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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搭救之恩》

    《搭救之恩》

    在我的村庄,草无处不在

    草在父亲的生命里,在祖父的坟头

    在一片一片田地里,扎根,蔓延

    草比庄稼长势喜人

    父亲常试图把草从地里

    赶尽杀绝。草却一年一年地生长

    将父亲的手和脚牢牢绑住。从未耽搁或停止一刻

    与草纠缠不清的一生。父亲的胡须已花白。

    腰已佝偻。草一年一年地生长

    草把根深深扎在村庄和大地

    将来也会扎进父亲坚硬的骨头

    草在绵绵无期的日子里

    占据着村庄

    生命;因活着而灿烂、因失去而叹息!生命可贵、而实属不易。

    ——题记

    那年,我告别父母;搭上南下的汽车选择了打工。进厂后、为了多挣些学费 ,每天不停地加班;已经忘记时间是什么概念。

    某月的周五下班很早、双休厂里给休假;同村人约我出去、反正明天不上班、可以休息,我也就跟了回去。从厂里到他住的地方得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他骑着摩的带着我朝向他家住的地方。说起南方、那好似我第一次去、也是生命交换的地方。

    天空刮起凉凉的风、一路上我们并没有多余的话;磨磨蹭蹭地到了目的地。每天在工厂过度的工作、身体早已吃不消了,当天晚上;我和同村人说起回家的想法、毕竟有些日子了在外漂泊了,身处外地思家不应该遭到拒绝吧!

    那夜;我和同村人闹了别扭、向他要了我先前预存给他的钱,乘车回家的心很急切,恨不得一下飞到家里。南方的夜,灯光很亮、绚丽了整个城市,我开始疯跑起来、一路不停的跑,最终迷失在那座城市。后来、清醒的我,已是父亲从医院背我回家的明天了。在那座城市里,我沉睡了多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得不大清晰了。

    迷失的记忆、曾带我在那座城市的角角落落度过每分每秒;小商铺阿姨给的面包、路旁大爷给的白开水...,想着想着、泪也就止不住的地落下来。世上的良善、远比恶毒多;只是宣泄多了丑陋、美丽就会随之少了起来。

    凉凉的夜、不再是灯光闪闪、而是追打后—脚踝上被切取肉后的白色的痕迹。沉睡在医院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世间?

    父亲听到我在南方出了事,将买玉米存下所有的钱全带上;匆匆乘车来到南方。那一路上,他的心、我至今也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后来同村人的母亲唠说;他一连好几天、不吃不喝不睡,每分每秒的在城市的角角落落寻找着、渴望着....

    父亲未找到我前;后来听说是医院曾让他去辨认尸体、很残忍的现实,让一位接近五十岁的人如何能接受得了。他掀开尸体上白布时、强忍着泪水看了看,心中平静了许多、躺在太平间的不是我。从医院回到同村人住的地方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在那座所谓华丽的城市里、已经找了好多天、事情好像就要定型了,如果再找不到、就意味着.....。同村人安慰着、劝说着、等待着。

    我迷失在那座城市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今我都不清楚用刀挖我脚踝上的人到底是谁?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就不再思索。

    同村人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劝我父亲实在不行就回去吧!他很清楚我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找不到我的下落;回家无法面对家里的妻子、更觉得愧对了祖祖辈辈。就在思索的时候、另外一个医院传来话:让我父亲马上过去认是不是他的孩子。

    父亲强打着精神、慌忙地到了医院;他见到医生—说着我的长相时、医生领着我父亲到了病房,他一眼看到躺在床就是我;我不是很清楚他当时的状态、至少我明白重新见到自己的儿子还活着、那是用语言无法来表达的。过了几日、父亲用他的肩膀一步步背我回到了家,这个家重新有了希望。

    生命,有时顽强、有时脆弱;有时奇迹、有时叹息;有时珍重、有时轻生。总之,生命、源于母体、源之不易。无论多大的苦祸、还是坚强的面对、勇敢的活着,这样才会有美好的生活在等待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