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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我要将她带回京城

    江舒窈正准备张口呵斥,燕桁就向前跨了一步,冷哼一声。

    “垂怜什么?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说废话。”

    他嗓音低沉醇厚,说出的话却让人胆寒。

    红拂脸上妖娆的笑容一凝,乖顺了几分。

    “是。”

    “来,杳杳,坐下歇着。”

    燕桁不再看她,见江舒窈脸色不好,还以为是她累到了,于是温声将她按在椅子上。

    红拂闻言偷偷瞥了几眼江舒窈,看到她容貌不俗,于是心中嫉妒更甚。

    她红拂长得又不差,这女人能站在大老爷旁边,她一样可以!

    燕桁不知道女人间弯弯绕绕的心思,他直接问完想问的问题,发现红拂好像真的不知道薛林的恶行。

    出了那间充满脂粉香味的房间,江舒窈呼出一口气,见燕桁若有所思,于是问道:“这红拂只知道人皮灯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罪行吧。”

    燕桁抚着下巴点了点头,江舒窈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

    难道是因为红拂?

    想到这里,她的眼又沉了下来。

    心里很不舒服。

    燕桁的手掌揽上她的腰,轻轻上下揉捏摩挲着,极尽暧昧。

    “红拂说,薛林以前是个正常的花灯匠人,只是四五年前他正值妙龄的女儿丢了后,他才变成这样。”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园子里缓缓响起,江舒窈按捺下心中的不爽,抬眼看他。

    “女儿不见,他受刺激了,所以才开始做人皮灯?”

    她心中闪过一丝酸楚,做父母的确实把儿女做命根,若是两个奶团子出了事,江舒窈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嗯,”燕桁点点头,“不过我问了,薛林的女儿是在平澜山附近出事的。”

    江舒窈一惊:“平澜山,那不就是……”

    “对,就是九夷族那块地方,我怀疑,他女儿就是被九夷族的掳去了。”

    燕桁呼出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庆幸。

    “还好九夷族当时几乎都死在那场地动山火里了,否则恐怕直到现在我都不能将她们完全消灭。”

    他再次把江舒窈搂紧了些:“还好你没有出事。”

    江舒窈被他揽着,两人的心隔着薄薄的衣料彼此熨烫着,暖意弥漫。

    下一秒,燕桁的话就打破了这来之不易的温馨。

    “那个红拂,我要将她带回京城。”

    江舒窈的手一下子僵硬住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又很快地掩饰了下去。

    “是吗?那很好啊。”

    忍着心中的酸楚,江舒窈的声音都开始微微打颤起来。

    她太单纯了。

    燕桁一直说喜爱她,可从未说过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红拂那么妖媚又乖顺,比起她这种无趣寡淡的人可是刺激多了。

    是她一直未想过,凭什么燕桁喜爱自己就不能喜爱别人。

    她甚至没有身份、也没有立场去阻止燕桁身边有别的女人。

    因为是她亲口说的,她与燕桁回去后将毫无关系!

    太可笑了,江舒窈啊江舒窈,你已经在李承楷身上栽了一次,差一点又在燕桁身上栽了一次。

    江舒窈低下头去,天色暗了,燕桁只当她低头看路,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

    “我知道她那种烟花之地的女子举止孟浪,令你不适,我已派人看管了,一路上必不会让她碍你的眼。”

    他知道方才红拂故意卖弄姿色江舒窈不高兴,还以为是她不习惯看到这种下九流的人,于是自以为贴心地告诉她自己的安排。

    江舒窈只点了点头:“好,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还怕自己看不过去刁难那个红拂,所以特意找这种借口?

    她心中冷笑,只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一腔柔情都喂了狗!

    “云州接下来的日子没什么雨水了,在外面终归是不安全,明日我们就重新启程,直奔回京。”

    燕桁觉得一切都妥善安排好了,于是搂着江舒窈要去洗浴就寝。

    江舒窈实在难以继续与他继续亲密,直接甩开他的手,冷冷道:“我累了,去沐浴后我便陪两个孩子睡。”

    燕桁被她的冷淡噎得一愣。

    “怎么了?”

    看出来江舒窈脸色不好,他百思不得其解。

    江舒窈皮笑肉不笑:“没事,早些歇下早些上路吧,路途遥远,经不得耽搁。”

    免得耽搁了你回京享用美人的时候!

    燕桁一直哄着她,此时被劈头盖脸地阴阳怪气了一顿,也有些不虞。

    人的耐心不是无限的,他对江舒窈如此疯狂又乖顺,无非是因为他珍爱她,所以事事顺着,怎么她却总是对自己这般忽冷忽热,冷漠无情?

    因为她不爱自己。

    燕桁越想脸越沉,看着江舒窈避开的眼睛,语气也重了三分。

    “江舒窈,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没必要如此反反复复,我虽爱慕你,也不能一直让你这样玩弄!”

    江舒窈见他还反过来责骂自己,心里更是委屈。

    “我反复?我从最开始就一直拒绝,是殿下不肯放手,我不想在路上生事,所以一直未提,如今倒变成我的错了。”

    燕桁一听她说自己忍耐,也动了怒。

    “该死。”

    他一拳打到一旁的红漆柱子上,脸上多了几分熟悉的戾色。

    江舒窈被他吓了一跳,她心底都是委屈失望的情绪,一时顾不上也不想顾燕桁,确定他心绪还算稳定后,便冷着脸头也不回地脚步走回了自己的房内。

    这些日子燕桁与她俨然以夫妻名义相处,晚上都会偷偷摸进她房内,好好疼爱她,她在服了药后也放任自己沉浸在这虚假的快乐里。

    如今,是该拨乱反正,让一切重回正轨了。

    这般想着,江舒窈却在关上房门的一瞬间靠着门滑落在地,将脸埋在臂弯里无声地嚎啕大哭起来。

    明姑姑说得对,她是至情之人,面对燕桁根本无法保持平静。

    她就不应该答应燕桁回来的,可保平安的信已经快马加鞭送去国公府了。

    她只能在有限的年岁里,眼睁睁看着燕桁和别的女子琴瑟相和,甚至生儿育女。

    会有别的女子充盈他的后宫,登上他的凤位。

    而那时,自己早已变成一滩不知烂在哪里的白骨了。

    眼泪打湿了衣襟,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江舒窈抬起沾满泪水的脸,无神地望向屋顶。

    可是……她不甘心呐……

    她活不到几年了,至少在她死前,燕桁不许有别的女人!

    脑海里浮现上红拂挑衅似看向她的双眼,江舒窈死死咬住唇,攥紧了双手。

    重活一世,她得到的第一个教训就是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