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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谁看到了奸情

    江舒窈还未来得及为去梁府做客高兴太久,下午便有梁府小厮来报,称梁大小姐在茶楼不慎摔伤了,明日的邀请只能往后延。

    彼时江舒窈正在白氏房中,大夫为白氏胳膊上的伤口换药。

    她“哎哟哎哟”地疼得失了仪态,听见江舒窈不能去梁府做客,更是面带失落。

    “不过也好,下次再邀你必定是下帖子了,到时候你将溪儿也带去,梁大公子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已是国子监祭酒了。最重要的是,他还尚未婚配,我听闻梁府家风清白,未成婚前也不许男丁纳妾,是难得的清亮人家。”

    李瑶溪今年十六,已要开始相看人家了。

    白氏打得一手好算盘,言语中充满了算计,可惜在江舒窈看来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且不谈破落侯府与清贵重臣的云泥之别,李瑶溪是个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过了。

    文武不通,草包一个,只知与小姐妹攀比穿戴。

    这些日子虽说府中缩减了开支,李瑶溪依旧哭天喊地花着白氏的体己钱在外潇洒。

    梁大公子可是当年三元及第的着名才子,他若能看上这样的女子,那梁府离破落也不远了。

    她心底这般腹忖,当然不会带着李瑶溪去梁府触霉头。

    江舒窈笑了笑,未应承白氏的话。

    在白氏房中待了片刻,她想到最近似乎没什么要紧事会发生,又懒得面对李承楷那伪装拙劣的情种,便决定干脆出去散散心,让秦婉与李承楷再增进增进感情。

    “最近边关战事吃紧,又因父兄皆在西北延迟未归,儿媳想过两日上净云寺为父兄祈福。”

    “去净云寺?”

    白氏吃了一惊,竖起眉头微微提高了声调。

    虽然江舒窈已不像以往那般殚心竭虑地为侯府操持,但她为了自己住得舒心,加上以出门管铺子作为借口,还是管着一部分家。

    眼下江舒窈提出暂离几日,白氏的第一反应就是若她走了,谁来操心家事?

    然而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心底的计划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开展。

    于是江舒窈便眼睁睁看着白氏展现了“变脸”绝技。

    “你是有孝心的,横竖这几日府中无事,你且安心去吧,多带些下人,出门在外别委屈了自己,你是会安排的,我就不操心你了。”

    “我省得,母亲无需多虑。”

    白氏睁眼说了一箩筐好听的瞎话,江舒窈假意微笑着点头称是,实则通通抛在了脑后。

    接下来两日白氏风风火火地为江舒窈去净云寺安置了不少,似乎唯恐她不去一般。

    江舒窈乐得清闲。

    上次太子救她落水的那件大氅还未归还,她本想去净云寺前找个时间拜访太子府,可听闻这几日太子似乎心情不佳,不知因为何事连着杀了好几人。

    她不敢在这个风口上冒尖,于是只命人放好了大氅,还是缩在院内。

    晚上去李偃珩院内破译羌姜文,白日便昏昏欲睡地憩在榻上,李承楷似乎又被秦婉“花”住了,连人影都没在她眼前出现过。

    出发前一日,江舒窈来了兴致想要插花,她走到后院一处僻静的园子里,整个府中只有这里长着一簇美人蕉。

    待她精心挑选了好几朵摘下,捧着美人蕉要返回时,却被李偃珩堵在了园中。

    “大哥?怎么这般突然?”

    这是在外面,江舒窈立刻微微蹙眉打量着四周,唯恐被人看到她与李偃珩熟稔的样子。

    “我的人守着,不用担心。”

    李偃珩似乎刚从外面回府,他身上的深紫蟒袍还未换下,银色的面具下透着不悦的神情,语气中带着几分冷硬。

    “你明日要去净云寺?”

    江舒窈不明所以。

    “是呀,大哥这几日忙碌,晚上都没见着你,也没找到机会同你说这件事。”

    她以为这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未想到李偃珩闻言面色更加难看,他绷紧了脸,厉声问道。

    “你不知道要暗卫告诉我一声?分给你的四个人是死的吗?”

    他言语不再遮掩,浑身充满了戾气,凤眸里都是凌厉的光。

    江舒窈许久未见他这个样子,顿时被吼得一抖,心中不免有些委屈。

    “这不过是小事,李司长日理万机,难道我有何事都要她们向你汇报?那同院内被看管的小妾有何区别?”

    她的话有些刺耳,李偃珩面色难看,胸膛深深起伏了一下没有说话,她接着道。

    “不过是上净云寺祈福罢了,净云寺香客如云,又不是什么荒山野岭,况且我也会带着昭雪她们,不知李司长在慌什么,若怕我被人害死了没人帮你译字,李司长还是趁早再找个人吧!”

    江舒窈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她也气急了,不管不顾地将心中怨气一吐为快后,一把将怀中的花都往李偃珩身上砸去,然后趁他没动静快步跑了出去。

    李偃珩没有说话,侍卫也不敢拦她。

    直到她跑远了,一直伫立着不动的李偃珩才突然踉跄了一下,歪着身体扶住手边红漆掉落的柱子吐出了一口血。

    “主子!”

    一旁跟着的白书吓白了一张脸,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滚出一粒丹药递给他。

    李偃珩接过丹药空口咽了,他闭了闭眼,似乎这才缓过气来,朝白书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这江姑娘一点不体谅您的难处,主子伤才刚好了些便赶了回来,在前院听到消息后又赶紧来这堵她,她竟还说那样难听的话。”

    白书愤愤地皱眉,李偃珩摇了摇头,从嗓子里挤出了低沉沙哑的声音。

    “无碍,她也不知我的事。”

    “主子既然担心她,为何不与她说明了,那净云寺上……”

    “噤声!”

    白书还要再抱怨几句,话头却被李偃珩严厉地截住了。

    “这是在外面,你的谨慎被狗吃了?待会回院了自己去领罚。”

    他似乎心口疼痛难忍,一边捂着胸,一边紧闭着双眼冷漠呵斥。

    “属下遵命。”

    白书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懊悔。

    “回去吧。”

    李偃珩轻声说了一句,白书赶紧走到他身后坠着,一起离开了园子。

    荒芜的灌木丛后,一个女子震惊地捂着嘴看着李偃珩一行人远去。

    “那不是大爷和世子妃吗……”

    身后的丫鬟忍不住发出了声音,女子赶紧捂住她的嘴。

    “你不要命了!若被发现了,我们都得完蛋!”

    待到人走得没影了,她才脱力地松开手,低声斥责起丫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