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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房内偷藏的男人

    “我想起来了,后来进了山后,有人抬着我走,后面突然阴冷了下来,应该是进了洞。”

    二皇子拼命思索着。

    “进洞之前,我听到了一阵很响的水声,空气也十分潮湿,可能附近有瀑布。”

    说了这么多后,他再也想不出什么线索了。

    江舒窈对南方的地势也不熟悉,更妄论这种深山老林,她只好先把这些记在脑海里。

    “多想也无益,二皇子,你身上那么多伤,先歇一会吧,明日白天,我再出去探探。”

    她最后把被子掖好,轻声嘱咐二皇子道。

    “嗯。”二皇子应了一声,这几日折腾下来,他本来身体状况也不好,现在也累了。

    江舒窈想了想:“二皇子,你不打呼噜吧?”

    听闻男子都爱打呼噜,万一白日里她出门了,二皇子一个人躺在床下无聊又睡着了,打起呼噜来就完蛋了。

    二皇子哑然:“这……我也不知道我打不打,要不待会我先睡,你帮我听一下?”

    江舒窈原本想笑,可是突然想到二皇子这般,身边估计也没人照顾,难怪连自己打不打呼噜都不知道。

    她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好吧,二皇子殿下,你先睡吧。”

    床板下没了声音,只有江舒窈浅浅的呼吸在夜里响起。

    过了半晌,二皇子才轻声说了一句:“以后你叫我名字吧,我叫燕珣。”

    珣,东方之美玉也。

    也不知道皇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给这个不受待见的孩子取的名字。

    江舒窈又撑着眼皮等了很久,燕珣睡得很规矩,连翻身的声音都没有,只要放下床板上的床褥,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也放心地睡了过去。

    “江小姐!江小姐!”

    第二日,江舒窈是被白玉摇醒的。

    日上三竿,白玉见她房中还没有动静,于是进门轻声询问。

    结果江舒窈的床帐一动不动。

    白玉只好掀开帐幔叫她,没想到江舒窈睡得太熟,居然依旧纹丝不动。

    吓得白玉以为她死了!

    江舒窈只是昨晚熬得太晚,再加上心中没有什么大喜大悲的情绪影响,所以睡得熟了些。

    这一觉醒来,她只觉得自己的精神是从未有过的充沛。

    难怪九夷圣女都要断情绝欲,只有这样一来才能专心修习呀。

    她起来才发现已经中午了,山谷里依旧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没出什么乱子。

    难道燕珣逃跑的事没有暴露?

    还是暴露了但没有大肆张扬?

    她猜不透。

    翡翠从大厨房端来了菜,江舒窈一看,比她在皇宫里吃的都要精致。

    这九夷族的大家族派头居然维系得这么足。

    她夹起一条裹着酸梨酱的山药条,意外地觉得非常爽口。

    倒是平时爱吃的乳鸽,这次闻到味儿她就开始作呕了。

    “哎呀,江小姐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翡翠见她面色惨白地干呕,顿时急坏了。

    “白玉,快去请圣女!”

    她要白玉去找婳娘,江舒窈赶紧伸手拦住她。

    “不用了,”她抬起身子擦了擦嘴,眼眶里都是方才反射性漫出的眼泪,“我这是孕期有反应了,闻不得这种油腻的。”

    翡翠赶紧把乳鸽并一道鹅油卷撤了下去。

    “给我多做些点心来吧,一时半会我也吃不下了,点心我慢慢吃。”

    江舒窈想方设法地准备给燕珣藏些食物。

    趁翡翠出门吩咐厨房、白玉去烧水的功夫,她赶紧从剩下的菜里面捡了几块用纸包好,又包好了些米饭,一同藏在了柜子里。

    “咦,这饭菜怎么少了好些?”

    翡翠回来后准备撤下饭食,她是个细心的,见状自言自语嘀咕着。

    江舒窈赶紧解释:“我这也快三个月了,最近感觉胃口好大,昨晚就饿得不行,把点心都吃光了,方才坐着又饿了,于是吃了两口。”

    翡翠听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有孕还真是艰难呢,江小姐想吃什么只管和我们说,圣女说了,要您和肚里的孩子都好好的,什么都要先紧着您。”

    看来婳娘很是看重自己和肚里的孩子,江舒窈默默思忖。

    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继承了娘亲的血脉罢了。

    是为了这所谓的最有天赋的血脉么?

    江舒窈正想着,婳娘就来了。

    见到她来,翡翠和白玉似乎非常紧张,翡翠紧紧攥着食盒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听说你害喜严重,吃不下饭?”

    婳娘依旧温温柔柔的,微笑着坐在江舒窈对面问道。

    江舒窈心底捏了一把汗,婳娘太邪门了,应该不会感知到她房间里藏着燕珣吧。

    她一念之间,假装做出了干呕的动作。

    “呕……婳姨,我们能去院子里吗?这屋内有饭菜的味道,我有些受不了。”

    她直起腰对着婳娘恳求。

    婳娘倒没说什么,只是看了她一眼:“去吧,你这反应倒是和明雀一样,当年她有你时也是什么也吃不下,差点死了,还好燕褚那狗东西同意她入宫见我,否则她还真熬不过这关。”

    到了院子里,她一把拉过江舒窈的手,细细把起脉来。

    过了片刻,婳娘的眉头紧紧皱起:“你的胎像很稳,但是你肝郁气滞、气血不通,之前是不是总是惊吓忧虑?”

    她一下言明了江舒窈的身体状况,江舒窈不得不佩服,婳娘的医术似乎真的神乎其神。

    “确实如此,婳姨,您的医术这么厉害吗?”

    至少比皇宫里的太医厉害多了。

    婳娘得了江舒窈的恭维,面色舒展了不少,嘴里还硬生生地说着:“不过是些皮毛罢了,看在明雀的份上,我给你好好治治,免得你以后生产时受罪。”

    “多谢婳姨。”江舒窈赶紧道谢,又装作疑惑地问,“我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婳姨把我接来,是想让我入九夷族么?”

    婳娘闻言瞥了她一眼:“怎么,你不愿意?”

    她放下江舒窈的手,在她身上找了几个穴位捏揉,一股馨香顺着婳娘身上飘到了江舒窈的鼻中。

    很柔和的味道,有几分像母亲。

    江舒窈恍惚了一瞬,随即笑道:“怎么会?九夷族这种世外桃源是我向往的,昨日我睡觉都睡得踏实了些。”

    她面露几分踌躇:“只是……我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