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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他是变态

    江鸣珂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她用力地蹬了蹬小腿,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全被捆着,只能弯腰缩在冰凉潮湿的地上。

    老爷爷是坏人!

    她混沌的小脑袋惊恐地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十分后悔自己没有听娘亲的话。

    “呜呜呜,娘亲你在哪?快来救珂儿。”

    望着身边大大小小的几个昏迷的孩子,江鸣珂害怕地哭了起来。

    哭声回荡在阴暗的地窖里,衬着墙壁边放着的几个花灯竹架,显得异常瘆人。

    “快别哭了,那老头儿心狠手辣,你哭声大了他会来割你舌头的。”

    江鸣珂抽抽嗒嗒地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一双垂着的大眼睛露出了一点希望。

    “大姐姐,”她看着自己对面一个编着彩色辫子,十二岁大小的少女,“大姐姐快救我出去。”

    彩辫少女嗤笑了一声:“哪来的傻瓜蛋。”

    她扭动了一下身子,江鸣珂这才发现她也被捆着手脚。

    “你也是被吃糖骗来的?”

    有了人陪着,江鸣珂没那么害怕了,她扑闪着眼睛问道。

    彩辫少女脸上浮现出一点羞怒:“什么吃糖?那是骗你这小孩儿的,本……我只是不小心踩了个陷进……”

    她说到一半,看见江鸣珂懵懂非懂的神色,霎时泄了气。

    “和你这小屁孩说这些做什么,反正现在都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来救我们。”

    “我爹娘会来的。”

    江鸣珂奶声奶气地答道。

    “大姐姐你叫什么?我叫珂儿。”

    “我叫明语珊,”明语珊没好气地看着江鸣珂,“你爹娘是谁,连我的侍卫都没找到我,你爹娘能找到?”

    她听了江鸣珂的话,忍不住细细打量了她几眼,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奶团子似乎也身世不低。

    就颈上那掐丝璎珞圈,用料都是上好的宝石,连她都没怎么见过。

    这璎珞圈是云州刺史为了赔礼道歉特意上贡的,燕桁心安理得收了,转手就给江鸣珂戴上了,能被他瞧上眼,确实价值不菲。

    “我爹娘……就是我爹娘啊……”江鸣珂嘟着嘴使劲想着,“哦!我爹是黄老爷。”

    她谨记着江舒窈的嘱咐,没有说出燕桁的身份,而是说出了他们一家对外的假身份。

    “黄?”明语珊想了一圈,并没有想到云州这边有什么家世显赫的黄姓。

    罢了,可能就是个小商人吧。

    她叹了口气,看来也不指望这小孩的爹来救了。

    “待会那老头来了,你千万别说话知道了吗。”明语珊扭动了一下身子,皱眉嘱咐江鸣珂。

    “看那边那两个,舌头都被割了,半死不活的,感觉也快死了。”

    江鸣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远处花灯竹架旁还躺着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呜……我不哭……”

    她的眼睛一下又泛起了泪光。

    “坏爷爷为什么抓我?我不认识他。”

    她忍着泪意问明语珊,明语珊皱眉想了想,用下巴往一旁侧了侧。

    “他是个变态,用人皮做灯笼。”

    竹架旁的桌上隔着两盏美人灯,即使没点亮,在黑暗中看过去也隐约看得到那精致秀丽的眉眼。

    栩栩如生,仿若真人。

    “海菜花、白菜花,我的小囡囡快回家……”

    地窖里突然回荡着模糊的童谣声,待到楼梯上的木板被掀开,歌声霎时清晰了起来。

    花灯老头哼着童谣,拎着一盏小狗灯走了下来。

    “小囡囡,来,阿爹给你做的小狗灯。”

    老头诡异地笑着,把手中的小狗灯放在了大气也不敢出的江鸣珂面前。

    他手中火折子把地窖内的灯盏都点开后,昏暗的地窖一下变得亮如白昼。

    明语珊紧紧抿着嘴,一边紧张地看着老头,一边给江鸣珂使眼色,让她千万不要出声。

    江鸣珂死死忍着心底的恐惧,把身子蜷缩在了一起。

    她记得,娘给她鞋上的兔兔里面也藏了药粉。

    老头看见她的动静,只宠溺地笑了一声,便站到了竹架前,把地上两个昏迷不醒的孩子举了起来,一边比划一边嘀咕。

    “胖了点,矮了点,罢了,这胖的再饿两天。”

    他把两个孩子抛到一边,从桌下拖出一张充满怪味的皮。

    若江舒窈在这里,肯定就能发现,她看木偶戏时闻到的怪味就是这里散发的。

    那是一张被剥下来后鞣制了好几遍的人皮,油脂凝固,颜色怪异。

    老头把皮拖出来铺在桌上,拿过油灯悬在上方慢慢移动着细细查看,未想到油灯中灯花跳了一下,他还来不及移开油灯,一滴热油就溅到了皮上。

    “该死!”

    老头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甩开油灯,扯过一块布小心翼翼地拼命擦着,脆弱的皮却直接被擦烂了。

    看着破了一块洞的皮,老头大发雷霆,直接在地窖中疯狂跳脚。

    “该死该死!囡囡在等我,我没时间了!”

    他狂躁地来回踱步,目光瞥在明语珊身上,眼里突然迸发出精光。

    “这里还有一个,嗯……”

    见他摸着下巴过来,明语珊如临大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尖声呵斥起来。

    “你想做什么?我可警告你,我爹杀了你就和杀只蚂蚁一样容易!”

    怎料这句话不知怎得,把老头激发地更为癫狂了。

    “蚂蚁?哈哈哈!”他仰头大笑,粗糙的手一把攥住明语珊的头发,把她拖在地上走了两步。

    “我们都是蚂蚁啊,我的囡囡,不就是被当成蚂蚁杀死的吗?囡囡、囡囡。”

    他疯疯癫癫地笑着,不顾明语珊的尖叫把她拖到了制灯桌边,操起一把染血的尖刀就往她脸上比划。

    “这张脸不能破,不然太可惜了,从哪里划开呢?从这里?”

    “放开我!不然诛你全家!”明语珊面对着血腥扑鼻的刀尖已然被吓破了胆,她拼命挣扎着,差点就从老头手中滑走了。

    “不乖!我的囡囡才不会这样哭闹!”他怒瞪着双眼作思考状。

    江鸣珂急死了,她的小手终于在兔兔头上扣到了药粉包,于是连忙大声嚷道:“老爷爷,快过来,你的囡囡有话对你说!”

    老头持着刀的手停了一下,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默默转了过来,模样瘆人得紧。

    “说什么?”

    他丢下明语珊,眼色火热地扑了过来,身上的油脂怪味熏得江鸣珂几乎睁不开眼。

    “你过来,她说是悄悄话。”

    她努力地扭着身子侧过来,把身后的手露了一半在外面。

    老头毫不怀疑,居然真的将耳朵伸了过来。

    “她说……”江鸣珂软糯的声音缓缓响起。

    紧接着,她小小的身体爆发了惊人的力量,竟一下从空中扭着腾空了一瞬,把手中药包里的药粉全都洒在了老头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