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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是姐姐的不是,请问要姐姐如何做,才能平息妹妹的怒火?”

    死和委屈。

    薛以潼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这话要多低声下气就有多低声下气,便是先前带着嘲讽意味的“妹妹”二字此时都带了些许真情和哀求。

    元昭昭浅笑,“姐姐的金凤簪和耳环我也有一对,只不过上次去看望大夫人落在了府上,姐姐要是今日帮我送回来,我就原谅姐姐好不好?”

    薛以潼瞬间捏紧帕子,心里头将元昭昭骂了个狗血临头。

    元昭昭这个贱人哪里有金凤簪和耳环?这分明是暗示她用金凤簪和耳环给她赔罪!

    薛以潼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了下去。

    她摘下金凤簪和耳环,柔笑着送给了元昭昭,这金凤簪是她最体面的饰品了,薛以潼递给元昭昭时心都在滴血。

    “这一来一回耽误事,既是一样的,那咱们姐妹就换一换,不过姐姐的这枝金凤簪在青云庙祈过福,福薄的人压不住,妹妹戴的时候可要小心些,别折损了寿命。”

    她虽是在笑。

    但只有元昭昭知道那笑容有多瘆人。

    元昭昭岂能听不出来她的诅咒,“活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犯蠢,不然连个簪子都留不住,活着也是被人笑话不是?”

    薛以潼气结。

    元昭昭将金凤簪插在发髻上,还不忘给薛以潼插刀,“好看吗?姐姐。”

    东厢房内,李郎中正在满头大汗的给封北枭包扎伤口。

    那么一道大口子,要是再用上几分力,怕是会伤到骨头,李郎中行医几十年都被这骇然的伤口弄的胆战心惊,上药的时候,手害怕的直抖。

    偏偏正主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好似伤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连个痛吟都没有。

    李郎中不解的问了一句,“郎君,不疼吗?”

    封北珩解释道:“我大哥常年在山上打猎,受伤乃家常便饭,这……还不算严重的。”

    李郎中心下了然,暗叹在刀刃上讨生活的人就是有着一股常人难以忍受的韧劲。

    封北珩担忧,“郎中,我大哥的伤……”

    “看着凶险,其实不严重,再加上郎君底子好,修养数日,便可痊愈。”

    听言,封北珩提着的心撂回了肚子里,他喊了一声大哥,却见封北枭没有理会他,只盯着窗外看。

    封北珩心中疑惑,顺着封北枭的目光看去,却见元昭昭站在阳光下,将金凤簪插在发髻上,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灿烂笑靥,就像一只得意的小狐狸,妩媚中又不是俏皮,一颦一笑让洒下来的骄阳都黯然失色。

    莫名的,封北珩脑子里突然浮现一句诗——

    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可惜如此绝色,并非他大哥所逑。

    “呀!”李郎中突然惊呼了一声,关切的看向的询问封北枭,“郎君,怎么了?”

    他正给伤口止血呢,哪料,封北枭的突然绷紧了全身,这是被他弄疼了?

    可他之前用的力比这大多了。

    封北枭垂下眼眸,眼底涌动的黑绸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无事。”

    看见元昭昭这嘚瑟的样子,薛以潼袖口下的两只手恨不得将帕子绞碎,似是再也撑不住了,她带着琉璃急匆匆的走了。

    那凌乱的脚步怎么看怎么有种落荒而逃的狼狈。

    刘老汉敲了一下老烟杆,“走吧,没啥热闹可看了,鬼树砍了,也算为我儿报仇了。”

    二牛媳妇用汗巾子擦了擦眼,“鬼树是砍了,可这日子还怎么过?本来家里就穷,一家老小就指望二牛养着,可现在……”

    二牛媳妇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家里的米缸都见了底,她都不知道今天拿什么填饱肚子。

    刘老汉何尝不难过,他儿子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家里就这么一个独苗,要是完蛋,他老刘家就成了绝户。

    其他村民脸上也不见笑,他们虽然不及这二家惨,但这几天一直惶恐不安的躲在家里,耽误了不少农活。

    大家心情低落极了,正要离开封家时,元昭昭突然开了口。

    “乡亲们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