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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越帝京,西城南望巷。

    沈府。

    世安堂。

    还没有走进院落中就听到院门处的婆子们在低声谈论。

    “老夫人现在真是越来越严重了,昨夜起身对着房中的某一处喊着囡囡,翠娥进去的时候房中并没有任何人。”

    “老夫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喊着囡囡。”

    “是啊,大姑姐和二姑姐不都是回来了吗?”

    “你说是不是老夫人被那啥了……”

    “嘘,你不要命了?大爷都说了不是,你们不要瞎说。”

    围着的婆子们还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就见朝着这边走来的大夫人以及少夫人。

    张氏走近后,视线在婆子们的身上扫了一圈,什么都没有说便朝着世安堂走近。

    身后跟着的杨氏警觉地望那群婆子看了一眼,跟上前,问:“母亲,祖母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为何总是神志不清啊。”

    张氏实在是不喜多话的杨氏,奈何杨氏的娘家对自己儿子的前程有利,平日中也就对杨氏多些笑脸。

    只是对于老夫人的事情,张氏也不是太清楚。

    “你祖母的事情不要多问,只要身子没有什么异样,我与你父亲就放心了。”

    杨氏乖巧的点头:“是。”

    张氏朝着主屋走去,就看到房门处站着的翠娥,她拧眉:“怎么站在此?老夫人睡下了?”

    翠娥为难的看向张氏:“夫人,你还是等老夫人神智清醒了来吧,现在……”

    话还还没有说完,房中又是一道破碎的声音,那道苍老又无力的声音让房门处站着的人不寒而栗。

    听不清那道声音是什么意思。

    但就是呜咽着在说着什么。

    张氏面容微变:“老太太现在还识得你吗?”

    “这个时候是识不得奴婢的。”翠娥如实的说着。

    张氏对于这个婆母也是非常揪心的,嫁到沈府这么多年婆母一直待她不错,只是这几年来婆母好像被什么缠身了一样,越来越诡异。

    “那,那我等下来看老太太。”张氏朝着里屋看了一眼,发现地面全是破碎的瓷片,紧皱眉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夫人慢走。”翠娥福身。

    杨氏也朝着房中看了一眼,就跟着张氏离开了世安堂。

    没有走多远,杨氏壮着胆子与张氏说道:“母亲,你知道兵部褚飏褚大人的母亲吗?”

    张氏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杨氏:“褚飏不是把他的母亲送去庄子了吗?当初闹的那样大,怕是不知道的少。”

    “昨日儿媳前往徐庄的时候遇到了褚夫人,她与她的侍女说褚大人的母亲好了。”

    张氏一听,脚步停下,看着杨氏:“那疯癫病也能好?”

    “听说是褚大人托人去寻的一个缥缈山的人,给他母亲服下几副药后就好了,还说心病需要心药医治,就好了。”

    杨氏小心翼翼的看着张氏,在看到张氏脸上并没有怒意的时候。

    继续说道:“褚夫人也只是说了个大概,具体想来也不会与我多说。”

    “心病需要心药医?”张氏朝着前面走着,自家老太太最近越来越魔怔,而口中的囡囡到底是谁,这府中无人知晓。

    不,有可能自己丈夫知晓,但这种隐秘的事情。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母亲,祖母这般闹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动静太过大,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传遍帝京,沈家的名誉上有损啊。”杨氏用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张氏并没有回应杨氏的话。

    其实想着刚嫁入沈家来婆母对自己的好,张氏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婆母到晚年还陷入这样的魔怔中。

    婆媳二人走了一段距离后,张氏停下脚步,问:“褚飏的母亲的确疯癫过一段时日,要是真有人能医治好你祖母,我这心也算是心安下来,不过这种事情我们不能自行做主,还要与你父亲商量一番。”

    杨氏含笑:“母亲,儿媳可以先去打探打探。”

    “辛苦你了,要是你祖母能恢复正常,你功不可没。”张氏对这个儿媳总算耐心了一次。

    杨氏看着张氏的态度,总算是觉得自己入了张氏的眼。

    ——

    申时,帝京上空乌映映一片,在申时三刻钟时淅淅沥沥的雨水洒下整个帝京。

    随着雨水的倾下,那烦闷的气息渐渐淡去,只有泥土与雨水夹杂的气味。

    某处别苑中。

    萧笙看着窗外雨打芭蕉,雨水顺着芭蕉叶滴落在土壤中,许是雨水太过急,滴落之处已有了小小的坑洼,坑洼中集满浑水。

    “这么说来,沈家夫人与沈老夫人关系甚好?所以就算昨日柳湘湘遇不到那位沈夫人,遇到沈少夫人效果也是一样的?”林铮双手环胸,目光从窗外芭蕉树上挪动到萧笙的身上。

    萧笙回神,点头,放下手中的酒杯,说:“沈家能在这帝京屹立不倒,可不光是沈家男儿们在朝堂上的作为,也有后宅女子们的功劳,沈老夫人的名声在这帝京颇有威望,沈老太爷还在翰林之位时,沈老夫人的才学可不比沈老太爷差。”

    “沈老夫人为何会神志不清?”林铮好奇的问道。

    萧笙笑了笑:“林阁主当真以为见过那么多事情的沈老夫人年老了会神志不清?”

    “那……?”林铮就说萧笙对这南越帝京的氏族很清楚,果然不是一般的清楚。

    萧笙提起酒壶给酒杯中倒满,她端起在鼻间嗅了嗅,红唇扬起:“大概可能只是想要一份……真相。”

    林铮眉峰敛动,他靠在椅背上,眸光带着一丝慵懒:“你所说的那个褚飏可靠吗?需不需要我的人出手?”

    萧笙浅尝小口果酒后,抬眼看向林铮:“让你的人好好盯着秦夷便可。”

    这鱼儿啊,可不只是有诱饵才会上钩。

    秦夷敢来南越,那她就不客气了。

    正好没有物色好棋子,这个秦夷刚好。

    “昨日南越皇帝身边的去见了秦夷,也不知说具体说了什么,秦夷此人警惕心太高,还有那个宁枫,虽身手不怎么样,但轻功了得。”林铮凝重的说道。

    “是吗?”萧笙轻笑:“要是没用的棋子,我还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