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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燕桁冷着脸没说话,却伸出一只手将江舒窈拉到了自己怀里。

    嫁衣鼓囊囊地横亘在两人中间,燕桁黑着脸把江舒窈换了个姿势抱着。

    江舒窈忍不住笑了出来。

    “哭什么?”

    温暖的手掌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燕桁眯着眼狠狠道:“你与李承楷那混蛋怎么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他声音狠戾,手上动作倒是轻柔。

    给江舒窈擦完泪,又把她抱着进了房间,然后掏出怀里的嫁衣放在一边,这才重新把她放到自己腿上。

    凭他的聪明才智,结合上次放定礼时李承楷不知死活喊叫的那些话,大概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

    况且最近他也在做梦,梦中自己搂着个牌位如珍似宝,还把皇位拱手相让,他每次刚想看清一些,却又从梦里极快地醒了过来。

    燕桁觉得不太对劲,去找念空解惑,念空却只来了句“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就将他打发了。

    江舒窈做好了燕桁找她兴师问罪的准备,没想到他这么温柔,这下她的泪更是簌簌之落,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我……”

    她在燕桁腿上被握着手,十分丢脸地打了个哭嗝。

    “你也做梦了?”

    燕桁的下一句话就将她炸得跳了起来。

    “什么?”

    江舒窈杏眼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面色镇定的燕桁。

    “你也?”

    她吞了口口水,眼泪一下就憋了回去。

    “给我讲讲,你和那狗东西有什么秘密,嗯?”

    燕桁一把将她拉回怀里,在她耳边低沉地诱哄。

    江舒窈被沉沉的乌沉木香气笼罩着,嘴巴不由自主地打开,将前世的记忆缓缓说了出来。

    “最后我用瓷片杀了陆雪仪,结果自己也吐了一口血,紧接着失去意识,再醒来时,就是这一世了……”

    最后一句说完,沉浸在回忆中的江舒窈被手上传来的刺痛惊醒。

    她抬眼看向燕桁,只见他双眼通红,死死握着她的手,似乎比她更为沉浸在那股仇恨里。

    “燕桁……”

    江舒窈心虚地小声叫他。

    她最开始对太子的心思不单纯,就是为了复仇,燕桁该不会生气吧……

    下一瞬,燕桁突然死死抱紧了她,将她几乎箍得喘不过气来。

    “啊!燕桁!”

    江舒窈急促地叫了一声,随后感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颈侧流到了衣领中。

    燕桁哭了?

    她心如擂鼓,瞳孔巨震,抱着燕桁的手缓缓环住他宽阔的脊背,轻轻将他搂住。

    夕阳透过纱窗斜斜地照射进屋内,弥漫在空气里,透着朦胧的光。

    江舒窈静静和燕桁依偎在一起,仿佛彼此就是唯一的火光。

    “唔……”

    暧昧的水色停止后,江舒窈气喘吁吁地和燕桁分开,对上他异常温柔的眼神,十分羞赫地低下了头。

    方才燕桁知道她的梦后,简直就疯了,对她的怜爱到达了史无前例的地步。

    顾不上这是在英国公府,也顾不上临近傍晚,马上就要用晚饭,当即就疯狂地对她进行着攻城掠地。

    江舒窈死死忍着,才没让外面守着的婢女察觉到异样。

    “不管前世今生,杳杳都是我燕桁最珍贵的宝贝。”

    情到浓时,燕桁沉沉说了一句话,江舒窈心悸万分,恨不能直接溺死在了他的温柔里。

    直到最后叶氏来门外敲门,江舒窈这才惊慌失措地把燕桁赶下了床。

    “白日宣淫……你真的是!”

    这时理智回笼,她满脸通红,只觉得羞愤交加,没脸见人了。

    “杳杳莫气,先去吃饭,待会晚上等我,我带你去看好戏。”

    燕桁在她脸上又偷了个香,笑着从窗户跳了出去。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江舒窈满心期待,到了夜里,早早就哄睡了姐弟俩,又放下了床帘,靠着枕头半眯着眼等着燕桁到来。

    等到她都快睡着了,燕桁终于姗姗来迟。

    “怎么才来呀。”

    自白日里剖析一番后,江舒窈觉得与燕桁的距离是前所未有的贴近,此时迷迷糊糊见了他,她立刻撒着娇就伸出双手搂上了他的脖颈。

    美人灯下玉体横陈。像妖精似的面孔蛊惑人心,燕桁喉结滚动,靠着极大的毅力才忍住了自己的手只是环着江舒窈的细腰,没有向下滑去。

    “乖,”他在江舒窈热乎乎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冰凉的唇瓣带走了江舒窈的睡意,“有点事耽搁了时辰,不过正赶上看戏,你起来,我们现在就走,嗯?”

    江舒窈乖乖起身穿衣,正想拿斗篷,燕桁直接用带来的鹤氅整个裹住了她。

    “这样我没法走路啦!”

    她看着自己被裹得和个粽子似的,娇滴滴地低声抱怨。

    燕桁爱死她这副模样了,又亲了亲她:“没关系,今天你不用走路。”

    两人出了英国公府,燕桁抱着江舒窈在屋檐上翻飞,无数暗卫散布在四周,在暗夜里无声地前行。

    江舒窈认出这是去皇宫的路。

    “今天宫里出事了?”

    她抬眼看着燕桁在风中起伏。

    燕桁勾唇微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现在皇城司和暗卫全部被他掌控着,惠武帝还不知道宫里变成了燕桁的天下。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养心殿,燕桁轻飘飘落在宫殿的房顶上,早已有暗卫候在那处,揭开了几片琉璃瓦,从缺口处透出一点暖黄色的灯光。

    江舒窈看到养心殿就知道了今夜看的“好戏”到底是什么。

    她不禁呼吸急促,语气有了几分期待和雀跃。

    “他们这就开始了?”

    燕桁把她放到掀开的瓦片旁边,和她一起卧在屋顶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声些,被发现了我可就把你扔在这了。”

    他狭长的凤眸笑眯眯地弯着,闪耀着狐狸般狡猾的目光。

    江舒窈撅起嘴,不理他,自顾自地往下看去。

    暗卫选的位置非常不错,能够直接对整个养心殿一览无余。

    “咳咳……老三啊,你真是个好孩子。”

    躺在龙床上的惠武帝虚弱地笑着,抬手指了指跪在榻边喂他喝药的三皇子。

    三皇子眼里一片孺慕之情,恭谨道:“伺候父皇是儿臣该做的。”

    他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耐。

    这些日子,惠武帝一直没有用那劳什子换运,可能已经发现是个骗人的玩意了。

    反倒是找国师要的仙丹更频繁了些,白日里,惠武帝还神采奕奕,但到了夜里,便陡然虚弱了下来。

    想到这里,三皇子偷偷弯起嘴角。

    又不是真的仙丹,哪里能有那种奇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