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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哪来的妖魔扮我娘

    赫连珞一听到里屋不耐烦的声音就更加委屈了,哇哇地哭得极为大声。

    【我真正的母妃,你在哪里?】

    御书房还亮着灯,皇帝围着一幅图纸左看右看,时不时用朱笔勾两下。

    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禁责备:“深更半夜,如此急躁,成何体统?”

    内务总管炀淮安焦急地禀报道:“圣上,凤仪宫传来消息,小公主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一直哭,哭得肝肠寸断的。”

    “珞儿在哭?”赫连永浦赶紧放下手中的朱笔,转身就去了凤仪宫。

    “怎么回事?”路上,他忍不住问。

    内务总管道:“回圣上,具体为何,奴才也不知道,已经请御医去看了。”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圣上,奴才瞧着小公主今日有些不同,她似乎很离不开圣上,一离开圣上,那小嘴啊就瘪下去了。只有在圣上怀里,才能安心舒服很多。”

    赫连永浦知道他想说什么,“你是想说,小公主在淑妃怀里的时候反应很古怪,很不舒服。”

    “奴才可不敢这么想。”炀淮安就算觉得有蹊跷也不敢说,谁不知道圣上唯一爱的女子便是淑妃江月柔了,要是说错了话,被咔擦了脑袋,不值得。

    才刚入凤仪宫,赫连永浦就听到了女儿的哇哇声,老父亲竟湿红了眼眶。

    “出了何事!怎会哭成这样!”赫连永浦紧皱起了眉头!

    旁人没人敢回答,个个跪在地上,匍匐身体,恨不得把脸贴在地上。

    赫连永浦走入房间,只看到一宫女兰琴抱着小公主在哄逗。

    兰琴很温柔地抱着小公主又是唱歌谣又是轻轻摇晃,都无济于事。

    看到皇上来了,她惶恐地跪在地上行礼。

    皇帝心疼地抱过赫连珞,责备起来:“连小公主都照顾不好!该当何罪!”

    这话很是严重,说不定圣上下一句就会让人来把兰琴拖下去砍了。

    兰琴被吓得瑟瑟发抖。

    赫连珞不忍心兰琴受罚,上一世兰琴可没少帮她。

    【父皇吓到兰琴了。】

    【算了,我不能再哭了,万一把兰琴的小命给哭没了就麻烦了。】

    赫连珞马上就不哭了,但是刚才哭那么久,导致她不能马上停下来,忍不住打起了哭嗝,一抽一抽的。

    她小心翼翼地望着父皇,还忍不住打嗝。

    这样子,把赫连永浦给逗乐了。

    赫连永浦用手指碰了碰她肉乎乎的小脸蛋,敢情你这小家伙是在装哭。没事儿就好,差点儿把父皇吓坏了。

    帘子后匆匆走来一女子,往地上一跪,赫连永浦才认出她是淑妃江月柔。

    “圣上恕罪。”女子惶恐地说,“也不知道怎么的,小公主今天左右不对劲,不是哭就是闹,折腾了好久。”

    赫连永浦瞧着她,上下打量了一圈,觉得有些古怪。

    跪在地上的女子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站了起来,“圣上……”

    她娇滴滴地朝着赫连永浦看过去。

    赫连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父皇。

    【都这样了,如果父皇还没看出来蹊跷,那就太不应该了。】

    【……嗯,要么眼瞎,要么没爱过我母妃。】

    赫连永浦:……怎么可能!朕怎么可能没有爱过月柔!

    赫连永浦已经默认自己眼瞎了。

    不是,哪儿来的妖魔鬼怪啊,干嘛突然假扮成朕的妻子?

    来人啊,收妖啊。

    他看着女子朝他伸出的手,分明是软软的柔夷,可看在眼里却像蟒蛇一样,可怖、可憎。

    “退下!”

    眼看女子的手就要搭到他手上了,他下意识地呵斥了一声。

    女子震惊,惶恐地后退了半步。

    如此姿态,就更加不像真正的江月柔了。

    真正的江月柔要是被皇帝呵斥了,一个犀利眼神就甩过去了。

    “请圣上恕罪。”女子惶恐。

    如果是真正的江月柔在此,那该求恕罪的就该是武宗皇帝了。

    赫连永浦继续哄女儿:“珞儿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知女莫如父,爹知道你心里在害怕什么。”

    赫连永浦看到了女儿挂在身上的小荷包,那里面不是装着让鬼怪胆战心惊的小毛笔吗?

    他用手指点了两下小锦囊,“珞儿不是最喜欢这里面的小毛笔吗?害怕的时候可以握在手里,驱邪安心,就不会害怕了。”

    皇帝老爹还怪好心地,把毛笔取了出来,放到了赫连珞的小手心里。

    赫连珞一握着毛笔,脑袋里就有了主意。

    “娘亲抱抱。”

    她开口说。

    跪在地上的女人受宠若惊,赶紧站起来,“圣上,还是让我这个当娘的抱会儿吧,您看,她想让我抱抱。”

    赫连永浦是真不放心,但是既然女儿亲自开口说的,他也只好照做。

    女人一抱过赫连珞就东施效颦般地摇晃起孩子来。

    真是隔夜奶都要被摇吐了!

    赫连珞被颤得直翻白眼。

    她挥了下胳膊,毛笔的软触碰到了女子的脸庞,一划拉,就在她的脸上留下了长长一条墨痕。

    很快,赫连珞又划拉了几笔,一道符就显现出来了!

    女人皱着眉头,问:“这孩子,在干什么?”

    赫连珞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没有一丁点异常,心里一紧。

    【怎么会毫无反应?】

    【我的符箓竟然对它一点儿用都没有!】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你还我娘亲!还我娘亲啊!】

    一想到娘亲生死未卜,这个妖怪又对她的毛笔免疫,赫连珞哇哇大哭起来。

    “她怎么又哭了?”女人是真的被哭闹不止的孩子给弄得很烦躁,强压着怒火。

    赫连永浦淡淡开口:“因为你不让她画。”

    女人无奈地笑了下,“这孩子,有够骄纵的。”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又马上补了句:“我的意思是说,我平时对她太骄纵了。”

    说话间,女人摸了下脸,看到手上黑乎乎的,全是墨迹,顿时身体僵在了原地!

    什么!

    这个死小孩儿居然敢把她的脸画成这个鬼样子!

    什么破毛笔啊,随便一摸出来就能写能画?

    女人感觉一股火气直冲头顶,却不能发作,反而淡然笑着说:“臣妾去洗把脸。”

    说着,转身就朝里屋去了。

    赫连永浦道:“把孩子给朕。”

    “我抱着就好,圣上先回宫休息吧,这几日您辛苦了。”女人行了礼就要走。

    【完了完了,这个女人要把我按在洗脸盆里溺死!】

    【父皇,母妃,我要去了……】

    【珞儿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