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头鬼注视着蓝泡少女，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这是一种被完全压制的感觉。
它从来没有这么体验过。
曾几何时，它是高高在上的百鬼夜行之主。
他的实力强悍无比。
在他眼中，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他予夺生杀。
他简直是主宰一切的霸主。
只要不离开这里前往上界，那么他就是无敌的。
实际上也是如此。
现在的他杀戮了不知道多少生命，吞噬了多少力量。
无论是试练者，还是本地土着，都完全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滑头鬼就是真正无敌的存在。
可如今，他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这是一种来自于生物等级的压制。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忍不住发出一声咆哮。
蓝袍少女依然在喃喃自语着：“莫非是那些试练者在撼动天意？”
“这不可能，他们能被安排到这里，应该只是新人才对。”
“算了不管了，既然来到这里，先把漏洞清除了吧。”
“毕竟，你这种无解的家伙，真是很让人头疼。”
说着她只是一挥手，霎那之间，滑头鬼庞大的身躯崩裂开来。无数的尸体散落在地面上。
伴随着滑头鬼的咆哮声，尸体不断落了下来。
“为什么？我努力了半天，到头来只是一场空吗？”
伴随着尸体崩裂，滑头鬼的本体逐渐显露出来。
“你错就错在，不该窃取天意的力量。虽然你窃取的力量，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可天意不可谋，天意不可主宰。”
“这就是你的命。”
蓝袍少女猛地一伸手，也没看见她有什么动作。
天下无敌的滑头鬼，突然惨叫一声，它的身躯彻底崩裂开来。
就这样，在无数人眼中梦魇般的存在，就如此轻易被消灭了。
“天意使者吗？”
端木轩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叹说道。
“是啊，应该是这样。”
“你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把天意使者呼唤出来的？”端木轩抬起头，好奇的看着李长夜。
李长夜摇摇头，神秘一笑。
伴随着滑头鬼的死去，天意的声音响起：“试炼结束，你们将马上回归。”
天意使者杀死滑头鬼后，直接离开，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李长夜他们一眼。
“有缘再见吧。”
李长夜看了一眼苍炎天使。
上界这么大，只要不签订契约，那么想见的机会太渺茫了。
苍炎天使看向了他，绝美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等你我再见面的时候，就是天使秩序在上界执行的时候了。”
“那好，祝愿你成功。”
李长夜挥了挥手。
很快，光芒一闪，李长夜和端木轩重新出现在了试练神庙当中。
依然是之前那个试练神庙。
当李长夜走出去后，却发现整个森林已经没了。只剩下一片焦土。
大地上到处都是沟壑，可怕的剑气纵横四散出去。
毫无疑问，在他们激战滑头鬼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
这场大战导致的结果，是毁灭性的。
李长夜瞥了一眼，眼神凝重起来。
“张凡现在怎么样了？”
端木轩跟在他身后，看到这一幕，反而笑了起来：“张凡是不会有事情的。跟我走吧。”
李长夜点了点头，就这样两个人在这片焦土当中前进。
端木轩似乎能察觉到张凡的位置。
带着李长夜七拐八拐，直接来到了一处焦土之上。
“这里挖下去，有一座地宫。张凡肯定在这里。”端木轩自信说道。
李长夜只能开挖。
很快，他就挖出一条通道，两个人一跃而下，在一片黑暗当中，李长夜点起了火把，看到了一条通道。
沿着通道一路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长夜他们来到了一座地宫。
与其说是地宫，倒不如是一座剑冢。
只是看一眼，李长夜就感觉眼睛生疼。
这座剑冢里布满了可怕的剑气，这里是一座剑的坟墓。
“张凡，我知道你在这里，快点出来。”端木轩喊道。
这时，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你没死啊？”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端木轩兴奋的跑了过去。
这时，一个满脸沧桑，一身青衣的男子走了过来。正是张凡。
许久不见，他沧桑了不少，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
“神魔大学真的被摧毁了？”端木轩急忙问道。
“是啊，那还有假？”
“你说过要看护好的。”
“对手太强大，我也没有办法。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
张凡说完，拿出一个酒葫芦，就这样猛地灌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李长夜急忙走过去鞠躬行礼。
“张凡前辈。”
“来来来，坐。”
张凡直接毫无风度的坐在地上，眼神游离道：“上一次见到你，还是在下界宇宙。”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杀上来了？”
“还行吧。”
李长夜同样坐在了他对面，目光仔细端详着这位上界第一剑。
哪怕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张凡身上的剑气，依然无比可怕。
李长夜只是看一眼，就感觉心惊肉跳。仿佛万剑穿心一般。
他急忙低下头，眼神却十分悲凉。
“前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怎么做？”
“你问我，我问谁？”
张凡看了他一眼，又灌了几口酒，这才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
“一日不成为天意，那么就一日无法挣脱枷锁。”
“所以接下来，我可能要去那个地方了？”
端木轩愣了一下，注视着他急忙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我已经想了很多年了，自然想好了。”
“那个地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知道。”
张凡挥了挥手，一脸淡漠：“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差别。”
李长夜忍不住问道：“前辈，你说的那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
张凡又灌了几口酒，酒从嘴角留下，他也懒得去擦。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也有伤。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失意的年轻人。
可谁能想到，他就是凶名赫赫的上界第一剑。
“其实，你们现在所在的并不是真正的上界。”
张凡一句话，让李长夜彻底呆住了。
端木轩到是很平静，一点也不奇怪。
“为什么这么说？”李长夜问道。
“因为天意不在这里，在另外一个空间。”
“那里，才是真正的上界。”
“想要进入那里，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只需要一张门票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