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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风铃哭倒坟头上 狼洞老窝有乾坤

    庖仁金用舌头舔了一下,从额头流向眼睛,又流向嘴角的鲜血。惊恐地说道:“血啊?小子,还真有你的,你是一定要两败俱伤么?”

    “噗……”上官冲吹走了嘴唇的血,狂笑地答道:“哈哈……只要把你杀了,我就能帮鲁大哥报仇了!哈哈……这点伤算得了甚么!怕了么?”

    庖仁金冷冷地答道:“小子,你是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么?你看!眼前还有个如此美丽的红颜知己陪伴,非要选择陪葬么?”说完,右爪又大力刺入半分,三寸利甲几乎全刺了入去,上官冲的左臂鲜血涌流,沾湿了白衣,一大片血红色显露出来。

    上官冲咬牙切齿地吼道:“啊!”望了望托跋风铃,只见托跋风铃提着剑一步一步地走将过来。上官冲又转向庖仁金笑道,“哈哈……能将你这个大魔头除了!那是人生一大幸事,何乐而不为呢!”说罢,又大力拉着庖仁金,用头颅猛然又撞击了一下,“咚……”一声响,那些勇士听着这声音,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只见,两人的鲜血像泉水涌出一般,直冒了出来,两人的眼睛都被血水遮挡住了,根本见不到人了,两人晕乎乎地。

    上官冲却忍着疼,依然笑道:“哈哈……你扎我一下,我就撞你一下!不知庖兄以为如何?”

    庖仁金眯着眼睛,看得朦朦胧胧却骂道:“好卑鄙的小人!”

    上官冲也眯着眼睛,答道:“说得好,我可不是甚么君子!不卑鄙,如何能对付得了像你这样般凶残之人。哈哈……”说完大声地笑。

    那庖仁金似乎是不相信上官冲会如此撞下去,又大力扎着上官冲的左臂,上官冲疼入骨髓,又显得有些麻木了。头颅使劲撞去,“咚……”一声,两人撞得像酒醉一般,眩晕眩晕的。那庖仁金有气没力地,道:“算你小子有种,我不扎了,你也别撞,好么?”

    “不撞么?这提议还不错,好是好的,不过,我撞死你才好!”说罢,又猛然撞了过去……

    那些勇士见得此种杀人的场面,还是头一回,看得是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只听得那庖仁金大声呼喊:“臭小子,我要扎死你……”说罢,也拼命扎下去。

    上官冲疼得脸色发紫,脸形都扭曲了……

    两人三番四次,如此来来回回,你扎我一下,我大力撞你一下,弄得是头破血流不止,伤痕累累,两人的气力慢慢都消减了。不过,吃亏的还是上官冲,多出一处手臂被扎。

    托跋风铃踉踉跄跄,紧握着剑,一步一步地逼近庖仁金。有个方脸的勇士正想开口,却被旁边的人捂住嘴巴,凸了一眼,那个勇士即刻闭上嘴巴。

    那些勇士坐在草地上,只是观望,猜想他们想起刚才那个勇士,被瞬间撕成白骨,他们却心有余悸,庖仁金若不死,一会成白骨的,可能就是他们了。正因为如此,那个勇士才会阻拦,并且这些勇士都不作声了。

    托跋风铃站在庖仁金侧边三步,然后大喝一声:“庖仁金!你若要作恶,到地府去吧!我要为死去鲁大哥报仇!”说罢,一剑砍向庖仁金的右臂。听得托跋风铃如此道来,心中一阵惊骇。却想要挣扎出来,却被上官冲死命抓住不放。庖仁金把眼睛睁得圆圆,吼道:“放开!放开!”

    谁知托跋风铃的剑“唰”一声落下,只见空中飘撒一股腥血味,“噗……”一声,地上撒了一滩血迹。

    庖仁金“嗷嗷”两声,上官冲趁机猛力一掌击中他的胸口,“轰”一声,庖仁金人便没入芦苇林里,上官冲咬着牙齿,将庖仁金的右断臂使劲拔出,“唰”一声,拔了出来,只见断臂的黑手指还捏动了一下,鲜血淋漓,血一滴一滴地落下,恐怖吓人。上官冲大吼一声:“啊!”将那断臂丢在草地上,在左臂上点了几下穴道,又捂住左臂。便与托跋风铃一起到芦苇林寻找庖仁金报仇。

    两人一步一步的逼近庖仁金倒下的芦苇林,谁知此时,那芦苇林飞出几枚幽黑的飞镖出来。托跋风铃挥剑挡住,“当……”几声过去,将飞镖挡开,飞镖没入在散落在草地上。

    托跋风铃和上官冲探入庖仁金倒下的芦苇林时,只见芦苇林空空是也。原来这庖仁金早就跑掉了,正不知去向,突然,远处一群鸟飞了出来,吱吱喳喳地乱叫。

    两人抬望眼,见远处一人捂住手臂高声叫道:“上官冲、托跋风铃日后再找你们算账,今日断臂之仇,他日必报!哎哟!”说罢,就转身走了,托跋风铃正欲要追去,此时满脸是鲜血的上官冲拉住了托跋风铃,道:“穷寇莫追!”

