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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甚至能想象到顾时晏未来的愤怒。

    封杀她,让她再也踏入不了这个圈子,这些顾时晏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或许又会重演。

    失神间张洁松开了她的手臂。

    林清也往旁边一看,钱树笑容满面,朝她走过来。

    “行,你的上级亲自来表彰你了。”张洁拨了拨林清也的手臂,让她去迎两步。

    林清也迎了半步——还是被推过去的。

    好在钱树似乎也并不在乎这个。

    他来到林清也面前,拿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盒子,看起来竟然是个首饰盒。

    林清也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你的表现,公司的老总很满意,”钱树笑着说,“所以我们又续订了法律服务合同,他们也把欠的顾问费缴清了。”

    围观的几个人都瞪圆了眼睛,有更夸张的,嘴张得老大。

    对于律师来说,能在判决还没出来之前就得到当事人这样的认可,那是莫大的荣耀。

    林清也也忍不住笑了笑,“也要感谢钱律师敢让我在庭审上开口说话。”

    毕竟有很多实习律师,实习一年了,都没有被允许在庭审时候发言过,只能默默坐在一边当个吉祥物。

    钱树忍俊不禁,手比划比划林清也,又比划比划自己,“我们两个好歹也是一起去开过庭的伙伴了,说话非要这么……互相吹捧吗?”

    林清也也笑起来,是办完了第一个案子,还是标的额这么大的案子,还获得了前辈肯定的一派轻松。

    她笑道:“没有没有,实话实说……”

    她这边迎来送往,一举一动都落在办公室的顾时晏眼睛里。

    顾时晏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架不住身边有个拱火的。

    陈州靠在顾时晏那张大得过分的办公桌旁边,冷眼注视着林清也这边的动向。

    “你今天来有事没事?没事赶紧走,我一会还要去国际贸仲,没时间跟你打马虎眼。”

    顾时晏今天心情不错,毕竟林清也对他挑出来的衣服没有什么异议,还穿来了办公室。

    晚上还答应和他一起回家见母亲。

    顾时晏昨天心里积攒的那点情绪消化得差不多了。

    但陈州跟个柱子一样杵在自己面前,虎视眈眈地盯着跟他一起来的林清也。

    顾时晏就忍不住开口准备送客。

    “顾二爷这就不够意思了,”陈州惹不起顾时晏,但也赌顾时晏看在两家交好的面子上,不会跟自己为难,“我这不是听说顾二爷得了个得力干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嘛。”

    “现在一看,她工作上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不过二爷这个得力干将的人缘,倒还真是不错。”

    陈州发出两声意味不明的笑声,似有若无地瞟了林清也那个方向一眼。

    顾时晏顺着他的余光看过去,就看见那些人将林清也包围起来,在钱树走去之时,自动给钱树分开了一条道。

    钱树不知道拿出了什么,林清也笑了。

    顾时晏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林清也这样轻松自在的笑意了。

    算起来,大概是从年会之后。

    “二爷这个前妻……”

    “我们还没离婚。”顾时晏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注意你的称呼。”

    “呵,二爷还真是长情。”陈州吃了瘪,依然不放弃,“只不过二爷的这个顾夫人,看起来可没有二爷这么情深义重。”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我可就直说了,”陈州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二爷若是到现在还分辨不出究竟谁对二爷才是真心的,谁才能更好地帮助二爷以后的事业,可就枉费您这么早就接手顾家了。”

    “哒”。

    顾时晏手中的钢笔清脆地点在桌子上。

    顾时晏缓缓转过目光,“那依照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

    “这……”陈州犹豫了一下,“二爷的事情,我怎么好插手。”

    虽然都是太子党,但这当中也是有等级的。

    且不说顾家本身就是钟鸣鼎食之家,商界政界,黑白两道,没有不忌惮顾家的。

    单说这种豪门望族互相之间盘根错节,里面有多少腌臜事是见不得光的,顾时晏比谁都清楚,要真是这位爷一个不高兴把这些事情都翻出来要一个一个法办,以顾时晏的决心和手段,任是哪个家族都得一夕之间大厦倾颓。

    所以没有谁会把忌惮顾时晏当做一件羞耻的事,陈州也不例外。

    陈州斟酌了一下,带着试探开口,“二爷应该做长远打算,选一个对自己和对顾家都更有帮助的贤内助,帮助顾二爷打理家务才对。”

    “……”

    陈州一句话说完,顾时晏没有什么反应。

    他没赞成也没反对,就更让陈州难受,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句暗示,顾时晏究竟听懂了没有。

    良久,顾时晏轻笑,“陈州,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干起这种媒婆的活儿了?”

    “……”

    “谁让你来的?”顾时晏问,“沈挽意?还是我们家那个老头子?”

    陈州只是讪笑。

    “随便是谁都行,陈州,你不要以为你对沈挽意的心思,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知道。”

    “……”陈州一瞬间冷汗都下来了,勉强笑道,“二爷误会了,我只是看到沈挽意对二爷一片痴心,二爷实在不应该这么对她……”

    “一片痴心……”顾时晏品着这四个字,忽而笑了,“我怎么对她?她要离开我没有要求她留下,现在她回国了,说想要进律所,我让她来了我的团队,整个律所没有人敢支使她,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顾时晏的办公室很暖,写字楼中央空调的热风呼呼地吹。

    可陈州对上他的笑容,却浑身冰凉。

    纨绔子弟讷讷地,咕哝了几声,小声争辩,“那……二爷也不应该把沈挽意当成跟林清也赌气的工具……”

    顾时晏的眼睛倏地眯起。

    “二爷,挽意刚回国的那场酒局,是你为了气林清也,特意布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