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充斥着男女纵情的呻吟声。
温度升高。
身体发热。
李行简因为厌恶恶心,下意识抬起手一挥,她抓到一个光滑的肉体。
她倏然睁开眼,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赤身裸体,目光焕然,已经失去意识那种靠着本能贴向她。
而她,上身裸露,下身只穿了一条内裤,男人嫌内裤碍事,正在用力扯,然后要压上来。
李行简抬起腿狠狠踹向男人的肚子,将男人踹翻。
男人没有疼痛,还呵呵笑了,也没有继续纠缠她,而是翻身摸向一旁,找到了另外赤裸的女生,那个女生身上本来有人,被男人推下去,然后男人动了起来。
女人,男人,大概五十多平米的开间内,好像有十几个男女……
李行简眼睛微眯成危险的弧度,她好像知道这是哪里了,但是怎么会?
来不及细想,她抓住身边的牛仔裤和内衣校服,匆匆穿上,打算往外走。
又一个赤裸的中年男人向她走来,这个没有第一个高瘦,腆着肚子很油腻,李行简狠狠给他一巴掌,推开。
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她应该是重生了,回到上辈子被人陷害前。
因为她现在身体没有不适,下体也没有血迹,应该一切都来得及。
上辈子她在回家之前,一个要好的同学邀请她参加聚会。
初三毕业,同学们以后不一定读同一所高中,各奔东西,依依不舍在所难免。
她性格孤僻内向,本来没有朋友,突然有人邀请,她非常高兴,特意换了最喜欢的牛仔裤来参加。
聚会也算正常,有几个同学,后来又来几个她不认识的年轻女孩。
大家在一个小饭店里吃饭。
那个同学提议喝酒,她不善饮酒,但是同学红着脸说不喝不给面子。
她不想扫兴,喝了一杯,再醒来,全身淤青,下身流血,遭遇了非人的待遇。
后来镇上爆出丑闻,说有年轻女孩聚众卖淫,贿赂高官……
她的照片虽然没有被刊登到报纸上,但是找来的父母还是知道了这一切,他们虽然把她接回了家,但是嫌她肮脏,处处打压她,喜欢的男孩子因为这件事她必须让出去,优秀的成绩因为这件事也要给妹妹。
父母说,怕她上了大学被人挖出肮脏往事,坏了李家的名声。
她没人疼爱,没有学业,没有事业,被母亲逼着去讨好男人,出卖青春给妹妹铺路,最后被妹妹逼死……
总之,她一辈子的悲剧都是从这件事开始的,如今她竟然是清醒的,肯定是老天有眼,让她重活一回,不要过的太苦。
李行简拧开门。
这些人男的嗑药,女的被下药,他们想不到有人会中途离去,所以门没锁。
李行简要出去的时候看到门口的玄关处有个熟悉的脸。
女孩子和她仿佛年纪,全身白净的没有一点瑕疵,面容娇美又清纯,很漂亮。
她绝对不会认错,是沈白玉。
她上辈子金主的白月光。
正是因为这件事,金主觉得欠沈白玉一辈子,好像若不是金主和沈白玉争吵,沈白玉不会被人骗到这。
两个人也因为这件事没有在一起,但是金主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去关心沈白玉。
他们在床上欢好,金主都经常会忘情的说对不起。
她知道不是跟她说的,是跟沈白玉说的,她和沈白玉有五分像,她是替身。
金主对她有恩,起码在知道她肮脏破败过去的时候,没有嫌弃她觉得她恶心,还帮了她很多,给她安定的生活。
这辈子,她不会再受人摆布,自然也不会为李晨曦铺路,去给别人当金丝雀。
她就不会在跟那个人在一起。
但是,恩情她会报。
有老男人趴在沈白玉身上,李行简把男人推开,看沈白玉全身赤裸,表情欲火焚身,下身有粘稠液体,但是没见血迹,也看不出她被害了没有。
她帮沈白玉把裙子穿好,她背不动她,就把她拖到走廊里。
门关上的刹那,李行简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她是真的逃出那个地狱了。
李行简上辈子醒来的时候没有心情看四周环境,只知道是他们镇里郊外的山间别墅。
专门为这些老男人准备的。
她们镇是帝都郊区,有温泉山水,很多人过来盖别墅谈生意。
干这种事,也不可能让别人参观,所以没什么看着。
只有大门口有两个女服务员,明天一早,那些男的都走了,他们会给女孩子们每人发二百块钱。
李行简肯定不能让他们发现了。
她拖着沈白玉走后面,她看见一个电话亭。
竟然有这种东西。
李行简摸摸口袋,果然没有手机。
是的,小灵通是2002年开始上市的。
如今是1996年,只有有钱的老板才会有大哥大,手机还没有普及呢。
她摸到校服口袋里有一张电话卡。
李行简喜出望外,她去电话亭输入了卡号,密码是她生日,通了,可以用。
她拨打了110。
上辈子,那些男人都跑了,他们找不到人,父母说丢人,也不让报警。
这辈子,她不能让幕后主使和那群人间败类逃脱,她要报警。
至于可能会伤害别的女孩子,其实不用担心了,上辈子,他们被人拿捏住了,总被威胁做自己不情愿的事,最后事情也还是曝光了,他们一个都没逃了,被舆论包围,自杀了三个。
除了沈白玉有人宠着,亏欠着,其他人过的都不好。
报不报警他们的结局都一样,那当然报警。
报警之后李行简翻了翻沈白玉的口袋,找到了一个小小电话本。
她不确定沈白玉父母是哪个,却看见了一个让她心痛的名字,宋砚均,呼机号……
她上辈子的金主就是宋砚均。
祖父可以上新闻联播的人物。
父亲也不简单。
不然顾丽丽怎么会逼她伺候宋砚均给李晨曦谋取好处呢?
李行简给寻呼台打了电话,留言十万火急,呼叫宋砚均。
她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回电,她坐在电话亭下面,抱着膝盖吹着晚风,等着。
“铃铃铃!”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