗?那你也是一丝不挂么?”

    “我不知道,只记得女神喃喃地喘息,嘴里说着禁忌词禁忌词。”

    大巫师愤然坐起,左右开弓给了少年两个耳光,“这是在帮你治病。”

    “我知道。女神每夜都来,我已经开始恐惧。”

    大巫师又狠狠地甩给了少年两个耳光,力度之大震得自己手腕发。

    然后一手拧着少年的耳朵,下面大脚踹了过去,“你娘的,有这一下,你大概会好了吧。”

    少年半晌才站起身来,欲哭而无泪。

    他抚了抚渗血的耳朵,擦干嘴角的嫣红,抽泣一下,转身走了。

    听语者懒洋洋地,似乎忘记了射手先前叮嘱过自己什么。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这个小故事是不足以成为东地海“高大全”的开始的。

    然而如果有了后来的事,这故事就是一个绝佳的开始。

    因为,这确定无疑的表露,东地海的伟大功绩似乎就连女神也是在冥冥中就确认了的事。

    当然官方的版本对这件事还是持最谨慎的态度的,所以至今东地海的故事还是从他的出生开始的。

    真的,那太俗,俗的掉渣。

    然而我们的故事从哪里开始呢?

    东地海那年十六岁。

    你会说,哎呀呀,任谁没有过十六岁啊?

    然而海的十六岁与别人不同。

    那年海十六岁,被封为东地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