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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明明说好一起吃早饭的

    琴房漆黑。

    生花刀的一抹灵力幽幽照亮人脸。

    双方在楼梯口碰上,白黄打架大开大合,金色在空中飞舞。

    星星点点的光芒流转,勇猛刚烈,煞是好看。

    顶着小石子脸的妖怪抬手格挡,乌金的臂刃擦出火星子,他被大力撞飞,身子重重砸在墙壁上。

    白黄反手握刀,裙摆的红纱慢悠悠的落下来,尘土飞扬,妖怪弹射,手里的暗器射出。

    白黄身体往下,保持腰部折直翻了好几个跟头。

    几声刺耳的响,符咒无风自燃,白黄脚尖一点地面,朱砂贴上妖怪的后腰。

    被他挡了过去,与此同时,生花刀也杀到眼前。

    白黄动作极快,妖怪反应不过来,堪堪往后退了好几步,肩膀被划开一个大口子。

    地面洒了鲜血。

    身后就是墙壁,白黄一丢刀,拉长的黑色在妖怪和墙壁之间隔出一道空隙。

    妖怪再想往外跑,白黄双指弹了下刀柄,把妖怪禁锢在自己和刀把中间。

    一抹月色从窗外照进来。

    楼梯承受不住巨大的灵力,轰然倒塌,扬起的尘土呛人。

    白黄眯起眼睛,似笑非笑,“抓住你了哟,小妖怪。”

    妖怪捂着胸口靠在墙上,眉眼隐藏在黑暗里,没说话,也几乎听不见呼吸。

    白黄一歪脑袋,“我问你,那把镇山刀,你从何得来。”

    他沉默片刻,突然嗤笑一声,“原来是你。”

    声音沙哑。

    白黄掏了掏耳朵,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听过。

    但不妨碍猜测,“你是镇山派里逃出来的妖怪?”

    月光自白黄背后挪到妖怪脸上。

    他嘴边挂着血痕,瞳孔乌黑,看不出真身。

    片刻,一咧嘴,妖怪靠近白黄的脖子,低哑的笑了两声。

    “小姑娘,我是你师父放出来的。”

    “那把刀也是他亲自送给我的,他要我拿着刀啊杀人活命。”

    白黄脖子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生花刀自墙上拔出,横在妖怪的脖子中间,白黄面色阴沉。

    “你骗不了我,我师父不是那样的人。”

    “事实究竟如何,跟我去镇山派走一趟就知道了。”

    朱砂的符咒从袖口滑到指尖。

    白黄一扬手,妖怪朝她身后喊了一声,“苍孤月!”

    她一惊,扭头,身体被大力推开。

    妖怪扬起一阵毒烟,从倒塌的楼梯口迅速逃了出去。

    而白黄身后,空无一人。

    她这才知道被骗,目光所及处已经看不到妖怪的影子了。

    白黄拿袖子挥了挥面前的烟气,找了个空地单腿曲起,靠墙坐下,生花刀就放在身侧。

    她闭上眼睛。

    苍孤月是师父的名字。

    妖怪那句他要我拿着刀杀人活命,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有灵力支撑,生花刀很快缩回巴掌大小。

    刀尖回鞘,似乎碰到地面上的东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白黄抬眼看去。

    顺手拾起来。

    朝阳刺破云层,又是一个好天气。

    “江大人,包子和油条给你分开装了,今个买这么多啊。”

    早点铺子袅袅升起的烟气。

    江知间晚上睡了个好觉,整个人看着神采奕奕。

    从店家手里接过油纸包,江知间笑眯眯的,“再来两碗豆浆。”

    想了想,“都加糖。”

    老板乐呵呵的拿杯子给江知间装。

    身后排了几个人的队伍,江知间往旁边让让,有认识他的都在七嘴八舌的打招呼。

    小江大人把大荒剑别在后腰,腾出一只手,敲了两下门。

    “白姑娘。”

    屋子里无人应答。

    他又敲了两下,“白姑娘,醒了吗。”

    大厨听出江知间的声音,猫爪扒了两下门缝,“喵~”

    江知间渐渐察觉出不对,从第四块石头下拿了钥匙开门。

    红花翻滚藏在泥土里。

    江知间站在院子里,“白姑娘?”

    白黄又失踪了。

    他垂下眼睛,突然觉着老板说的对,早饭是不是买多了。

    大厨围着江知间的脚脖子蹭了两下。

    江知间喃喃,“明明说好一起吃早饭的啊,白姑娘骗人。”

    话落。

    门口传来一声懒懒散散的音调,“整的这个娇娇气气的模样做什么。”

    江知间猛的回头,就看着白黄双手环胸,靠在门框,她痞气的一挑眉毛。

    “白姑娘不骗人,白姑娘回来了。”

    小江大人咳嗽一声,晓得被白黄听见了,耳尖绯红。

    石桌上收拾的干净。

    白黄洗了双手,捏着包子蘸辣椒酱,香菇肉馅,包子皮又白又软,一夜的疲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江知间替白黄搅搅豆浆下的白糖,然后端过去。

    一副殷勤的模样。

    白黄抿了一口,再次满足,果然,早上吃甜的就是开心。

    江知间则是拿了根油条,麻糍用糯米打的,很是香甜,他状似无意的开口。

    “白姑娘刚才干嘛去了。”

    白黄唔了一声,抬起胳膊,江知间不解,姑娘家腾不出来手,嘴里的包子咽下去。

    “腰上,那块黑色腰牌,取下来。”

    她塞的有点靠里。

    江知间去拿,指尖难免碰上白黄的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耳尖再次绯红。

    小江大人把腰牌放在桌上,好奇,“这是什么。”

    白黄把昨天晚上半睡半醒之间追踪术起作用的事一说,晓得她去捉妖怪了。

    江知间眯着眼睛,一副真的假的啊你是不是为了面子在骗我学艺不精也没关系的么。

    气的白黄给了他一脚。

    江知间拍拍袍子上的脚印,觉着白姑娘跟自己越来越不见外了,心里还挺美。

    白黄冲着腰牌一努嘴,“喏,这就是他掉下来的。”

    腰牌乌黑,中间用浮雕刻出扶月二字。

    想起人皮灯笼里的灯骨。

    江知间表情严肃,“他是扶月馆的人?”

    白黄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就着豆浆往下咽,“以前不知道,但现在不确定。”

    两个人决定吃完饭就去扶月馆看看有没有线索。

    初秋的井水有些凉。

    江知间没让白黄动手,蹲在井边洗碗。

    有人敲了两下门,一扭头,穿着官服的季若风坏笑。

    “江大人,我看你家里没人,一猜你就是来白姑娘这了。”

    白黄衣摆上沾了土,回屋换衣服去了。

    江知间神色淡淡,“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