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夜袭了？”
姜霁禾仰躺在宽大的木椅上，外套盖在身上，用衣帽盖住脸，遮光。
乔珩两指捏起帽子看了一眼，六目相对，又缓缓放下，还顺手给她掖好衣角。
“我，凌晨五点，就开始看资料了。”姜霁禾的声音透过衣服传出，有些闷。
宋雁回就近坐在桌子上，翘着腿乱晃：“你不像是那种勤奋刻苦型的啊？”
姜霁禾对于这句评价不予置评，可能因为是事实。
“两位，随身携带的吃喝玩乐的东西有多少？我按原价付给你们。”
宋雁回有些奇怪的看了姜霁禾一眼：“那倒不用，不过你要这些东西干嘛？剩下两天决定摆烂了？”
“贿赂小孩。”姜霁禾闷声开口，“别墅有第四层，boss的私人领地，虹膜锁。”
“你和副本boss成功建交了？厉害啊。”宋雁回竖起大拇指。
“大前年建交的，以前的我总算干了点人事。”姜霁禾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虽然方式并不怎么友好。”
副本时间的七年前，四楼的门锁还只是普通的指纹锁。
据某位不到一米四的小萝莉回忆，当时姜霁禾一行人先是尝试用胶带粘取法槌上的指纹，但是解锁失败。
因队内领袖懒得去找其他地方遗留的指纹，那个坐轮椅的看起来很文弱的小姐，在庭审中途引爆了房间内提前放好的吸入式麻醉剂，当场把所有NPC药晕了。
因为副本boss的抵抗性较强，所以补了三针麻醉剂，据说一针的药量可以药倒一头大象。
说到此处，憋屈的小朋友开始猛踢当年那位领袖本人的小腿，塞了一颗橘子糖暂时哄好了…还是上次低血糖的时候从乔珩那顺的。
小姑娘一觉醒来后，只看到自己门户大开的房间和一箱子零食和漫画书，大概是补偿…混蛋的是，所有的漫画书都只有上册。
自那天后，指纹锁换成了虹膜锁。
“你好骚啊。”宋雁回感叹。
乔珩点头。
两人第一次达成了共识。
乔珩回头扫视了一眼陆续坐下的NPC和玩家：“先别睡了，庭审要开始了。”
姜霁禾慢吞吞地直起身子，将外套披在背上…然后滑下去了。
“啊。”
乔珩弯腰把外套捡起来，衣帽套在姜霁禾的头上，给她理好。
宋雁回目睹了全过程，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最终发出灵魂质问：“你是她妈吗？”
乔珩抬头：“三秒，你不坐回去阿姨就抽你。”
…这时候的姜霁禾已经撑着脑袋睡过去了，看姿势，对于上课睡觉应该相当有经验。
……
“怎么死了一个？”姜霁禾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懵。
周毅四肢血肉模糊，看上去是被动物撕咬形成的。结合他的染血的唇周和微微涨起的肚子，不难猜测出这些皮肉被他自己吃下去了。死因是失血过多。
【暴食 戒之在馐-饥饿罚之】
宋雁回竖起大拇指向旁边比了比：“那边那个，冲着你笑得特别阳光灿烂的黄毛，给台上这位唠死了。”
“这俩有仇？”姜霁禾顺着宋雁回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白尘珂整齐白亮的八颗牙齿和向她打招呼的手，礼貌地点头微笑。
宋雁回搭上姜霁禾的肩，凑到她耳边说：“据我判断，没有。单纯的乐子人。”
“他这个找乐子的方式…代价挺大啊。”姜霁禾尽量找了个委婉的表达方式，“你们以前和他碰见过吗？”
乔珩从系统背包里摸了个小本子：“白尘珂，17岁，利益至上主义者，冷血，赌徒，玩心很重，这里的玩弄对象指人类。对于弱者没有丝毫同情心。技能武器是一把左轮手枪，能力很强。技能可能和幸运值相关。”
宋雁回探头过去看：“哪来的？好像不是你的字迹。”
乔珩单手合上本子：“别人给的，交易内容之一。”
“幸运啊…”姜霁禾低头思索，“你们俩个有可能和他共事吗？”
“没有／No。”
乔珩：“理念不合。”
宋雁回翻了个白眼，指向乔珩：“她就已经够烦人了，和那个小孩一起下本我怕被他推出去挡刀，感觉早晚就会反水。”
然后她被乔珩踹了。
乔珩拽住姜霁禾的胳膊快步撤退，后面的宋雁回已经张牙舞爪的追上来揍人了：“你要是想邀人，另一个人可以。品性和实力都不错，反水概率很小。”
乔珩突然把姜霁禾往旁边不轻不重地一推，弯腰避开宋雁回原本冲她脸踢过来的腿。
啊，现在是不是说“你们不要再打了啦”的好时机，姜霁禾跃跃欲试。
在她准备说出那句话的前一刻，有人出声打断了她。
“姜小姐，方便和我聊聊吗？”裴川柏淡声开口，扫视了一眼旁边缠斗的两人，“当然，两位也可以一起。”
乔珩和宋雁回对视一眼，同时收回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