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切了所需的大小,捣碎备用。
为了方便上药,况溪在地下室翻了一件吊带裙出来。
把带子剪下来,在胸口重新系上。
就像抹胸裙一样,把伤痕处完整的露了出来。
九夜将药糊糊抹上去。
饭饭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况溪身上的伤痕。
立在一旁,心疼的吹吹。
况溪揉揉他的脑袋。
“没事的,饭饭不用担心。”
九夜将况溪抬起的胳膊拉下,小心细致的把药涂上有着伤痕的部分。
“姐姐不要乱动,一会就好了。”
“这个药不用一直敷着,过一会就可以擦掉了。”
况溪僵硬的扭头看向敷上了药的地方。
这个大萝卜被捣烂以后很神奇的变成了透明的凝胶质地。
就和芦荟胶很像,敷在皮肤上也是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但是在保持了五分钟之后,那种清凉舒服的感觉就完全消失。
反而变得有些热乎乎的。
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面积的刺痛。
细细密密的,像是针扎一样,痛感还连绵不绝。
这种感觉还算是勉强可以忍受吧。
但是多多少少,况溪的面部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
九夜去外面打了一盆水进来,焦急的等待着敷药的时间结束。
肌肤上的痛感逐渐加强,况溪额头上都有些细密的汗珠渗出了。
饭饭和九夜一人一边,轻轻的给她把汗水抹去。
终于,在况溪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的时候,时间到了。
九夜用沾了凉水的帕子给况溪把肩头的药给擦去。
虽然擦这个动作,多少有些触碰到肌肤,但是凉水很好的抚平了这疼痛感。
况溪这才发现原本透明的凝胶已经变成了红色,就像是血融在了其中一样。
等九夜将况溪肩上的药全部清理干净之后。
况溪还是没忍住好奇,将手抬起抚摸在了伤痕上方。
皮肤还保持着湿润,红彤彤的,有些发烫。
最主要的是有些伤疤比较狰狞的地方已经冒出了大大小小的水泡。
和当初刚被烫伤的时候很像。
况溪没忍住手贱,在水泡上按压了一下。
立刻疼的自己呲牙咧嘴的。
门外走进来的九夜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走过去将况溪的手拿下来。
责怪的看着她。
“姐姐不要乱摸,这是伤痕恢复必备的过程,不能乱摸的。”
况溪讪笑着点头。
没办法,就是有点忍不住自己的手。
况溪从小就喜欢摸这些伤痕。
不管是擦伤、切口还是水泡。
只要有,她的手指一天起码有一半的时间都是放在上面的。
要是结痂了,难免再抠一抠。
看着九夜无奈的眼神,况溪的手又不自觉的搭在了自己的肩头。
九夜叹了口气,将况溪的两只手抓在一起,单手捏住。
况溪“哇哦”了一声。
这个姿势,让她有点想歪了呢。
九夜贴心的拿了一个最柔软的兽皮袋,把况溪的双手放在里面,然后系上了袋口。
不算紧,但是况溪的手也挣脱不出来。
况溪凑近九夜的耳朵。
“我们这样不好吧?饭饭还看着呢!”
九夜低头检查着绳结,况溪说话凑的很近。
吐出的气息吹动了他耳朵上的细小绒毛,有些痒痒的。
九夜退远了一些,用手在耳朵上揉了揉。
对于况溪说的话他刚开始没怎么理解。
但是看到况溪戏谑的还带着一丝丝期待的眼神,他悟了。
立刻整张脸涨的通红。
磕磕巴巴的说了句。
“姐,姐姐,你,你别再碰了,我去,我去做饭!”
然后就逃也似的飞奔出门了。
饭饭坐在况溪身边,好奇的盯着九夜的背影。
“母母,父兽这是怎么了?”
况溪在兽皮口袋里动了动手指,也知道是自己想差了。
但是况溪自己并没有什么害羞的情绪,只觉得九夜的反应很有意思。
“乖,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终于,况溪也是说出了这句,大人敷衍小孩子的必备语录。
后面的几天,照常是按时敷药。
要是九夜待在况溪身边,就会伸手和况溪十指相扣,坐在一起烤火聊天。
要是九夜要去打水,做饭之类的,就会用兽皮袋子把她的手包起来。
还让饭饭一定把况溪看牢了,别让她弄伤口。
饭饭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表示就交给他了,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况溪看。
“饭饭,你眼睛都红了,眨一下吧。”
饭饭摇摇头。
“不行!我一定要盯好母母,父兽说要是母母一直去碰伤口,就好不了了,母母就会死掉的!”
况溪听的满头黑线。
好小子,你在背后就是这么遭我的谣的?
不过既然饭饭拒绝了,况溪也不说什么了。
毕竟,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敷了几天的药之后,晒伤的疤痕已经全部掉了一层皮似的。
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
但是好在九夜说,现在这伤口已经要开始愈合了。
那两根大萝卜才用了半根不到。
这样下去的话用完一根应该就能好了。
果然接下来的时间里,肩上逐渐传来的瘙痒感,预示着肌肤开始生长了。
况溪也更加的难受,天天郁闷的看着自己的手。
九夜看况溪实在是难受,抿了抿嘴。
但是也不能放开她,免得她一个走神,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开始愈合的皮肤挠破了。
九夜用自己的脑袋思考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九夜用双手固定住了浑身不得劲的况溪。
况溪现在正难受,对于固定住自己双手的罪魁祸首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虽然知道九夜是对自己好,但还是难受。
况溪最近几天都是放飞自己,无理取闹和撒娇。
辛苦辛苦九夜,等好了以后再补偿他了。
现下被九夜固定住不能扭来扭去。
以为他又要干些什么的况溪,身体摆动了一下,试图摆脱他。
眼睛瞪大看向九夜。
“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乱动的话,我喊人咯。”
九夜叹了口气,将况溪带入自己怀里,堵住这张胡说八道的嘴巴。
等到况溪气喘吁吁了,才将人放开。
趁况溪还没有反应过来,九夜就低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