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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门出现了

    身体的失控感再次传来,尽管很讨厌,但黑眼镜也无能为力,只能任由意识昏沉下去。

    昏迷没有预想的那么久,解雨臣醒来时只感觉浑身冰凉,不知道哪来的冷风,刮得脸颊生疼。

    解雨臣不能确认他是不是还在原地,探照灯已经没有电了,他拿出手机打开屏幕,借助微弱的光线观察身旁的环境。

    环境没有变化,昏迷的阶段他们没有发生奇怪的位移,身旁的黑眼镜靠在岩石上,双手垂在地上。鼻子到嘴唇周边的血液凝成了血块,解雨臣这才想起什么,搓了搓自己仁中部位。

    把自己弄干净后,他又去帮黑眼镜弄。

    在他们晕过去的时间没有发生奇怪的事也是相当诡异的。因为他们的昏迷肯定不是流血过多的缘故,而是受这里的环境影响,那么接下来就是相应的连环机制要启动。

    但是他们偏好生的坐在原位,在最脆弱的时候没受到攻击。

    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局面可能更糟,那是内心深处传达出来的危险信号,这里的环境已经变了。

    手机屏熄了,四周如墨染般晕散开来,再次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没有急着打开光源,身处异境,暴露自己是不明智的决定。就算黑暗中有东西能注视他们,但是黑暗更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黑眼镜沉稳的呼吸与他的交错在落针可闻的洞穴里,听多了似乎四周都充满了呼吸声。

    呼吸声!解雨臣浑身一震,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屏息凝神,耳根子忽然清净了不少。身边黑眼镜的呼吸节奏变得不正常,半秒吸半秒落,完全不是正常人的呼吸频率

    他的手抓在黑眼镜的胳膊上,往上摸索到他的脸颊,也捂住了他的口鼻。

    呼吸声戛然而止,刹那间解雨臣捕捉到的细微呼气声,最后也消失不见。

    这就像在封闭空间呐喊反馈出来的回声,回声的延迟性会在主体停止发出声音之后的几秒消失。解雨臣捕捉到的最后一声不属于黑眼镜发出来的呼气声,就跟回声似的。

    可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完全不是回声,他们的呼吸响度不够,怎么可能造成回声!

    他松开了手,自己也开始呼吸,在他呼吸的下一秒,多余的呼吸声再次响起。

    他确定他身边有人在模仿他和黑眼镜呼吸!

    明白这一点他又突然感觉两点不对劲的地方。

    他是被寒风吹醒的,但是他们走的这一路都没有风。

    根据日记二月红进入通道找红家伙计来看,他从水潭的入口进入通道游了一个小时发现前面被岩石壁挡住了,是在岩石壁的下方也就是被水完全覆盖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洞穴。

    解雨臣能推测出那个地方是因为发生断层位移导致的,原本贯通到底的送葬通道因为内力运动发生了两次断层,第二层就是盗洞与送葬通道的衔接处。所以他们走的通道是错开的,不可能有风灌进来。

    还有一点是他做了去捂黑眼镜的嘴这么大的动作,黑眼镜愣是睡得跟死猪一样不醒。就算是装睡,他也会给解雨臣小动作,让解雨臣有个把握。

    但是这次没有,解雨臣不知道黑眼镜是不是还陷在昏迷中。

    他总感觉脑袋里有很多想法都要冒出来,但他的思绪竟然在刻意回避。他似乎遗忘了什么,而且越是去想,越是会被大脑拒之门外。

    关键是什么……

    思绪打架中,自己的刘海微微的撩起,好像有一阵风吹了过来。

    “不是风。”他心里念道,风是一阵一阵的吹,他的情况更像是有人蹲在他面前朝他吹气。

    身边的呼吸声越来越大,进入他的耳朵却进不了他的脑子。

    他的精神在放空,这是他绝不允许的。

    身体不适感再次传来,危机蛰伏在四周,解雨臣没再犹豫,连忙起身,抓着黑眼镜架着他就往前走。

    右腿的疼痛令他清醒了一阵,他顾不上腿了,架着黑眼睛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前进。

    凭着手感打开了手机电筒,四周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却,解雨臣眯着眼,适应了光亮后黑暗再次袭来。

    这里的黑像是活了一般涌动,吞噬他的手机光亮,只留下能照亮两人的一小片光明。

    通道不是笔直的一条线,有时候会绕个大弯,越往前,青铜架就越少了。

    再次拐了个弯后,解雨臣感受到了很强烈的一阵风迎面而来,风很干冷,如数九寒冬一样凛冽。

    手机手电无法照清楚前面的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风不断刮进来。这让他想起了他和黑眼镜进入假皇陵的那道悬崖,但是那个风是很湿润的。

    继续往前走,他一边注意脚下一边观望前方,就在他把停留在脚下的视线转移到前方的时候,他怔住了。

    前方有一扇门,由黑色的岩石雕刻,看上去更像是牌坊,几层宽大厚实的台阶堆砌到牌坊脚面,显得牌坊很高大。

    风就是从牌坊下面吹出来的,就像放置了一台电风扇。

    牌坊散发着上古的悠久气息,俨然一位守卫这通道的老者,邪性和凶性直击人的心灵。这是一个可以和青铜门并存的上古文明,但是不知何人修建,不知来去。

    看见门,就意味着死亡……

    解雨臣下意识想到这句话。

    这就是那所谓的“门”吗?他放下黑眼镜,左手拿起了枪,瞄准牌坊中间开了一枪。

    太久没听到噪声了,枪响的瞬间,周身都震了一下,解雨臣抬头看着顶上越来越浓的黑暗。子弹打出去后没再听到落地声响。

    脚底有点湿滑,腿上的伤口又崩开了,但解雨臣只是盯着牌坊打量。

    那个永远都靠不近的门,随着解雨臣的步伐越来越近,整个轮廓在眼前扩大。

    牌坊远比远看的要大的多,高度已经超出了这个通道的容纳范围,前面似乎是个很大的空间,里面纳满了黑暗。漆黑的石柱上面有雕刻的花纹,复杂又恶心,像是无数条黑虫附着在上面。

    离牌坊一两米的位置,解雨臣停了下来,真的是面临死亡的人才能接近这个门吗?再走两步,他就穿过去了。

    门的后面怎么也看不清,那是怎样的光景,是成千上万的尸体还是丑陋不堪的黑岩?

    风还在呼呼的吹,他愣在原地,心里掺杂着复杂的情感。

    恐惧令他不安,这种感觉自从在长白山张起灵进入青铜门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人类经过漫长的遗传演化,形成了一套自我保护机制,肾上腺素刺激着人们本能的做出反应,但面对远古的庞大的文明时,由于缺乏信息的了解,强烈的生命本能让人产生了恐惧。

    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那是人类面临未知而感到的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