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妍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山峰般矗立的男人。
并没有回答。
肯德基先生也被她得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
于是打了个哈哈
"好吧，好吧，看你一脸严肃的，我们真没拿你朋友怎么样。
你大可以回去以后问她。"
夏妍还是没有出声。
肯德基先生回头朝着汉高大声的喊道。
"喂！汉高警长，差不多该放人了吧。
一会儿把人家卡塞尔学院的漂亮专员弄哭了。"
夏妍现在是真的想哭，她的身体剧痛，细胞仿佛撕裂。
根本没办法说话，只能盯着肯德基先生看，
就连呼吸都只敢短促且小心的呼吸。
身体上的痛苦倒是还可以忍受，毕竟刹那这种言灵损伤到自己的身体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可是精神上的创伤一直让她的头脑发晕。
这是连续使用三次极限刹那的后遗症。
"你抓来的还要我放人？"
汉高说。
肯德基先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那里只有纸质的袋子。
"这里你才是老大，我只是打手，下令还得您来。"
肯德基先生又说，
汉高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去把人领过来。
而夏妍始终没有说话，站在那一动不动。
要是没有那双灵动的漆黑眸子依旧在闪动着，会让人以为那里站着一个艺术品。
确实像是艺术品，就像是缪斯女神，
即便她的雕塑都是全裸或者半裸，但依旧没人对她升起半点邪念。
"呲！"
刹车声传来，夏妍听的不太真切。
精神世界中传来的刺痛和眩晕感让她的五感都有些钝化。
"火火！"
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那有些调皮又带着焦急的语气，夏妍长舒了一口气。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那声音有些颤抖。
"好了好了，还给你了。"
肯德基先生转身之后，微微屈膝。
然后重重一跳。
像是斑斓的猛虎般跃起。
即使是世界跳高冠军看了都要自惭形秽。
"砰！"
伴随着肯德基先生的第一次落地，巨大的搅拌机被砸成了废铁。
他忽然回头摆了摆手。露出了一副自信的微笑。
然后再次发力。
就连此刻五感钝化的夏妍都能察觉到那洪流般的力量注入地面。
伴随着弹跳，肯德基先生整个人消失在了空中。
"绿巨人看多了吧？这什么奇奇怪怪的退场方式。"
汉高吐槽了一句。
回头看向自己麾下年轻的家主们。
他们还在围着夏妍和白韵，
"够了，丢人还没丢够？
北美混血种的脸都不要了？"
汉高呵斥了一声，并不理会那些年轻人，而是自己调转轮椅。
一旁的王小明赶紧跟上，抓住了把手。
"奇怪，连续使用三次言灵，她怎么看起来真的像她说的一样，状态正好呢？
金色的血液，还真叫昂热找到了个怪物。"
汉高喃喃的说。
忽然又想起了白韵。
"生来就是那位白色君主的容器吗？
昂热啊，你赌的还真是够大的。
仅次于黑色君主的王，你居然想让他复活。
从而真正的杀死他。
真是个复仇的疯子，要把全世界都推上赌桌吗。"
汉高对身后的王小明问。
"派过去的那些孩子怎么样了？"
"只有那个必杀的头领死掉了。
是我一枪爆了他的头。"
王小明回答。
"哦？那其他人呢？"
汉高又问。
"其他人几乎都是受伤，银翼并没有取走任何人的性命，即使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王小明回答，他看了每一个人的情况，几乎都是轻伤。
汉高沉思了一下。
忽然抬起手示意王小明停下。
他缓缓的扭转轮椅，面相身后的年轻家主们。
"她的人品可以放心了，我们需要的从来不是激进派，而秘党的那群疯子中几乎都是激进派。
而夏妍恰恰是我们需要的温和派。
这个时代就要过去了。
不论是昂热还是我，又或者其他那些隐藏在幕后的老家伙们，都逃不过死亡。
所以在秘党中，希尔伯特·让·昂热以后，你们新的首领可以与这个女孩再次缔结契约。"
"是！"
年轻的家主们集体回应。
虽然汉高已经老了，但是领袖之所以称之为领袖，并不是他年轻时有多强，多能打，而是此时此刻只要他坐在那里，这杆旗帜就不会倒下去。
"喂，火火，你怎么样了，别不说话啊。"
白韵拉着夏妍的手。
她忽然感觉夏妍的手居然如此冰凉。
冷的她不由得一颤。
但还是将夏妍的手死死的握住。
试图传递一些温度。
"我……咳咳咳……"
夏妍刚一开口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金色的血从鼻子和口中流出。
她剧烈的喘气。
"他们走了？我没事。"
说完，像是被抽走了钢骨的娃娃一般，瘫软下去。
"有些虚弱，别担心。"
察觉到白韵有些关切的目光，夏妍以后抽出空闲的右手摆了摆，随后又软踏踏的垂了下去。
"我们回酒店吗？"
白韵一手抓着夏妍的胳膊，让她能够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扶着夏妍的腰，帮助她保持平衡。
"好，回酒店。"
夏妍虚弱的回答。
不只是脑海中的一阵阵眩晕，白韵身上独属于女孩的香味也在冲刷着夏妍的脑海。
————
市政歌剧院门前。
一老一少两个人正准备离开，又一个老人忽然出现。
"昂热，这么久不见了，我们要不要来喝杯酒叙叙旧啊。"
昂热一顿。
并没有回头，听声音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汉高，我们那么多年没见了。
我记得上次一也是你站在我的背后。
那时候你打了我一枪。"
昂热说。
汉高笑着回答。
"那都过去了多少年了。
我都已经快忘记了。"
昂热说。
"我可没有忘记，那对手枪，德州拂晓，以及快手汉高。
我讨厌你站在我的身后，正如我讨厌你的言灵·圣裁。"
"我老了，快手汉高和德州拂晓已经成为了历史，我的手现在颤抖的像是……"
汉高顿了顿，似乎在想什么形容词。
"就像是脱衣舞酒吧里面的女郎摇晃着的胸部。
而你简直越来越年轻了。"
"现在，你的时间零可以延长多久时间了？"
昂热打断了汉高的话。
"你的比喻还真是高潮迭起。
这么老了还去脱衣舞酒吧？"
"哈哈哈，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
像你这样英俊又绅士的老人一定会收到热烈的欢迎。
现在，不妨进来喝一杯。
年轻人们也想见见你。"
汉高再一次邀请昂热。
昂热只好对路明非说。
"明非，一个朋友找我喝两杯。
你先走，去看看夏妍。
这个老东西出现在了这里，看起来毫发无损。
夏妍反而没有什么消息。"
看到路明非点头离去，昂热也缓缓的转过身。
正好看到了街角处那枯瘦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