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冷冷的，拿捏着林清也的软肋，料定了林清也一定会上钩。
林清也是个耳根子软的，当年能软磨硬泡让身无分文的林清也从网络平台上给她借三千，现在就能想着从林清也这里“借走”几千万。
“再说了，清也，你年纪也不小了，当年的那些事，你应该也清楚。”小姑姑接过了电话，阴阳怪气，“你奶奶当年是怎么对我的，又是怎么不让我读书，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爸的，你应该也知道。”
“你作为你爸的女儿，难道不应该把你爸当年欠我的那些补偿给我的女儿吗？”
“……”
林清也放在电脑操控板上的手指停了一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建议是您直接去找林超群要。”林清也微微一笑。
“你……”
“至于您说爷爷会知道。以他现在和外界接触的渠道，只要你们不在他面前提起，他就不会知道这件事。”
“……”
“今天你们打过来的这通电话，我做了全程录音。”林清也淡声道，“如果爷爷出了什么事，我就把这条录音公之于众。你们既然想用爷爷来威胁我，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林清也！你！”那头的声音变了调子，不知道是谁惊慌了，“你跟家里人通话居然还录音？！”
“抱歉啊，职业习惯。”林清也笑了笑，“可能是我太熟悉你们了，所以对于一些危险的情况，顺手就做一点保险措施防范风险。”
“你！”
那头气得说不出话来，坐在一边的人似乎还在抹泪，说林清也自从学了法律，一点人情也不讲，居然这么防着家人，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林清也心情不错，随口交代了一句“在爷爷面前小心说话”，就挂了电话。
她了解这些人。
或许拿不到这几千万对于他们来说很难受，但是表姐现在这样月入几万的工作，和大好的人生前景，万一被他们自己作没了，才更让他们如鲠在喉。
更何况这个电话打的图穷匕见，本来林清也还在考虑用什么办法能防住那些亲戚的破嘴，这么一通电话结束，他们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声望，也不敢在爷爷面前乱说什么了。
倒是绝了后患。
林清也舒了一口气，三天来第一次拉开窗帘，让外面淡金色的阳光透进来。
林清也改了一天的论文。
导师的叮嘱，让林清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格外艰难，如果不能交出一份让学院所有老师都满意的答卷，只怕连累着导师也夹在她和学校之间难做。
导师对她这么好，她不想，也不能辜负导师的期望。
所以她改得很认真，就连每一页下面的角标也都改得工工整整。
华灯初上，满天星子，林清也终于给电脑充上电。
酒店房间的门被敲响，林清也想着可能是外卖到了，想也没想就拉开了门。
门外有个人影，黑洞洞的，林清也还没看清脸，就被扑进了房间里。
“你谁啊？！”
话音被封死在了唇齿之间。
林清也瞪大了眼睛，瞳孔里倒映着熟悉的上扬的剑眉凤目。
只是那双眼睛此刻低垂着，是尾翼划过的弧线。
“顾时晏？！”林清也喃喃，“你……”
“砰——”
房间的门被顾时晏反手甩上了，巨大的响声湮灭了林清也接下来的话。
顾时晏也没有准备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一把将林清也推到墙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了林清也的肩，漆黑的眼眸一点星光都看不见。
林清也动弹不得。
他就那么盯着林清也看了一会，突然俯下身，攫住了林清也的唇。
辗转，缠绵。
一路向下。
“顾时晏……顾时晏你疯了是不是？！”
林清也疯狂挣扎起来，去推顾时晏的肩膀。
顾时晏一只手就攥住了她两只手腕，扣在她头顶的墙面上。
“你乖……”顾时晏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嗓音沙哑低沉，“别动……”
那声音像过了电，林清也当时后脊梁就是一麻。
气息喷薄在她颈侧，空气是冰凉的，顾时晏身上甚至还带着从外面来的最后一场碎雪的寒意，可那呼吸是滚烫的。
如有实质，羽毛一样扫过细腻的肌肤。
浑身的绒毛都好像立了起来。
顾时晏是喝了酒过来的，林清也能闻出来，还是他们在一起时，林清也三令五申不准他喝的烈性酒。
所以那双眼睛里早就没了多少清明。
可动作还是熟练的。
那双手隔着薄薄的睡衣，一节一节地碾过林清也凸出的脊骨，描绘着形状。
他知道该怎么撩拨着林清也和他一起起火。
“顾时晏……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清也……你为什么说谎？”顾时晏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我现在救不了你……你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啊林清也！”
他枕在林清也肩上，一句一句质问她。
望着她仿佛要滴血的耳廓，恨不能一口咬下去。
一年多了，顾时晏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他的无能为力。
所以林清也想，这一次的顾时晏，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问题。
“我也不算是撒谎，顾时晏，那张卡是你给我的，我只是没有把话说全。”林清也笑了笑，手被扣住了，她就用脸颊蹭了蹭顾时晏的侧脸，“你不该这种时候过来的，现在媒体盯你盯得正紧。”
顾时晏直起了身子。
玄关的灯将他的影子投在门口的柜子上，将她完全笼住。
就在林清也以为他要清醒过来离开之际，顾时晏弯腰，一把抄起她的膝弯，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紧走两步就进了房间，将她扔在那张大床上。
“顾时晏！”
林清也慌了神，想要去拍床头控制窗帘的按钮，把窗帘重新拉起来。
却被顾时晏误以为她要逃，不由分说拖着她的脚踝把她拖回自己身下。
手臂撑在林清也颈侧，是一个极具侵略性和掌控性的地方。
他沉默着，空着的一只手却去解林清也的衣扣。
直到林清也抬手，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扇过来，“顾时晏你闹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