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柔和的光线倒有些宁静的感觉。
江念绮又是猛然睁开了眼睛,这是心里一直对周围产生警惕的表现。
刚一睁开眼,就撞上了萧以墨深邃又冷幽的眼眸。
他正单手撑在她的枕边,静静地看着她。
“一醒来就这么瞪着朕?”
江念绮垂下眼睑,那视线刚好划过他穿着单薄的寝衣。
健硕的胸肌若隐若现,蜜色的肌理条纹清晰而刚硬,此刻的他倒透着七分魅惑。
这让她不由地想起了昨夜,白皙地脸颊忍不住染上一抹酡红。
昨夜久违的亲昵让萧以墨狠狠地在她身上宣泄,直到天快亮了才渐渐地放过了她。
正当她神思游离时,萧以墨俯身吻过她略微湿润地眼角。
“朕先去早朝,芝琴还在回宫的路上,朕让其他宫女先伺候你洗漱,吃早食。”
江念绮低头看着自己仍旧被绑着的手:“这个是不是可以给我解开了?”
“看你表现再说。”
萧以墨抬手捏了捏她脸颊后就直接起身穿衣,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江念绮抬眸看着他冷傲的背影:“萧以墨,你就非要让我讨厌你?”
她使劲挣脱手上的束缚却仍旧没用,这不是一般的红缎锦。
萧以墨瞬间顿住了脚步,正在整理衣袖的手忽然攥紧,指节微微发白。
大步又走到了床榻前,抬手掐住了她的脸颊,脸色阴沉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之前不是那么爱朕吗?”
她不图富贵不求名分,甘愿陪在他身边,还一心为他好而做了那么多事。
周围的人都说她爱惨了他,肯定离不开他,现在她竟然说讨厌他,不和他一起了。
“不爱了,可以了吧。”江念绮嗓音一如既往地冷清。
萧以墨沉戾地眉头紧皱,看着她眉眼间地疏离,狠狠地甩掉了她的脸颊。
“朕不信。”
不过几秒,他的语气瞬间又变得平淡而晦暗:“你刚睡醒脑子还不清醒,朕下了早朝再回来。”
说罢,不等江念绮回应就疾步往外走,似是不想听她说任何话。
江念绮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微不可察地叹了一息。
几个宫女端着宫裙和吃食明晃晃地走了进来,为首的大宫女玉蝶走了上前。
“念姑娘,皇上让奴婢伺候你洗漱。”
江念绮抬头朝她们看去,可她们的眼里就像看着被展览的瓷娃娃一般,带着观赏,议论,讥笑。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萧以墨绑起来又衣衫不整,的确惹人评头论足。
这让骨子里有一股雪中傲梅般冷倔的她感到一丝耻辱。
“放那吧,你们先下去。”
玉蝶一直盯着她左顾右盼,语气虽急却又透着讥诮:“念姑娘,这可是皇上吩咐的,我们不敢怠慢。”
“我说放那就可以了。”江念绮声音拔高,冷淡。
玉蝶撇了撇嘴,看了她一眼就带着几个宫女离开了。
她心里可不服了,按身份来算,她可是宫里的大宫女,家族也是地方知县,比那舞姬高贵多了。
“装什么装?不也是个卑贱的舞姬勾引到了皇上,昨晚肯定又在床榻上使用了什么手段呢。”
其中一个宫女点头:“就是,你看她手上绑的,啧啧......不让我们伺候肯定想等皇上来,趁皇上宠她使劲儿撒娇。”
她们刚走出没多远,就看到了正往这边走的萧以墨,他已经换下了早朝的龙袍,披着黑狐雪羽披风。
玉蝶眼珠一转,轻柔地走了上去。
“皇上,念姑娘把我们都赶出来了,我们好生伺候着,可她好像就是不乐意。”
说罢,又朝另一个宫女递了个眼色,后者赶紧接话:“嗯嗯,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两个人语气委屈,没有在告状,可字字又体现出江念绮不懂事。
萧以墨轻扫了一眼她们,语气冷沉:“那意思是她没有吃早食?”
“嗯,我们上前要喂她,可她就嫌弃我们这......”
还不等玉蝶说完,萧以墨就沉声打断了她:“放肆。”
玉蝶心里一喜,一个不懂规矩的舞姬迟早要惹皇上不耐烦。
可这高兴不到几秒,萧以墨那冷戾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给她当头一棒。
“这几个宫女办事不利,特别是这大宫女管教不当,剥去她大宫女头衔,杖打五十大板,并扣除她们一年俸禄。”
几个宫女闻言瞬间吓得下跪求情,那玉蝶惊恐地求饶,不敢去抓萧以墨的裤脚就去抓身旁德喜的。
可德喜一脚把她踢开:“遵旨。”
萧以墨睨了她一眼,冷嗤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留下玉蝶在寒风中吓得瑟瑟发抖,五十大板打下去,半条命都快没了。
她们之前在宫中,倒是没怎么听过萧以墨和江念绮的传闻,自是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人。
萧以墨刚一进寝殿,就看到江念绮半倚在床榻边怔怔地看着窗外,清冷空灵的眉眼显得那般破碎。
“你要跟朕玩绝食这一套?”
他拿起了桌上的玉碗坐到了床榻前,舀了一勺自己试了温度后又递到她嘴边。
“还没冷,可以吃。”
江念绮却别过了头,轻声道:“不想吃。”
萧以墨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纤薄的身体,眉眼忽然沉了下去。
“德喜,过来,替朕拿着碗。”
德喜赶紧走了过来,瞥了一眼江念绮后接住了碗。
萧以墨单手掐住了她的脸颊,把嘴强行掰开,另一只手舀着碗里的龙虎鱼翅羹,直接灌进她嘴里。
一勺接着一勺。
江念绮眉头紧皱,来不及吞咽有些被呛到,剧烈咳嗽了几声后,被绑着的手奋力打掉了他手中的勺子。
那还没来的及喂进嘴里的羹,顺着萧以墨的手滴在了他衣袍上。
“你不吃,朕就这样喂你。”
他湛黑地眸微动,慢条斯理地接过德喜递过来的手帕,不以为然地擦了擦,又抬眸看着她。
此刻的江念绮因为被呛住了眼尾泛着薄红,那破碎瑕白的脸透出了几分我见犹怜。
萧以墨剑眉皱起,可那眸里浮现了心疼,伸手轻柔地捧起了她的脸。
“念绮,你要怎么样才能陪在朕身边?你要名分,朕等朝堂稳定了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