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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泽柏然马上递上千辛万苦找到的刀。

    当时几个愚人众士兵发现了他丢的刀,围在一起又不知道在说什么,差点就把刀捡走了,他突破了团团防守才把刀抢了回来,但是刚碰到刀时中了埋伏,被一波送走了。

    虽然但是,好歹刀是找到了。

    白宵接过刀,刀到她手里那刻好像出现了些重影,还没等看清就立刻换了个样子,先是变成一柄黑色巨剑,然后缩小成一粒黑色戒指套在她指间。

    这刀……

    黑泽柏然咽咽口水,冷汗落下。

    不会吧……

    黑泽柏然看向羽田守,羽田守回以微笑,他背在背上的刀早已不知去向。

    所以,羽田守是知道的,所以才特意提醒他找刀。

    “你把刀扔了?”白宵转转戒指,突然看向黑泽柏然挑眉问道。

    “呃……一时上头……”黑泽柏然头皮一麻,讪讪的解释。

    白宵拍拍他的肩,没说话。

    “抱歉……”不知想到了什么,黑泽柏然语气都透出了凄然。

    “明天你别拿刀了,离其他人的刀远点。”白宵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但还是善意的提醒道。

    原来黑泽柏然被一波带走并不是因为愚人众,以他当时的防御力,那些攻击根本伤不了他那么重,他回来是因为白落。白落因为被随手丢到地上,沾了一身土气得爆炸,为了报复所以给了他一刀,送他当场回家。

    他明天还想和有风比谁杀的人多呢,以白落的小心眼,只会“不小心”再给他一刀,助他输掉打赌,再输掉下个月俸禄,他们的谈话可是都被白落听到了的。

    耳边全是白落「为什么!」「不识好歹的人类!」「居然把我丢在沙子里!」「杀掉!」之类的吼声,白宵捏住戒指,实在不想听祂的牢骚。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黑泽柏然语带恳求。

    居然想感化白落吗?那是非常不可能的,白落已经因为迫不及待看到他输掉的样子发出诡异的笑声了。

    当然,这些只有白宵能听到,她捏戒指的手更紧了些。

    但是看着黑泽柏然的表情,白宵还是迟疑的答应了。

    原来使用神器的诱惑居然那么大,不惜输掉下个月的俸禄都想再次尝试。

    在他人眼里,就是她面无表情的转转戒指,然后勉为其难答应了黑泽柏然的请求。

    太好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他人还是松了口气,为黑泽柏然感到庆幸。

    最近白将军的形象好像愈发威严了,看她都不敢用正眼。

    因为信仰蒙上的滤镜让他们将白宵的一举一动神化,身上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每一个小动作好像都带着某种待解答的暗示,她的一切行为都被合理化。

    白宵并没有发现这些,这个权柄她自己都没有使用过几次。曾经那几次使用的时候都是强硬的入侵思想,粗暴的侵染人类的灵魂,强行扭转他们的意志,将他们转为信徒,这种行为是极其野蛮的,所有被转化的人都对她有着近癫狂的尊敬,人也会变得很不正常。

    刚刚还对你恨之入骨的人突然对你产生了狂热的崇拜,然后因为信仰的爱搭不理而绝望自杀……

    白宵对潜移默化的转化并没有经验,这还是第一次尝试,她还认为自己控制得挺好的,这些人看起来很正常,也没什么变化。

    害,这个权柄好用是好用,但是怎么看怎么阴邪,看起来不太像好魔神,再加上信徒举止癫狂的样子……为了自己的形象能正常些,祂可是一直没怎么用呢,除了刚诞生那会好奇试了一下,之后都没用过几次。

    那时的魔神也差不多死绝了,不用担心被暴出来。

    当然原因不止是这些,但既然过往的真相已经被尘封,那么谎言也将是事实。

    ……

    九条阵屋。

    九条孝行脸色阴沉。

    “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吗?”他问。

    “没有。”负责打扫战场的部下战战兢兢的回答,“属下派人都仔细找过了,除了我方的残留就只剩下愚人众过来增援的遗留物,那些狐狸面具什么都没留下。”

    “什么都没有?那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吗?”九条孝行将矛头指向负责勘察站岗的手下。

    多雷托当然知道那些狐狸面具绝对不是从那里,以人类正常的方式进入九条阵屋的,毕竟他的愚人众先遣部队侦查员也没给过通知,但是九条孝行不能知道,所以多雷托阴着脸发问。

    那手下跪的飞快:“家主大人!我们的侦查士兵一刻也没松懈过!他们真真是凭空出现的啊!”

    “凭空出现?难不成见鬼了!”在九条孝行旁边狐假虎威的九条忠满马上发出质疑。

    想到狐狸面具诡异的出场和退场时的黑雾,满屋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能确实见鬼了,不过见的不是鬼族,而是狐妖。

    九条忠满显然也想起了那诡异的场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九条孝行的脸色,“家主大人……怎么办?如果真的是狐妖……”

    八重神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既然已经不藏了,那么袭击绝对不会只有这一次。

    “愚人众先遣部队最近驻扎在九条阵屋。”九条孝行脸色阴沉,“伤亡清点呢?”

    “我们的士兵损失了……千余人,重伤者数百,那些伤口无论怎样都止不住血,无论大小,伤者的伤口上附着的黑雾在侵蚀伤口……那些黑雾好像能吸走人的生命,我们当场死亡的不过百人,剩下的都是因为血液流尽而亡,现在伤亡还在扩大,所有受伤的人近千余,可能都保不住命……”九条将全哀痛道。

    这些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九条孝行不在意,但是与他们朝夕相处的他不可能不在意。

    “黑雾?”九条孝行一甩袖子,“我去看看。”

    他屏蔽了伤员房里的所有人,招招手,隐藏于阴影中的火之债务处理人适时出现,递上仪器,然后又隐身在阴影中,留多雷托独自研究。

    “痕迹……这不就留下了吗?”多雷托低低笑着,看着他面前受伤的士兵眼带惊恐,好像想对他说些什么,但是只能无力的张张嘴,逐渐在他面前流失生命力,然后死去。

    “这像什么呢?魔神死后的崇神残留?”多雷托自言自语,他看着被沾满血迹的被单,以及上面已经死去的人。

    一番思索后,他做了个大胆的尝试——他把手割出个浅浅的小口子,然后放到士兵的伤口上。

    黑雾果然如他所愿缠上了他。

    “生命力在流失,我感觉到了。”多雷托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