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负责人办公室门口站定,云居漱月用指腹抵住咽喉,微微用了点劲,把还没出声的咳嗽扼杀在喉咙里。
“啊啦啦,Mezcal 大人再这么下去,组织里的药物可都对你没办法了。”
抬起头,镜架上的银链划过原本沉寂的空气,闪动着冰冷的光亮,盛满了笑意的眼睛透过玻璃直直对上云居漱月,语气里是熟稔的戏谑。
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像近岸的海,看人的时候总显得坦坦荡荡,带着掩藏在漠然外表下的温柔与明亮。
“啊,Sunrise 大人可是好久没有关心他可怜的同事的身体了,不是吗?”
云居漱月笑了笑,言语间浸满了相识数年知根知底的亲昵。
这是不会变的。
“我总不好擅自插手三号基地的事情,”看着青年推开门进来,负责人的眼睛弯了弯,顺手拉开了旁边空着的座椅,“越职可是大忌,就像琴酒和朗姆一样——总是要互相牵制的。”
“的确。”
以前是白川迟的老师和Brennivin 这个疯子相制衡,而现在变成了他,仅此而已。
Rum 悄悄搞一些小动作,但那位先生毫不理睬,其原因也不外乎如此。
(虽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琴酒没告状?)
云居漱月无意识的把组织高层从脑子里拉出来溜了一圈,赞同地点点头,拉过椅子毫不客气的坐下,用手撑着下巴,实在受不住白川迟狐狸一样狡狡猾猾的试探,摆烂的看向他,语气相当无奈。
“严刑逼供就严刑逼供好了,Sunrise ,不要用那种莫名其妙的话术来套路我。”
说完,将两根手指并起,举到额角,“知无不言。”
“好吧好吧。”
四号基地的负责人很有气势地清了清嗓子,眉头一皱。
“黑死酒那几个月对你做了什么?”
“啊?”云居漱月愣了愣,敛了敛眸子,他还以为……不过也一样,没什么不好说的。
“本来是想拿我试一下他的最新成果——一些有增强痛感或者致幻效用的药物,大概类似于吐真剂一样?”
青年揪住自己的一撮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为了任务临时染上的黑色让他感觉有些新奇,柔顺的发丝在皮肤上轻轻划过,带来丝丝缕缕的痒意。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只不过没有太大效用。”
“他对你动私刑了?”
白川迟的眉头皱了起来。
“没有,怎么会呢?”
手上微微用了点力,揪的自己嘶了一声,云居漱月才放开那撮已经打卷了的头发。
“一点小测试而已,他没胆子把我往死里整。后来他恼羞成怒,把我关起来了。”
青年耸耸肩,语气里带着不屑。
“加急研制新药,就这么浪费了剩下的一个来月。”
“废物。”
云居漱月自己评价了一句,抬头看见白川迟黑如锅底的脸,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其实也没多大事,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
“你现在这种鬼样子,跟我说还好好的?”
白川迟简直被气笑了,对上那张易容过的脸,难得放下了心理负担,开始骂骂咧咧。
云居漱月缩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乖巧.jpg
好好好,果然还是不该瞒太多事情的,瞧瞧给人家气的。
万一以后再多知道点什么,自己早晚得玩完。
藏好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