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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成安侯府谁死了

    看着江舒窈澄澈的眼睛,江云廉有些不忍,但还是继续道。

    “你没见过二皇子,一般兄弟不会那样相似的,若不是他的母亲与元后长相一样,那就是他与太子乃是同出一母。”

    一道惊雷在江舒窈脑中炸响。

    虽未见过元后,但想到燕桁那样风华绝代的相貌,她难以想象会有宫女和元后长得相似。

    “难道……难道二皇子和太子……”

    都是元后生的?

    这结论过于骇人,她不敢胡乱猜测。

    江云廉与她的想法一样,他拍了拍江舒窈的肩膀:“不知圣上为何要给二皇子按上宫女所出的名头,但今日我见二皇子的那一面,看到二皇子瘦骨嶙峋的胳膊上有许多青紫伤痕。”

    他话语沉郁:“我看多了各种伤,一看便知那是近日的新伤。”

    江舒窈不可置信:“哥哥,你的意思是二皇子的伤是圣上造成的?”

    二皇子一直伺疾,除了皇帝,还有谁敢这般明着伤害成年皇子呢。

    她想到燕桁在东宫发作的疯病,再听闻二皇子的凄惨,只觉得皇宫像一张黝黑的吃人大口。

    “可圣上才从昏迷中清醒啊……”她喃喃自语。

    江云廉面露无奈:“正是因为初醒,理智未完全恢复,才更有可能凭借本能行事。”

    “那就是说,二皇子是不堪受圣上折辱,才选择了行刺,就算他明知死路一条,可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

    江舒窈敛目看着摇曳的烛火。

    太子和二皇子若都是元后生的,为何一个风光无限,一个却被按在深宫中受尽折辱。

    皇帝居然是个这么……扭曲的人,那盛宠之下的太子和长公主,真的有表面上那么风光吗?

    她的心又沉了下来。

    “好了,杳杳。”

    室内一片寂静,江云廉沉吟片刻站起身。

    “夜已经很深了,你早些休息吧,这些事绕脑子,也不是我们臣子能想明白的。”

    他唤进下人们收拾:“圣上未愈,目前还是太子监国,太子虽脾气差了点,但治国的手段倒是很高明,别太担忧。”

    江舒窈知道他在尽力安慰自己。

    她也知道这些事和英国公府扯不上关系,但她实在怕了。

    皇权动荡下,向来没有什么鼎盛世家能独善其身。

    宫内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谁知以后是个什么走向呢。

    她决定明日去拜访长公主,看看能否探听到一些消息。

    一夜辗转反侧,第二日街上的禁军和羽林军就撤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嬉闹,仿佛无事发生。

    江舒窈递了帖子去长公主府,却被告知燕姝进了宫。

    房中无人,她呆坐了片刻,正要再去看铺子,昭华就带着一人降了下来。

    “主子,您看谁回来了?”

    那人揭下面罩,露出一双熟悉的英气眉眼。

    江舒窈惊喜地低呼:“昭风?”

    她站起身,昭风却一下跪在了地上:“属下没有抵挡住芸娘的蛊惑,请主子责罚!”

    江舒窈怎么会罚她呢。

    她一把拉起昭风,对着她疑惑的眼神笑道:“芸娘那般诡谲,就连李偃珩都拿她没办法,你中招也是情理之中,不必介怀。”

    她上下打量昭风,见她腰杆挺得笔直,连忙关切道:“这些日子你都在李偃珩那?没受折磨吧?”

    自从上次暗卫表忠心后,她俨然将她们四个划为了自己人。

    昭风冷硬的面容稍稍动容:“属下无事,李司长也是确定属下的控制已被解除后才放属下回来。”

    “回来就好,”江舒窈笑吟吟地看着昭风,“李司长可还好?昨日宫中出了大事,他应该很忙吧。”

    怎料昭风也摇了摇头:“属下未见到李司长,不知他的情况。”

    估计李偃珩也忙疯了吧。

    江舒窈没再多问,昭风归来,她心情好了许多,还没说几句话,昭雪也带来了好消息。

    她去给刘姨娘送这个月的解药,刘姨娘托她给江舒窈汇报自己探听的消息。

    “成安侯一个月没进白氏的房间,白氏这个月的月事却没来?”

    江舒窈咀嚼着刘姨娘的话,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是之前的风流浪子派上用场了?”

    她看向昭华,昭华眼带兴奋:“没错,主子,那浪子早就与白氏遇到了,您没见秋耕那天,白氏眼梢都是春情,俨然是老树开花了。”

    江舒窈险些失笑,昭华是最活泼的一个,若不是她每次执行交代的事情时都很完美,还真不像个暗卫。

    “不仅是老树开花,我估计白氏还要老蚌生珠。”

    她笑着喝了口茶,又问昭雪:“刘姨娘一切可好?”

    昭雪点点头:“刘姨娘的嗓子已被昭月治好,她时不时在院里唱歌,成安侯偶尔去她的房里,白氏也不敢再那样磋磨她了。”

    “辛苦她了。”江舒窈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你为我带句话给她,请她想办法和叶姨娘继续绊住成安侯的脚,别让他去白氏房里。”

    “主子高明!”

    昭华兴奋地插嘴道:“这招一石二鸟,既松动了白氏的主母地位,又让她这有孕的事见不得光,若她被人发现未和成安侯同房又有了身孕,岂不是要身败名裂!”

    江舒窈笑呵呵的:“是啊,不过是找了个浪子和她相遇罢了,她居然真的耐不住寂寞偷腥,也没人按着她,纯粹是白氏自找的。”

    两件好事冲淡了二皇子行刺带来的一丝阴郁,江舒窈总算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

    第二日长公主府的人来报,燕姝回了公主府,请她过去一叙。

    去公主府要经过成安侯府,马车远远地驶入大门那条道路时,彩杏就掀开帘子探头探脑地地往外看。

    “彩杏,做什么呢?小心脏了眼睛。”

    淡绿坐在江舒窈身边,见状不轻不淡地打趣了她两句。

    彩杏却反常地没有和她拌嘴,她伸头瞧了半天,缩回脖子惊呼:“成安侯府死人了?怎么在挂白灯笼?”

    “什么?”

    江舒窈连忙掀开帘子一角,果然发现成安侯府门口正有数人忙碌着,往门头上挂着白幡和素白的灯笼。

    “谁死了?”

    大门挂丧,这是主子才有的规格,可昨天刘姨娘带话时,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她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淡绿见她不舒服,赶紧命车夫下去打探。

    过了会儿,淡绿得了消息,抖着嘴唇进来:“小姐,是……是……”

    她显然有些惊慌,江舒窈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不顾一切地抓住她:“是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