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的瞬间,白杨抓狂的揉着头发,差一点,就差一点,现在他后面的丝丝疼痛仿佛刚才暧昧的气氛还没彻底消散。
他感觉得到池牧野明明都已经箭在弦上了,却还能忍得住。
白杨心里混乱,向下一滑把头也泡进水里,闭上眼睛憋着气,想把一切都淹没。
过了大概十分钟池牧野听着里面没动静敲了敲门:“白杨,你洗好了吗?”
耳朵贴在门上又听了听语气有点急躁:“白杨,你好了吗,我进来了。”
池牧野脸色一沉推门进来,第一眼没看见白杨,凑近一看就看到泡在水里的人,那副样子让池牧野的心一颤,把人从水里捞出来。
哗啦一声,白杨突然被薅出来,瞬间呼吸顺畅,水顺着头发流到口中,白杨吐了出去睁开眼睛。
浴缸里的水因为动作太大都已经溢出来大半,池牧野的身上也沾了不少水。
池牧野扣着白杨的肩膀怒道:“你在干嘛,你疯了!”
“你要把你自己淹死吗,白杨,你如果对我不满,你直说就是,我会一声不响的从你身边消失,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你自己!”
白杨被他晃动的一脸懵:“你再晃我要吐了。”
池牧野眉头紧皱没去管他:“你到底听到没有!”
“你那么激动干嘛,你放心,我还没活够呢,是不会死的。”
池牧野扣着白杨胳膊的手臂青筋暴起,直接粗暴的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随手拽起浴巾裹在白杨身上扛在肩头,扔回卧室的床上。
把白杨摔得七荤八素的。
白杨撑了下手臂晃了晃脑袋,不知道池牧野为什么突然之间生这么大的气,简直莫名其妙。
“池牧野,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大火气?”
池牧野没理会他,拿出一条毛巾,在白杨的头发上肆意揉搓,白杨被他的行为彻底激怒了。
拉开他的手,推了池牧野一把语气冰冷:“池牧野,你够了,是不是我一直纵容你,才让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刚才的事我就当做没发生,现在,请你从我家出去!”
“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别拿你为我好那套来绑架我,出去,滚。”
白杨一股脑的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说,说完他有一瞬间的后悔,可是说都说了,赶走了也好,他也可以冷静一下,好好的理一理自己的感情。
池牧野直直的盯着他喉间苦涩,嘴角扬起苦笑连连点头,他叫他滚。
池牧野神色冰冷抓住白杨的脚脖子粗鲁的拽到床边,把他身上的浴巾扯掉。
白杨下巴微扬拼命挣扎:“池牧野,我叫你滚,你听到没有!”
池牧野阴沉着脸装作听不到,屈膝按住他,把手边的衣服都套在他身上,捏起他的下巴沉声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伤害你自己,知不知道。”
白杨红着脸,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池牧野眸光暗淡:“也对,你怎么会知道,你压根都不会关注我。”
“医院的事已经解决了,那个老爷子提前录制了澄清视频,他的儿女已经因为寻衅滋事被拘留了,这样一来我好像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再待在这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了。”
“池牧野,你!”
白杨看着他愤怒离开的背影,突然心脏抽痛,房内恢复一片寂静。
他走了,白杨自嘲的笑了笑,蜷缩着身体把脸埋进膝盖,看向窗外,一直坐到黄昏。
池牧野在车里发泄式的捶了一下方向盘。
他怎么就会对他发脾气,然后被赶出来了呢,他怎么就会突然抽风对他动硬的呢。
池牧野失魂落魄的趴在方向盘上,白杨一定恨死他了,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他了吧。
正当懊悔池牧野手机铃声响了。
“喂。”
电话那头听着冻死人的语气浑身一颤。
“怎么了野哥吃枪药了,火气这么大?”
池牧野皱眉沉声道:“有话快说,挂了。”
周慕连忙叫住:“哎哎哎,野哥,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啊,是不是和医生吵架了,要不要出来喝点,在零度小酒馆。”
“我已经把位置给你发过去了。”
“嗯,我马上到。”
池牧野挂了电话,面无表情的启动车子疾驰而去。
零度八号包厢,周慕等人都已经等在那了,一看到池牧野都刷刷抬头。
“野哥来了,就等你了。”
周慕把位置让出来起了一瓶酒,倒在杯子里倒满,池牧野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干了。
“倒满。”
众人惊呆了。
一看情况不对,气氛有些凝固。
关贺和周慕使了个眼神,周慕一把把池牧野的酒杯抢了过来:“别喝了,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那是怎么喝的,给我。”池牧野眯着深邃的眸子,冰冷没有温度。
关贺拉住他的胳膊:“行了,牧野你这进屋一直喝,总得告诉哥几个到底发生什么了吧,我们也好替你出出主意。”
梁瑞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着池牧野:“是啊,我看你这样子怕不是受了什么情伤吧,是不是你们家那个小医生惹你生气了?”
池牧野灌酒的手一顿,随后一饮而尽,酒杯与桌子的碰撞玻璃声响彻包厢内。
“看来被我们猜对了。”
顾黎一笑搭上池牧野的肩膀:“这为情所困啊最难搞,不管你追的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要有一定的耐心,就冲你对那个医生的喜爱程度,一看你就是又把你偏执的那套拿出来了。”
“我有吗?”池牧野看他问的认真。
“你没有吗?”顾黎反问。
池牧野一时间陷入沉思。
“这些年啊,就我们知道的你就上高中的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还就拉拉小手,简直像闹玩一样。”
“之后你就把自己扔进军营了,那时候你才多大,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天天不是枪就是飞机大炮的,你知道怎么和另一半打交道吗?”
梁瑞端着酒杯晃了晃道:“是啊,这伴侣又不是你军营里的兵,你想让他服从命令听指挥,那怎么可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