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娆，我快死了。
你要不要进来跟我最后说几句话？”上官齐天等李维过来还要点时间，不由躺在地板上逗景娆。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别拖到医院的半路上就断气了。”景娆鼻子吸了吸，嗡声嗡气地回答。
……
上官齐天觉得，他现在就要被气断气了。
“你要不要进来录个音。
我说我的死与你无关。”上官齐天又问。
“你就在里面说，我在外面录得上。”景娆说着，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但是好一会儿，上官齐天又不说话了。
景娆有点害怕。
他真的死了？
“天哥？”景娆壮着胆子叫了一声。
上官齐天掷气，不想说话。
请她朋友吃饭，带她和她朋友去游乐场，陪她坐那个什么鬼跳楼机，帮她喂猫铲屎……
上官齐天真的不喜欢猫猫狗狗，不知道那玩意儿逗得有什么意思。
但是景娆喜欢，还不是帮她养着。
不是哄得挺开心的。
怎么一提睡她，就马上翻脸。
如果不是馋她的身子馋得慌，做那些干嘛！
“天哥，你是不是死了？”景娆又问。
上官齐天想骂人，喊、喊、喊，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再说了，死人会回答？
终于，大门被敲响了，景娆连忙去开门。
李维一身运动休闲装进来了。
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给他开门且裹着毯子的景娆，披头散发的，倒还楚楚动人。
“他在里面。”景娆马上站到卧室门口，往里指了指，但是人却不进去。
李维一进卧室，看到卧室残垣断壁的，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
“我草……”
李维竟然也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把卧室门一关，然后拍着腿子哑笑到全身抽搐。
“玩什么？玩这么大？”李维抬起腿，几步走到上官齐天头部。
很专业地伸手将他偏翻，然后看着他背后的伤口。
“景娆是学了降龙十八掌吗？
把床也打断了，你也打伤了？”李维还在笑，声音很小，还是被上官齐天呼了一巴掌。
“狗日的，不是你让老子装死？
快去跟老子拿衣服。”上官齐天这才站了起来，接过李维在床上搜罗给他的睡衣睡裤。
“这是睡成了，还是没睡成啊？”李维真是脸都笑变形了，又从地上捡起了上官齐天的手机。
“睡成了还演个毛！
她拿剪刀捅我，你看……”说着，还把刚穿上身的睡衣领子拉下来，指了指。
“你……你用强了？
我真是服了你！
人家一弱不经风的小姑娘，你竟然用强？
知法犯法，你知不知道！”李维看着那个小伤口还在冒血，心里盘算着怎么也得缝个三五针吧。
“又不是没睡过。
妈的，回来就装上了！”上官齐天气得不得了。
“漂亮小姑娘多的是，为什么非要搞她？
那么多小姑娘往你身上扑，何必要用强？
换个不就行了？”李维真是服了上官齐天，一直不开窍，一开窍就像个偏执的疯批。
“少跟我废话。
联系医院没有？
快点去医院。
老子要写遗言，老子要完成遗愿。”上官齐天还觉得后背有点疼，咧了咧嘴，然后把李维推到前面，打开了卧室的门。
“娆娆，情况很严重。
你要不要换个衣服，一起到医院去？”出了门，李维马上就变了一张脸，扶着“虚弱”的上官齐天，一本正经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我不去。我等你消息。”景娆警惕性非常高，一口回绝。
“你刚刚刺中了他心脏位置，心脏现在还在失血过程之中。
虽然你是正当防卫，但往要害上捅，就是防卫过当，也是有责任的。
如果你现在跟着一起去医院，警方看到你态度良好，可能会给你减刑。”李维一脸的正经，连一边的上官齐天恨不得都信了。
“你别装死！
你说话啊！
不是我的责任！是你！”景娆吓得两腿发软，上前推了上官齐天一巴掌，正好推到伤口处，那睡衣马上涌出一滩血渍。
景娆吓得连连后退，定睛看了看那个位置。
“那不是心脏的位置，比心脏位置高。”景娆看着上官齐天。
反正是一张黑脸，看不出到底是他装，还是真的失血过多，反而就被李维拉着一条胳膊杠在肩头。
“他多大的块头，你多大的块头。
他的心脏块头也比你大，懂不懂？
上面也是心脏位置！”李维刚刚狡辩完，连忙咬了咬自己的舌头，生怕笑场被景娆发现。
上官齐天也想笑，肩膀一耸一耸的，连忙咳嗽几声加以掩饰。
“我、我去换衣服。”景娆自然不是这两个老狐狸的对手，头一低，还是返回了卧室。
换了一套长袖长裤的运动服，然后边整理头发边背着小包就跟出去了。
进了电梯，景娆把头发扭到一起，一根皮筋就扎了一个丸子头。
上官齐天一直把脸埋在李维的脸侧，偷偷看景娆。
小姑娘扎丸子头，真好看。
不不不，其实是怎么弄，都好看。
“你开车？”到了地库，李维问景娆。
“我、我不会开你的车。”景娆眨了眨眼睛，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去医院有个什么作用。
她杠不动上官齐天，也不认识熟悉的医生，甚至……连个车都不会开。
“那你陪天哥坐后面，帮他看着伤口，我开车？”李维说着，把上官齐天塞到了后座上，然后自己进入驾驶室。
景娆小心翼翼坐入后座。
看着伤口？
怎么看？
看着有什么作用？
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目视前方，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却是一眼也没有看上官齐天。
“娆娆，在我死之前，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上官齐天看着安安静静地景娆，虽然没睡成，但还是越看越爱。
“你要不要报警。
你要不要跟警察说，你的死跟我无关。
你都快死了，还不为我以后打算，是不是太不善良了。”景娆满脑子都是上官齐天死了以后，她被抓去坐牢的画面。
正在开车的李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真的是忍不住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