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顾时晏一下激灵起来，头顶上不存在的两个耳朵也好像支棱了，“你陪我一起过年吗？！”
“本来准备回宿舍的……”
“不回不回，”顾时晏无所顾忌地抱住了林清也，“反正谢扬现在也在家，到时候过年你们俩还能在一起作伴！”
谢扬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现在想想，谢扬也挺无辜的。
林清也低了头，想想还是让顾时晏转交了一句话，“跟她说对不起，当时只是觉得跟她说过的那些话被她转述给了你，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但后来反过头想一想，谢扬或许也只是希望顾时晏和她能有个好一点的将来。
顾时晏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等她道完歉就揉揉她的脑袋，“没事没事，都是我的错，我找她问她你的情况的，忘了你们女生宿舍里面还有小秘密这么一说。”
“……”
“好了好了，这样，我让她过年来玩，所有的费用小爷给她包了，行不行？”顾时晏说干就干，真就当着林清也的面给谢扬打了电话，手机开着扬声器，现场放给林清也听。
那头没过多久就接通了，谢扬估计还没起床，被顾时晏一个电话吵醒了，极度不耐烦，“你知不知道我们女生是要睡美容觉的？！你要是再敢这样，下次我医美的钱你来给我出！”
被怼了一顿的顾时晏摸摸鼻子，告诉自己现在是在公共场合，要给大小姐留点面子，“……也不是人人都要睡美容觉，你嫂子可是一大早就来律所上班了，就你个懒蛋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
“我嫂子？谁啊？”谢扬冷哼，“沈挽意？就她？去律所干嘛？当吉祥物？你就看看同样是在律所，她和林清也两个人的工作量到底有多悬殊？！”
“……你怎么知道她们俩在律所的工作量？”
“咋？就许沈家跟律所的律师有合作？你们所规模这么大，我和里面的几个人熟悉很难吗？听你说话就来气，别给我打电话！烦死了，都怪你不争气，下个学期林清也要是还不回宿舍，我就去找我姑姑告状！”
“那你去告状去吧，”顾时晏贱兮兮的，拿着个小针往谢扬的痛脚一戳一个准，就是不告诉谢扬真相，“你看你姑姑护不护着你。”
“顾时晏！”
“没大没小，叫哥！”
“……”
谢扬的回应是啪一下把顾时晏的电话挂了。
顾时晏碰了壁，灰溜溜但乐此不疲地又给谢扬打了过去。
次次都被挂掉。
几次以后谢扬还是接了，只不过光从语气也能听出她现在怨气比鬼都重，“顾时晏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顾时晏清了清嗓子，端出了一副长辈的派头，声音像极了动物世界的开头介绍。
沉缓且禁欲。
——非常适合放一段大悲咒。
“谢扬，你不认我这个哥，怎么认林清也这个嫂子？”
“你有病……嗯？”
谢扬欲骂又止。
顾时晏乐颠儿地继续道：“今年你嫂子不回去过年，留在A市，你过来我家陪她一起，你们小女生的这些娱乐活动我也不懂，你带她玩，所有的费用我来给你报，你看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谢扬那边“呼啦”一下，盲猜是小妮子一下从床上弹射起来了，“你把电话给清也，我得检查检查你最近有没有欺负我嫂子！”
顾时晏：“……”
他就是那么不做人的？
但是还是把手机给了林清也，然后自己自觉地回避了。
第二天晚上，结束了年前最后一天的工作，顾时晏的卡宴刚刚开出地下车库，一辆车就横空出世，拦住了顾时晏即将提速的一脚油门。
顾时晏紧急一个刹车，往前倾的同时下意识一句：“草……”
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拦他顾时晏的车？！
只可惜看清楚了面前的车，顾时晏就没了脾气。
海蓝色的帕加尼Zonda HP Barchetta。
全球只有三台，国内唯一只有一个人有——
“谢扬！”顾时晏气了个半死，“不要命了是不是？！老子刚刚差点就一脚油门怼上去了！”
车门打开，果然谢扬一身劲装下了车，一巴掌扇在顾时晏车头的引擎盖上，人比车还要嚣张，“干嘛？车性能不好你就换车，人反应慢就换人，这么长距离你都刹不住车还要你干嘛？”
“你丫……”
“我来接我们宝贝去逛街，”谢扬才不管顾二爷的张牙舞爪，只含情脉脉地盯着林清也，往顾时晏那边也就是瞥一眼，“你要不要一起？要一起你就去开车。”
一句话就让顾时晏哑了火。
最后顾二爷还是老老实实把卡宴开回了地下车库，给两个小女生当司机去了。
还是顾时晏一个人坐在前面驾驶，两个女生都坐在后面的那种。
纯纯司机。
顾时晏意念里咬着自己的小手绢——早知道不开谢扬的这辆车了，至少没下车的时候林清也还是坐在副驾驶坐在他旁边的！
顾时晏有时候不太像德牧，甚至有点像比熊。
粘人得过分。
比熊总裁开着车，拎着包，一边陪两位大小姐穿梭在各大品牌的线下门店，一边听谢扬在那惊呼“啊这样就是比在家等着品牌直接把新品送上门有意思”，一边还得在一众迎接他的店员面前表现得彬彬有礼。
这些商场的品牌商家都是有一个群的，没过多久整个商场的商家都知道顾时晏过来了，各个门店的经理亲自站在门口，准备着等顾时晏刚想往自己店里挪动一下脚步的瞬间把门拉开，对财神爷说“欢迎光临”。
只可惜今天的财神爷频频出入的全是女装品牌，不掌握今天信用卡的消费权。
等到谢扬终于逛累了，意犹未尽地回到车上，林清也已经整个人换了一身行头。
不再是还带着点学生气的装扮，整个人看起来清冷又凌厉。
晚上回到家，谢扬硬是把林清也从主卧里哄骗出来，跟自己一起睡客卧。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谢扬搂着林清也的脖子，半梦半醒，小声嘟囔，“对不起嘛，以后肯定不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