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距离真神还有这么远吗？”黑剑士瞪大了眼睛。
影忍却嘿嘿一笑说道：“李长夜大人这么短时间内，就跨越好几个境界。”
“想要到达真神，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难。”
“修行到了后面，会越来越难的。”
“而且天意变得越来越苛刻了，他已经很少允许有强者突破到真神境界了。”
李长夜双手环胸，一脸诧异道：“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天意采取如此残酷的试练，就是为了选拔出更强者。”
“而你却说，他在有意压制我们，让我们无法诞生出真神强者。”
“这完全是互相矛盾的事情。”
“如果为了让我们无法诞生出真神，那么他干脆让我们无法修炼。这样不是更好吗？”
“没错。”
黑剑士如梦初醒，惊讶说道：“天意很残酷，可他试练本身，就是为了淘汰弱者，诞生强者。”
“当初在特殊试练，一位真神都死了。”
“那个算不得什么真神，真正的真神，天意很难束缚。虽然他也很接近了。”
端木轩摇了摇头，沮丧说道：“天意就是一个矛盾体。”
“一方面，他采取可怕试练，疯狂淘汰弱者，选拔强者。”
“可另外一方面，他却在压制我们的实力。让我们无法诞生出于他抗衡的强者。”
“这中间的矛盾，实在是让我都无法理解。”
李长夜却笑了笑：“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天意应该是被人控制了。”
“它已经逐渐违背了自己的本意。”
“也许是这样的，天意以前公正无私，可现在完全变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他还会发生更大的改变。”
影忍一身黑衣，发出桀桀的笑声：“你们没发现吗？”
“我们现在辱骂天意，天意已经不会惩罚我们了。”
“天意啊，正变得越来越虚弱。”
“如果它突然死了，那真是一件好事。”
黑剑士笑着道：“是啊，那真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好了，接下来继续扩展我们的钱庄吧。”
“替天的势力，也应该得到发展了。”
“我们替天的目的很简单，终结天意的统治，让上界恢复它原来的样子。”
端木轩说道：“这样做毫无意义，他们的生死依然在天意的掌控之中。”
“如果不想办法脱离掌控，那么我们就无法团结他们。”
“所以，我要去找紫皇。向他索要那个雕像。”
“我跟你一起去吧。”端木轩说道。
李长夜的身影，伴随着端木轩一同离开。
两个人通过试练神庙，前往血色之城。
那里已经成为原罪的地盘。彻底脱离了天意的掌控。
说起来也讽刺。
前往血色之城，却需要试练神庙。
血色之城。
当李长夜和端木轩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正在进行一场仪式。
一个巨大的雕像放在了城市最中央，无数人正在对雕像膜拜。
一个原罪祭司，正发出咆哮声：“在伟大的天罪面前，你们的一切罪孽都会得到宽恕。你们将得到天罪的庇护，远离天意的控制。”
“等待你们的，将是永远的幸福。”
祭司说着各种各样的话，李长夜瞥了一眼，心中诧异。
雕像模糊不清，他竟然看不起相貌。
可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感觉头晕晕沉沉的。整个人忍不住要跪下去。
强行用意志控制住，李长夜没有跪下。
他看向雕像，脸色充满了惊骇：“这个雕像似乎在吞噬我的灵魂。”
“不是似乎，它就是在吞噬你的灵魂。”
端木轩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什么，眼神闪过一丝失望。
“这个雕像在吞噬这些人的灵魂之力。”
“被吞噬灵魂之力的人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但寿命会降低。”
“怎么可能？”
李长夜大惊失色。
在上界不存在寿命这种东西。
无论是原住民，还是新上来的新人都是一样。
他们只要不死在试练当中，不死于自相残杀。
那么他们的寿命，近乎无限。
基本上，从来没有人因此老死。
从这里就能看出，这个雕像有多可怕。
“这么说，一旦朝拜这个雕像，就将失去永恒的生命？”
“对。不过按照这个吸取速度，他们应该可以活很久。”
“千年肯定是没问题的。”
听到这样的话，李长夜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未必不是坏事。”
端木轩点了点头：“每个试练都是九死一生。”
“我曾经做过调查，一旦进入试练当中，存活下来的平均概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基本上每个人一旦进入试练，都活不过二十年，就会死去。”
“当然，有人有足够的时间币，可以通过种种手段拖延时间。但依然活不过五十年。”
李长夜点了点头。
在上界，人人都是大神级强者。人人都是可以随手捏碎一个宇宙的强者。
因此他们从来不担心什么寿命。
可因为天意的存在，他们活不了太久。
“我怀疑，天罪正是通过天罪雕像，不断吸收众人的灵魂之力，然后提升自己的实力。”
“虽然很邪恶，却也很正常。”
李长夜神色平静。
天罪是原罪最强大的存在，也是原罪的领袖。
他做出什么，李长夜一点也不意外。
“现在这些人不用遭受天意的试练了。”
“可他们的灵魂之力会源源不断被吸收，直到死亡那一刻。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那又如何？”
李长夜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漠道：“相比之下，天意才是最残忍的。”
“是啊，这些年不知道死去了多少人。”
“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在天意当中。”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上界的人口才能保持不变。”
“上界太大了，多一些人少一些人，完全看不出来。”
“不，之前的上界比这个更大，自从天意到来后一切都变了。”
两个人正谈话之间，紫皇已经走了过来。
“李长夜，你既然遇到天罪雕像，何不跪拜？”紫皇问道。
李长夜看向了雕像，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
下一刻，他的灵魂之力被吸收，可以此同时，他灵魂深处天意的烙印，竟然被逐渐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