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阳表情一僵:“你在逗我?”
楼月央一脸要不你自己看的神情,钟离阳不得不信。
“怎么会这么巧……”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好不容易等到卓尔回来,有人能帮他分担,他才能到她这边来。
真是想不到。
他心如死灰往床上一躺,拉着楼月央的被子往头上一蒙。
楼月央心下却轻快许多,她站起身准备去别处歇着。
钟离阳一把掀开被子:“你去哪?”
楼月央没好气道:“我怕留在这把你憋死。”
男人冷哼一声:“就这算得了什么,你在这给我乖乖坐着。”
楼月央被他强行按在床边坐下:“怎么了?”
他不语,转身走出房间。
不多会,端了一盆热水回来,然后放在她脚边,不由分说脱下她的鞋子,把她的脚按在脚盆里。
然后又出去,给她拿了一大盏红糖姜水。
冬日寒凉,楼月央虽属火,又修习了火神心法,可来了月事,手脚却还是有些冰冷。
见他此举,她心里突然想起了以前和他一起在浮雪宫生活的点点滴滴。
如果他不是有那个想法的话,他们也许会生活得很快乐。
她小口喝着红糖水,略有些疲惫。
天慢慢沉下来,水也有些温凉了,钟离阳给她擦干了脚:“去里边躺着。”
楼月央直皱眉:“你还不走?”
钟离阳一甩鞋子,拉过被子罩在他们二人身上:“睡觉。”
楼月央无语,只好闭上眼睛假寐。
钟离阳也罕见地没有动手动脚,只是搂着她闭目休息,不多时均匀的呼吸声便传来。
楼月央扭过头,看着他的安静无害的睡颜,心里突然一阵难受。
她伸出手指,在他脸上慢慢描摹。
钟离阳睡得熟,脸上痒痒的,也只是伸手拂开,嘴巴咕哝着:“小楼儿乖……”
楼月央心里一酸,垂下发热的眼往他怀里又靠了靠,将脑袋放在他颈前慢慢睡去。
一连多日,钟离阳都赖在幻境之渊不肯走。
眼见她的月事快结束了,他越是待得结实。
楼月央害怕了,她对这事并不是很热衷。
蓦地,她忽生一计,开口问镜歌:“上次我们喝的酒是什么酒?”
镜歌问:“你说我们认识没多久时那个酒吗?”
楼月央点头,那酒不错,打开之后不用喝,自己就醉了。
钟离阳酒品不错,喝醉了极听她的话。
“去酒窖里把我藏的醉美春雪全部拿过来!”
侍女应声去办,不多时便有人端了七八瓶酒来。
楼月央又着人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钟离阳受宠若惊:“你今天咋能看见我了?”
这数日来,楼月央对他不理不睬,他活像个屁。
楼月央淡淡扫他一眼:“不喜欢吗,那我撤下去了。”
钟离阳连忙按住她的手:“怎么会呢,我是有些受宠若惊。”
说着,他便拉着她入座,回头一看镜歌也在一旁作陪,他皱了皱眉:“你在这干什么?”
镜歌看出了他明晃晃的嫌弃之意,有些无措地看着楼月央。
后者用眼神示意她放心,末了又对钟离阳说道:“许久不喝酒,陪我喝几杯?”
钟离阳自是乐意至极:“好,你身上还没利索,少喝点。”
楼月央脸一红,镜歌偷偷笑了一下。
酒打开,一股醉人气息扑面而来,钟离阳千年前也是个酒蒙子,不禁赞道:“好酒!”
侍女为三人斟酒,楼月央对酒没什么好印象,只听他们二人对世间名酒夸夸其谈。
钟离阳好酒,但酒量并不太好,到第二壶时,楼月央看到他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
这也不怪他,毕竟镜歌得她示意,和他一通胡乱吹嘘,那一瓶酒基本上都进了他的杯子里。
钟离阳有心停下,镜歌用眼神问楼月央接下来该如何,楼月央手放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继续。
又是一阵推杯换盏。
这一次钟离阳学聪明了,一定要看到镜歌喝完,第三瓶喝完时,钟离阳已经醉得有些厉害了,指着镜歌问:“你叫什么来着……”
镜歌也有些眩晕,脸上一团绯红:“……镜歌。”
钟离阳捞过旁边淡定嗑瓜子的楼月央,一把搂在怀里,醉醺醺对镜歌道:
“我记得你……你男人不是那个浩渊家老四吗……我跟你说,那个男的不行,肯定会打老婆……”
镜歌捂着头颇为无语:“……他不是被你的好朋友活吞了吗?”
钟离阳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忘了,对了,你爹现在又把你许配给谁了?”
镜歌道:“……我爹也死了。”
钟离阳闻言面色颇为沉重地放开楼月央,凑近镜歌,拍了拍她肩膀:“节哀啊小子。”
镜歌,楼月央:“……”
顿了顿,镜歌又给他添了一杯,他一仰脖子喝干净,然后将酒樽往桌上重重一掼。
“你现在有没有人家都好说,只要你不打楼月央的主意,你就可以在这天底下横着走!”
他语句清晰,丝毫不像是喝多了酒的。
楼月央从他身后伸脖子瞅他的脸色,见确实是一副醉汉模样,方放下了些心,对着镜歌点点头。
本来想把他送回浮雪宫,那一道幻网却拦了个结实。
楼月央发现幻网结界已经改了,估计是她离开后他就改了。
她也没办法进得去。
无奈,只能守着他和镜歌大眼瞪小眼。
如果不是他皮厚难杀,怕是会有很多人会借着他酒量不行这个弱点来击杀他。
半晌,镜歌眸子转了转,透出一丝促狭:“反正也送不走,不如玩玩?”
楼月央一震:“怎么玩?”
镜歌但笑不语,发挥出她驭兽的行家本事来。
他们在这边玩闹得开心,雪原上却是有些剑拔弩张。
魇生立了大功,钟离阳给了她不少赏赐,西门卓尔也教了她不少东西。
是以无尘看着她,觉得她甚是与前不同,似是脱胎换骨了般。
只是骨子里那股媚劲却没改,她借着无尘入梦,在梦里百般调戏,无尘抵抗不得,差点泄了真阳。
若不是无尘咬破舌尖,在疼痛和术法加持下脱身,怕是今晚凶多吉少。
“大师你还打算为楼姑娘守身如玉吗?楼姑娘可是已经和我家大人……”
无尘打断她:“妖女住嘴!”
魇生看出了他神色里的急切,心里不知不觉有些吃味起来。
还没等她继续激他,身后突现一人,拍了拍她:“魇生你下去,我与故人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