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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最后的将军

    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陈述廉大将军,那个曾经身披重甲,威风凛凛,让匈奴人闻风丧胆的陈述廉大将军,却在顷刻间被爆炸的火光吞噬。

    萧衡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震惊、悲痛、愤怒交织在一起。

    他无法接受这样一位英勇的将军,就这样在自己眼前逝去,还是……还是被自己做出来的手榴弹炸死的。

    陈礼本就身负重伤没有愈合的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叔父死亡时的痛苦和绝望仿佛打在了他的身上。

    眼眶渐渐湿润,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再加上爆炸的余波,陈礼一口鲜血喷出,再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两眼一黑晕倒了过去。

    “二公子!”

    萧衡一个箭步冲上去,赶忙抱住了陈礼。

    现在陈礼也被爆炸的余波波及,陷入了昏迷。

    看着陈家军陷入一片混乱,男主心中一阵刺痛。

    但他立刻告诫自己,此时此刻,他不能被悲伤击倒,他是这支军队的主心骨,必须肩负起责任。

    萧衡紧紧地攥起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鲜血一丝丝的渗出,阵阵刺痛是现在萧衡唯一的感受,他

    只能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深知,三千将士和陈述廉的遗志此刻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他必须坚强,必须带领大家走出困境。

    萧衡抬头看着将士们迷茫无助的眼神,他知道,陈述廉和陈礼就是他们心中曾经的主心骨,现在两人齐齐倒下,若是现在不赶快振作他们的士气,怕是再想挽回就难了。

    “诸君,今吾等身陷重围,然切莫畏惧!夫勇者,临危不惧,遇困不馁。吾等身负卫国之重任,当以死报国,岂有退缩之理!”

    萧衡清了清嗓子,抱着陈礼喊道:

    “且观敌众,虽数倍于我,然吾等有必死之志,彼岂敢轻忽!况吾军久经战阵,纪律严明,将帅同心,何惧之有!”

    “你们都听好了,陈将军遭此大难,是国之大损,吾等当让匈奴和那些黑暗里的势力以血偿之!陈将军以身殉国,何其壮烈!今敌寇犹在,陈公之仇未报,吾等岂能苟安?”

    “当奋袂而起,以陈公为楷模,效其英勇,承其遗志。临阵杀敌,不避艰险,以雪陈公之耻,慰陈公之灵。”

    “吾等与陈公同袍,当共仇敌忾,生死与共。以刀剑为笔,以鲜血为墨,

    书就报国之大义!”

    “报仇雪恨,在此一战!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诸君随吾,共赴国难,不破敌阵誓不还!”

    “今日之战,关乎社稷存亡,吾等当奋勇杀敌,浴血奋战!纵死亦无悔,唯以赤诚之心,报国之志,付之东流!”

    “诸君皆壮士,随吾冲锋陷阵,破敌而出,建不世之功!”

    萧衡言罢,士气大振,众士卒皆激昂呼应,决意死战到底。

    萧衡强虽然慷慨激昂的给将士们鼓劲打气,但他又何尝不是强忍着悲痛?

    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将军的死,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要为将军报仇,为国家的安宁而战。

    “来人,我们带陈将军和陈公子回家,回家!”

    陈述廉在这样威力的爆炸下,早已尸骨无存,只剩一顶陈述廉生前一直佩戴的鱼鳞冲角盔还算保存完整。

    萧衡捡起这顶头盔,爆炸带来的余热还是把萧衡的手烫起了一个硕大的水泡。

    萧衡却是疼在心里,一行清泪不由得顺着脸颊流下,滴在了那断掉的冲角之上。

    当陈述廉的衣冠遗物被运回大营时,整个军营陷入了一片沉重的悲痛之中。

    士兵们看着被

    萧衡端在手中的那顶鱼鳞冲角盔,也只能默默地站在路的两旁,眼中满是哀伤和绝望。

    他们低垂着头,有的人默默流泪,有的人则紧咬着嘴唇,强忍着悲痛。

    萧衡一眼不发,面无表情,只是端着那顶头盔走在队伍的最前端,脚步稳重,算是送陈述廉走完在这军营中的最后一段路。

    大营中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气氛,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风吹过军旗,发出萧瑟的声音,似乎也在为将军的离去而哀悼。

    将领们面色凝重,他们紧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对敌人的愤恨和对未来的担忧。

    他们的心中,陈述廉的倒下,意味着他们心里的那杆大旗倒下了,将军的离去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不仅是军队的士气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更是大炎国和人民的巨大损失。

    在这悲痛的时刻,士兵们纷纷自发地跪下,向将军致以最后的敬意。

    他们默默祈祷,希望将军在天堂得到安息,也希望自己能够继承将军的意志,继续为国家和人民而战。

    “陈将军千古!吾等不破匈奴誓不还!”

    看着众将士如此慷慨激昂,倒是让萧衡的心里有些慰藉和安心,其实在

    路上,他还一直担心陈家军会为此人心涣散,那可真的就是无力回天了。

    安置好陈述廉的衣冠和灵堂,萧衡才赶到了陈礼的营帐中,四五名军医已经围在一边给陈礼安排详尽的治疗事宜.

    “怎么样啊?”

    萧衡焦急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陈礼。

    “将军,二公子他……”

    “没事,有什么直说就好。”、

    老军医摇了摇头,面露难色的说到:

    “二公子他早已打击一时难以接受,心中又积怨上火,旧伤也还没有痊愈,他这是急火攻心啊!”

    军医看着萧衡不说话,只能继续说到:

    “我们已经试了很多的办法,已经无能为力,接下来何时能醒,就看二公子自己的福报了,人之造化啊。”

    “病情走向是不可控的,将军,你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二公子也可能从此再也醒不过来,但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让他再受什么打扰和情绪打击了。”

    说完老军医便收拾好东西走出了营帐。

    萧衡坐在陈礼身边,看着他那年轻但毫无血色的脸庞,虽然有很多话,但是最后也没有说出口,就这样看着比自己小几岁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