    两人转过身来,见那些勇士还坐在地上,依然还站不起来。上官冲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便对他们,道:“每一人吃一粒,有助疗伤。”

    其中方脸的勇士接过药丸,取出一颗来,气味臭得难以入鼻,纷纷捂住鼻子。上官冲,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臭药难闻益于行!”

    方脸的勇士捂住鼻子,吞了一颗,心中一股涌流,经脉舒畅,各处筋骨莫名地有力起来,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上官冲又帮他们接回筋骨,不一会儿。

    那方脸的勇士便站了起来。其余的勇士见状纷纷服下,半刻,全都能站起来了,那些勇士纷纷下跪,道:“多谢上官大侠救命之恩!”

    托跋风铃在上官冲的头上和左臂的五个伤口敷上了药,又包扎起来。上官冲见这几十个勇士已能站起来,就对他们说道:“你们速速离去吧,切莫再入军营,庖仁金必不会放过你们!”

    那些勇士答道:“多谢上官大侠,我们再也不会回去了,兄弟们,各自散了吧!”

    “等等!”托跋风铃,道,只见她脸色苍白,十分忧伤。“你们帮忙传个话,告诉狼帮,鲁大有在此身亡了。让兄弟们过来接他回山寨去!”

    那些勇士,道:“托跋姑娘,我们一定把话带到!走!”

    那些勇士捡了刀剑,纷纷散开了…….

    托跋风铃和上官冲走到草地上的大凹上,只见鲁大有已永久的闭上了双目,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就这样离他们而去。

    上官冲站起来对着这幽幽而闷热的阴风,叹息了一口气,而觞吟……

    阴风落叶萧萧

    剑寒梦已破碎

    与君三回聚首

    芦断魂已不归

    ……

    托跋风铃听罢,失声痛哭……

    顿时,天公似乎有情,突然电闪雷鸣,轰隆隆地响,顷刻间,大雨倾盆倒将下来,将上官冲脸庞的血迹洗刷得干干净净,又将鲁大有尸身的血迹洗得清清白白,似要魂归故里一般。

    两人找了个风水宝地,给鲁大有安葬完毕,两人跪在坟墓旁,托跋风铃的眼泪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也分不清那是雨,那是泪水了,两人哀悼良久……

    不知何时,闪将出来一群人,原来是狼帮主与军师带着帮众前来,但见坟墓木板上,刻着一些字迹,上面凄凉地写着“鲁大有之墓,托跋风铃立”墓碑剑刻字迹入木三分,显然流露了内心不平之愤慨,又有一种疼惜之情感,全都刻在了胡杨木上。

    狼杀天大声呼唤道:“二弟,二弟呀!你……你,唉呀!”似乎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望着风雨摇曳中的孤坟,甚觉凄凉,唯有说道:“兄弟,一路好走!为兄一定为你报仇!庖仁金,狼帮誓必将你之狗头取来,以献祭我二弟在天之灵。”

    狼帮上下一齐呼声四起:“誓杀庖仁金!誓杀庖仁金!……”声音震响湖边,这时,雨势更显得大些,打得芦苇更加弯曲,像是低着头默哀一般。

    军师“青衣智囊”吴玄机,眼角两行泪雨落下,望着大雨滂沱冲刷着土坟上,念念有词,道:

    风潇潇兮胡杨泪,

    芦苇浪荡魂不归。

    雨混沌兮英雄血,

    壮士一去不复还。

    哀哉!疼~惜!

    全帮上下几道默哀,又洒下烈酒,以送鲁大有西去……

    一阵少有的冷风吹过,打落几阵大雨。忽然,托跋风铃禁不住阴风冷雨侵淫,昏倒在鲁大有坟前,众人大惊,将其救起,告别了鲁大有,又将她送往狼帮。

    众人辗转山林小道,风雨之中隐隐见到一片空地,空地之处又见五六处山寨林子,见到一些大树上有些木垛子,想必是山寨放哨之用,越过大树,转入一处狭窄的石缝,穿过之后,隐隐约约有一片开阔之地。

    只见这儿耸立着十几块大青石,除了大青石,这地上的石头,甚是平坦,就像有人故意铺设一般。

    抬头望去,只见高不见顶的而清幽的石峰,围住四周,石峰盘着各种草木,在风雨之中也竟也显得青绿。

    石峰怪异突兀,放眼望去,一条长长石走廊,显得婉婉转转,上面怪石天然自成一道屏障挡住雨水,帮众带着上官冲走入这条石长廊里,竟然一点雨水都淋不到。

    地上石面干爽无比,而显得清凉,想必这里是狼帮老窝的必经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