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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你才是正义的一方

    衙门地牢。

    关押何娟的牢门上层层叠叠上了数十把锁。

    何娟蜷缩在木板床上,背对着众人,不晓得是睡着了还是不想说话。

    白黄站在栏杆外边,季若风摸了摸鼻子。

    “防止她再咬人什么的。”

    江知间摸了钥匙开门,白黄指骨敲了两下栏杆,声响引的何娟回头。

    她看白黄的眼神有些陌生,身子靠在墙壁上。

    不等白黄开口,哇的一声,“爹爹娘亲,我要爹爹娘亲!”

    白黄吓一跳,季若风熟练的捂着耳朵,边冲白黄使了个眼色,表示这样哭一上午了。

    他实在是被哭烦了才去翠云阁找的江知间。

    蝎尾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何娟,似乎在观察。

    让她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旁边已经有牢房开始抗议了。

    白黄从江知间袖子里摸糖给何娟,她不要,江知间皱着眉头,手上顿了顿,“水晶珠。”

    牢房里的何娟哭声一停,白黄变戏法似的掏出那颗透明珠子,她笑眯眯的朝里伸手。

    “你看看这是什么。”

    何娟说话声都变了,细细的,像小孩子,“是堂姐的。”

    小江大人动作飞快,最后一把锁链丢在地上,白黄也哄着何娟走过来。

    “你要么,先给你玩。”

    何娟似乎很喜欢这颗珠子,拿在手里就不放下了,白黄趁机问话。

    和季若风说的一样。

    她说自己叫何诗,她爹叫何宿,是个私塾先生,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何娟摇摇头,“我不知道,堂姐叫我去她家里玩,她那屋可黑了,然后我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

    一睁开眼睛就到牢房里了。

    白黄跟她隔着栏杆,“你堂姐叫你去家里玩,她不是生病了吗。”

    何娟眼睛亮晶晶的,“没有哦,生病的是四大娘。”

    说着还拿手拢着嘴巴,小声,“四大娘可吓人了,总是对着家里的梧桐树笑。”

    “堂姐害怕,就让我去陪她。”

    水晶珠折射外边的光。

    隐隐约约照出何娟的脸,她对着一愣神。

    白黄和江知间对视一眼,怎么又扯到何娟她娘身上了。

    身后幽幽探出个脑袋,蝎尾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眯起,“她说的那个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指了指耳朵,“我也听到过,就是给我种兰炷香的女人带的钗子。”

    白黄一拽他胸前的衣裳,蝎尾还挺心疼,“轻点么,白黄姑娘,新买的。”

    “你那个索命囊怎么回事,两个对着许愿的都死了。”

    蝎尾啊了一声,“不能吧,就是个锦囊而已,传出去有厄运也是为了找能救我的人。”

    也就是说。

    死人和蝎尾没关系。

    白黄目光满是不相信,蝎尾急了,妖力幻化出锦囊,旁边传来一声尖叫。

    何娟丢下手里的水晶珠,吓的直往白黄怀里钻。

    但因为隔着栏杆,她只能抱着白黄的胳膊,“堂姐、堂姐死了,堂姐被剁碎煮成粥了,好可怕。”

    看她又要哭,白黄伸手捂嘴,忘了另外一只手还拽着蝎尾呢,所以这一用力。

    蝎尾撞到栏杆,何娟一屁股坐地上,她被夹在中间。

    小江大人就开始撇嘴——

    白姑娘被占完了,他都没有地方了!

    “先别哭,你从哪看的你堂姐被剁碎煮成粥了。”

    何娟指指滚到一边的水晶珠,白黄朝着季若风摆摆手,他有眼力劲的递来一面镜子,往何娟面前一放。

    何娟看着镜子里的脸,半晌,突然咧嘴,“你摘下脑袋看看,死的到底是谁——”

    话落。

    何娟双手掐住脖子,竟是生生把脑袋往外拽出半截。

    白黄眼疾手快,一记黄符贴下去,何娟昏迷,而镜子里的何娟,竟诡异的对着白黄笑笑。

    她头上插着一枚花房亭台的钗子,一动还响——

    季若风狂搓胳膊,就觉着地牢好阴森好可怕他好想回家。

    江知间安安静静,等白黄重新拾起珠子,小江大人抿抿嘴,“那枚钗子,我想起来在哪见过了。”

    让季若风重新锁上牢房。

    众人到后院,桌上煮的花茶,开春之后,院子里倒是不冷。

    白黄晚上吃的多,端着茶杯站着看一旁的江知间,小江大人咳嗽一声,“我好像见过那个青儿姑娘。”

    “不是在府城,是在京城。”

    季若风摸摸下巴,“怪不得,”眼神贼兮兮的,一指江知间,“今天从翠云阁出来,那个青儿一直盯着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白黄眯眼,季若风凑过来煽风点火,“而且那个眼神一看就喜欢江大人,白姑娘你可得好好管管江大人,自从他来了府城,都多久没有媒婆给我说媒了……”

    江知间气的龇牙咧嘴,拽着季若风要揍他。

    蝎尾抿了口茶,觉着在府城还不错么,有新衣裳穿,有饭吃,还有茶喝。

    他遥遥冲着白黄一举杯,动作潇洒又随意。

    江知间和季若风闹了一出子,坐在白黄旁边,杵着下巴,“别听季若风胡说,那个青儿应该是个官员的闺女。”

    “我娘没死前可喜欢在家里摆个酒整个宴了,当时宴席上好像说有个贵女的钗子丢了,非说是青儿拿的。”

    “后来在假山边找到,我是男子,不好去女眷那边,就远远看了一眼,跟这个花房亭台的钗子一模一样。”

    “我娘觉着冤枉了青儿,还给她好些首饰当赔罪来着。”

    江知间向来不记不感兴趣人的脸,要不上个案子就认出青儿来了。

    白黄搓了搓手,“所以说,青儿以前见过这个钗子是不是。”

    江知间点点头,蝎尾一歪脑袋,“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想起来了。”

    他敲了两下膝盖,“青儿姑娘第一次见到发钗的时候说了一句,原以为是故人来。”

    院子里一时间有些安静。

    白黄把玩着杯子,“给蝎尾下毒的那位女子,会不会就是当初京城冤枉青儿的贵女。”

    江知间看她,“可那位贵女不是妖……吧。”

    白黄同他对视,轻轻笑笑,“这案子里可不止有妖。”

    说着从怀里取出锦囊随手一丢,仵作房里,老陈头正好出门接住。

    白黄朝他抬抬下巴,“查查骨头是谁的。”

    江知间恍然大悟。

    哦对!还有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