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看他红了眼眶，心里也跟着一痛。
“我们已经结束了，求你别再闹了，行吗？”
肖辛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眼泪还是没控制住，顺着眼角一滴一滴往下淌。
傅宴手上的动作顿住，看着肖辛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看着肖辛，轻喊了声：“哥……”
往这边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肖辛抹了把脸上的泪，拉着傅宴的胳膊，“起来…”
傅宴全身僵住了般，和肖辛僵持着，纹丝不动。
“为什么，为什么要哭？”他不理解。
为什么要为这个人渣哭？
肖辛拉不动他，抽泣着哀求：“傅宴，求你了，起来行吗？”
眼泪止不住往外翻涌，很快模糊了他的视线。
傅宴的脸在他眼里逐渐开始扭曲。
肖辛拉着他的胳膊，看他还是不动，最后直接跪在了地上。
肖辛哭得鼻子痛，说话断断续续的：“求你，起来…求你行吗？”
傅宴松开莫轩，抬手就要去拉肖辛。
肖辛往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动作。
他抬手抹了把脸，倔强地看着傅宴：“我说过，我们已经结束了，以后保持距离好吗？”
傅宴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肖辛真的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傅宴抬至半空的手僵住，眼底被肖辛脸上的泪刺痛，逐渐泛红。
难道，他们真的已经结束了吗……
他愣愣收回手，缓缓从莫轩身上站起来，垂眸看着肖辛：“对不起，我走，你别哭了……”
于慕卿和助理赶到的时候，看到地上躺着的莫轩，还有那些倒着的椅子，隐约猜到了几分。
于慕卿对地上的莫轩说了句抱歉，上前揽着傅宴的胳膊就往人群的包围圈走。
包围圈逐渐散开，为于慕卿和傅宴让出了一条路。
事故的主角离场，人群也逐渐散开，重新扬起脸上的笑，仿佛刚才只不过是一个无足挂齿的小插曲。
肖辛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手撑着地站起来。
他没去拉地上的莫轩，表情麻木得没有一丝生机，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走出了会场门口。
莫轩坐在地上，看肖辛落寞的背影，心里也没那么好受。
这把好像玩大了啊……
＊
停车场，肖辛靠着车，抽完第二根烟，才等来迟迟往他走来的莫轩。
肖辛指尖夹着烟，面无表情地看着莫轩往自己面前走来。
莫轩在他面前站定，俯身拿掉快燃到肖辛手指上的烟蒂，垂眸道歉：“对不起，小……”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空旷的地下车库响起，回音四起。
“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肖辛语气平静，却透着狠劲。
莫轩脸上的五指印立显，他抬眸诧异地看着肖辛：“是……”
肖辛抬手刚想打第二掌，突然觉得无力，最后还是收回了垂至半空的手。
“上车。”肖辛说。
他转身，刚拉开副驾驶的门，手腕就被莫轩圈住。
“如果打我能解气的话，你尽情打吧。”莫轩低着头，语气愧疚。
肖辛抿了下唇，背对着莫轩：“姜玉清让你这么干的？”
莫轩否认：“不是，我只是单纯的看不惯，看不惯傅宴……”
傅宴颜面尽失，肖辛也没好到哪去。
他的目的达成了，可没想到会让肖辛哭成那样。
说不后悔是假的。
肖辛挣开他的手，坐上副驾驶，没再说话。
莫轩绕过车头，遣散了驾驶座上的司机，自己坐了上去。
肖辛不想跟他坐在一起，解开安全带，又绕到了车后座。
莫轩怔愣地看他一眼，没多说什么，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辆。
白色宾利刚开出不久，不远处的迈巴赫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圈住方向盘，踩下油门紧跟在了其后。
＊
宾利驶上高速路，刚行驶平稳，莫轩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一直紧跟在身后，保持着不是那么安全的距离的一辆车。
“轰隆”一声，莫轩整个人被身后的车撞得一颤，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歪，整个车身差点和旁边的车辆碰上。
“草，那个疯子跟上来了……”莫轩低骂。
肖辛回头一看，发现果然是傅宴那辆迈巴赫。
他意识到什么似的，冷静地让莫轩加速。
莫轩呼了口气，缓缓踩下油门，拉开和后车的距离。
傅宴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车，车速开得极不平稳。
眼看白色宾利加快了车速，他一脚油门又轰了上去。
宾利再次被撞，莫轩的头撞到车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肖辛看他情况不对，担忧地问了句：“你怎么样？”
莫轩摇摇头，尽量控制车身，让车驶得平稳。
“我没事。”他说着，又加快车速和后面的车拉开距离。
傅宴看他没有停的意思，握着方向盘的手微一用力，直接往旁边打了个转向灯超车。
肖辛忽然感到余光里一道影闪过，紧接着车身“轰隆”一声响，震颤了几下，最后熄了火。
前方的迈巴赫缓缓摇下车窗，傅宴阴鸷的视线往这边扫来。
莫轩对上他的视线，泄气似的猛拍了一把方向盘，拉开车门下了车。
他看了一眼滋滋冒烟的车头，走到迈巴赫前踢了一脚，拍了拍车窗：“出来。”
傅宴猛地打开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
莫轩叉着腰，看他下了车，一把揪住傅宴的衣领：“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高速路上堵人是不是想死？”
傅宴拍开他的手，拽着他的衣领把他丢到一边。
莫轩踉跄几步站定，看到傅宴打开车后座的门，顿时明白了什么。
傅宴看着车上的肖辛，语气森冷：“下来。”
“……”肖辛抬眸对上他赫人的视线，浑身血液凝滞。
他呼吸一顿，往车的另一边退了退。
傅宴看着他往后缩的动作，偏头冷笑一声。
他握住肖辛的脚腕，直接把人拖出了车厢，接着拦腰把肖辛抱起，直接扛在了肩头。
肖辛后脊止不住犯凉，猛然想起傅宴第一次把他扛在肩上那个时候。
他拍打着傅宴的背，“放我下来！傅宴！”
莫轩上前准备抢人，傅宴冷冷瞪他一眼：“你敢动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