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府城卖烟叶的就那几家。
江知间虽然不能都认识。
这时候捕快的身份就很好用了。
先后叮嘱掌柜的把最近买烟叶的客人都记录下来。
如果真是画景。
白黄看向仵作房，那画春死的时候该有多绝望。
文鹤给季若风送饭。
瞥见白黄和江知间进来，抬手招呼。
“小白黄，吃饭了。”
食盒里就两双筷子。
季若风的笑停在脸上，近来衙门每天查案。
他只有晚上才能跟文鹤相处片刻，原以为就两个人，谁知道赶巧了。
季若风一边扭头招呼江知间，“江大人吃点不。”
一边疯狂给江知间使眼色。
就差没把别过来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江知间不知道是看没看懂，还特意凑近点，“若风，你的眼睛怎么了。”
白黄站在桌子旁边。
和文鹤一块看过去。
季若风维持着假笑，“没什么，你们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吗。”
“没呢，刚从西风楼回来，哟，今个有炒春笋啊，还是师姐细心。”
江知间顺势就要坐下。
白黄在跟文鹤说在西风楼的发现。
文鹤建议西风楼如果每天晚上往外丢东西，说不定会从外边买烟叶。
让祈遇他们也随时注意点来往的马车。
白黄点点头，表示等会就通知他们。
季若风余光瞥了眼白黄和文鹤，确认她俩没看这边，一手拍上凳子。
小江大人正好坐他手上。
四目对视，季若风压低声音，“江大人，你不觉着四个人一块吃饭有点拥挤了吗。”
江知间无辜脸，“不觉着呀，挺热闹的。”
他指指白黄，“白姑娘跟师姐聊的很开心。”
季若风抽出手，“我觉着有点挤，再说了就两双筷子，这会时间还早，要不你和白姑娘去客来居吃呗。”
江知间弹了下袖口，沉吟。
“倒也不是不行……”
他比划了个搓手的姿势。
季若风气的直哼哼，文鹤看了他一眼，拽着白黄的袖子，“是不是耽误你们吃饭了，边吃边说。”
隔着石桌。
季若风从袖口勉强摸出几个铜板。
直接拍在江知间手里，“江大人，再不走可走不掉了。”
虽然只够买盘素菜的。
但这是江知间第一次在季若风手里见到回头钱。
他见好就收，当即笑意吟吟的站起来。
“师姐坐下吃吧，我跟福贵说过晚上去客来居，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文鹤看向白黄。
白黄点头。
晓得他们有安排，文鹤也不多客气。
“行，晚上早点休息，别再熬夜查案了。”
这话是跟白黄说的。
从衙门出来。
江知间捣鼓着袖口不知道在干什么。
白黄拍拍他的胳膊，“行啊小江大人，我正愁找不到理由走呢，还是你反应快。”
江知间手心握着。
闻言啊了一声，白黄往后指指，“师姐跟季若风啊，肯定要给他俩单独留出空间嘛。”
白黄以为江知间是故意的。
小江大人笑笑，倒是没有解释，摊开手，“送给白姑娘的。”
白黄皮肤白，朱砂色趁的还挺好看。
她背着手。
穿过人群。
福贵肩膀上搭着布巾，正在招呼来往的客人。
白黄站在门口，扭头看向江知间。
“江知间，等我把妖怪捉回镇山，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灯笼吹的摇摇晃晃。
白黄的脸明明暗暗。
江知间没问秘密是什么，就应了一声，“好。”
福贵余光看见两人，一搭袖子，“江大人白姑娘来啦，位置给你们留好了，楼上坐。”
白黄上楼的时候还惊讶呢。
“你真跟福贵订好位置啦，那你怎么还收季若风的贿赂。”
江知间扶着扶手一顿，莫名心虚。
“白姑娘看到了？”
白黄点头，“不光我看到了，师姐也看到了，而且就在你收铜板那会，师姐把我的钱袋子拽走了。”
她挺腰示意空空荡荡。
“我估计这会季若风翻个几千倍不成问题。”
衙门后院。
季若风看着文鹤给自己的赔偿哈哈大笑。
江知间就觉着袖口千斤重。
最后还是他们吃亏！可恶！
春季的笋子新鲜。
不管是掺肉片还是单炒都有股淡淡的香味。
月亮挂在树梢。
天气热起来之后，河面上的船家生意明显增多。
船桨撑开一层层的波浪。
白黄肩膀一沉，还没回头，河灵抱着她的脑袋直蹭。
江知间夹了根笋子递过去。
“吃不吃。”
河灵小手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白黄被它逗笑，捏捏河灵的脸，“找到了吗。”
河灵点点头，单手扒在白黄耳边，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
江知间就看白黄眉毛越挑越高，眼底惊讶。
“真的啊。”
他放下手里的碗，有些好奇，“怎么了。”
河灵说完，坐在白黄肩膀，双手环胸，两条小腿晃晃悠悠。
白黄组织了下语言。
“河灵找到马车了。”
“在西风楼后院。”
江知间擦嘴的手一顿，“西风楼后院？”
可他们晚上去看的时候，后院明明什么都没有。
白黄摊手，“肯定是中间有时间差，而且河灵说，马车并没有往外丢任何东西。”
“围着府城绕了一圈就回去了。”
那些新换的车子纯纯就是走个过场，为了骗江知间他们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画景。
从客来居回去。
河灵站在白黄肩膀上蹦蹦跳跳，路上有不少娃娃都想摸一摸。
它又是个活泼的性子。
索性从白黄肩膀上一跃而下，在半空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圈。
透明的身体里水珠乱晃，倒映出灯笼的颜色。
惹的路人鼓掌叫好。
河灵越转越快，最后只剩一道残影。
白黄站在一边看着它闹腾，也不阻止。
二楼不知道谁开的窗户。
伴随着几声笛声。
给这份热闹增添了雅兴。
陆招财坐在屋顶，蝎尾手里端着茶壶，抬头看看月亮，又低头看看路边。
他突然感慨一句。
“总觉着这一幕好慈祥啊，我都有种当爷爷的感觉了。”
陆招财白他一眼。
“提醒你一下，蝎子生不出人类，更生不出河灵。”
扭头的瞬间。
屋角有阴影一闪而过。
陆招财凭借敏锐的洞察力，立刻发现不对。
“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