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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谁也不许让你受委屈

    江舒窈一怔。

    “哥哥你进宫了吗?”

    江云廉点点头,如实把自己和皇帝的对话都说给她听一遍。

    江舒窈倒没有很惊讶。

    她有信心亲手解决和离之事,只是因为和离需得两族长辈在场,她才一直等着父兄归京。

    “无事的,今日是我不小心着了道,以前我可把他们治的死死的,谁都不敢烦我。”

    她笑吟吟的,江云廉只当她怕自己担心,在说玩笑话。

    之前边境战事吃紧,他也有一年多未见过妹妹了,在他心里,妹妹还是那个嫁了人就敛眉做贤妇的样子。

    低眉顺眼,不被侯府拆骨入腹才怪。

    “哥哥放心,我自有筹谋,就算圣上不同意也没关系。”

    江舒窈看兄长面上难过,赶紧安慰道。

    “你这样我实在难以放心,今日我先回府,卫队给你留下?”

    他叹了口气,想着父亲还在归来路上,自己也不好一直待在侯府,只好叮嘱了几句,准备离开。

    江舒窈摇摇头。

    “我其实花重金请了四个女护卫的,今日你若再来晚些,我也要叫她们出来了,真的不必为我担心。”

    “好吧,我明日再来,若你有事,就让你的护卫回家找我。”

    江云廉拗不过她,只好带着亲卫队一步三回头地离了侯府。

    彩杏见大公子走了,这才捧着补汤进屋。

    “小姐,咱们是不是快要离开这鬼地方了?”

    今日发生的事太可怕了,下午她在院里和淡绿抱头哭了一场,这时的情绪才算好了些,但一双大眼睛此时也高高肿起。

    “是的,很快了。”

    江舒窈一边喝汤一边在心里思忖,彩杏以为她心里不舒服,于是打起精神神秘兮兮地在她身边小声说。

    “小姐,今日李瑶溪出大事了。”

    “哦?”

    江舒窈挑了挑眉,伤她的人是李清妍,怎么出事的是李瑶溪?

    “奴婢听说,今天下午不知怎的,李瑶溪被白氏身边的钱妈妈踹了一脚,结果当场小产了!”

    “哈?”

    听了彩杏眉飞色舞的描述,江舒窈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的药还没用上呢,李瑶溪的肚子挺争气的。”

    “小姐,什么药啊?难道您一早就知道她有孕了?”

    彩杏见她似乎知道内情,连忙竖起了八卦的耳朵。

    “和小姐嘀嘀咕咕什么呢?”

    淡绿端着热水进来,见状也凑了过来。

    “都过来,我叫昭华讲给你们听。”

    明明还受着伤,江舒窈兴致却不错,她唤来昭华给两个丫鬟细细讲了一遍李瑶溪的事情。

    “哇,未婚私通,”彩杏的嘴一下长得老大,“李瑶溪的胆子真大啊。”

    “柳三少既然喜欢她,为何不光明正大上门说亲?”

    “是呀,就算今日不出事,那日后她肚子也要大起来的,总有遮不住的一天。”

    淡绿她们常在内院,不知柳白之在外面的花哨风评,还以为这是公子小姐相爱的故事。

    江舒窈嘴角露出一点冷笑。

    “柳家何等门第,不过是花点心思和银子玩玩她罢了,只有李瑶溪这个蠢货被那些金银珠宝迷了眼,还做着母凭子贵,嫁入柳家的美梦。”

    她看着油盏中的一点星火,估摸着此时李瑶溪必定已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供不供出柳白之,她都算完了。

    受了伤的人总是虚弱些,江舒窈今日心底十分踏实,早早就睡下了。

    到了半睡半醒时分,她突然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江舒窈先是悚然一惊,闭着眼睡意全无,然而她想到既然四个暗卫在,那此刻摸自己的也只有李偃珩了。

    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还没做好面对李偃珩的准备。

    一念之差下,江舒窈决定接着装睡!

    只是那只带着粗粝茧子的大手像是有妖法般,触到哪里,她就觉得哪里火烧似的滚烫起来。

    再想到两人之间深深浅浅的纠缠,江舒窈不禁有些心头酸胀。

    要是……要是她当初嫁给李偃珩的话,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李偃珩看着床榻中纤细的身影,眼神晦暗。

    今日听到她被刺伤,自己险些在宫内露出破绽。

    他的手指在江舒窈脸颊上流连着,仿佛有了自己的思绪般,迟迟不肯离开。

    结果就摸到了一点潮湿的痕迹。

    李偃珩心中疑惑,定睛看去,发现江舒窈长长的睫毛上粘着一簇簇湿润的水迹。

    他手指一顿,没有再继续,而是收回手,立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眼里全是翻涌的情绪。

    江舒窈拼命忍住不断眨眼的冲动,在听到窗沿阖上的声音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时再睁眼看去,室内一团黑暗,空无一人,不像有人来过。

    她睡意全无,眨了眨眼,却发现地上有一个泛着金色的东西。

    江舒窈轻轻巧巧地起身弯腰捡起,发现那是一个小巧的空荷包。

    上面绣着的却是太子的名讳。

    她捧着那荷包有些疑惑,李偃珩身上怎么会有太子的东西?

    不过想到皇城司平时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说不定他们现在也在盯着太子。

    江舒窈没有想太多,只把那小荷包仔细收了起来。

    受伤后精力不济,她在床上躺了片刻,又静静睡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白氏才刚起身,正为着李瑶溪的事烦闷不已,就有下人来报,说长公主殿下驾临侯府。

    白氏大吃一惊,赶紧扶住钱妈妈的手。

    “快快为我梳妆更衣!”

    然而燕姝听说江舒窈受了伤,她心头憋着气,连侯府主母也没有见,径直去了江舒窈的院里。

    “书窈,你的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我为你宣太医?”

    江舒窈才放下药碗,燕姝就风风火火地进了她的房内。

    她一把抓住江书窈的手,眼中写满了关切,江书窈反应过来后笑着安慰她。

    “长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我的伤不碍事,都已经快长好了。”

    燕姝看她精神和脸色都不错,紧张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天知道昨晚皇兄告诉她舒窈受伤后,她有多么着急。

    今日一大早,她明知于礼不合,还是就这样直接闯了过来。

    “昨日你的丫鬟当街拦着百济堂的大夫,我怎能不知道?”

    她嗔怪地看了江书窈一眼,随即咬牙切齿道。

    “舒窈你等着,谁也不许让你受委屈!”

    这话让江舒窈十分摸不着头脑,然而燕姝放下这句狠话,便又拎着裙子跑了出去。

    “长公主,您去哪儿?”

    她只来得及喊了一句,燕姝的声音已飘得远远的。

    “本宫去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