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瞪着姜九，眼眸眦裂。
“你当年为了扶那个小杂种上位，将我药王谷嫡系一脉，屠了个干净。”
姜九惋惜地摇头：“不是还剩了你么？”
“朝瑶，你迟早有一天会遭天谴的。”
姜九微微一笑。
手中的山鬼花钱散发着干净的灵韵。
她一点点的把玩着。
将心中的戾气压下。
“天谴？”
姜九的眸子中满是恶劣的笑意。
“你提醒我了。抽空我会去二老的坟头挖一挖，求一求经验。”
“毕竟，最该受天谴的，是二老。”
“你！”
毒蜘蛛咬着牙，仿若一条毒蛇，死死地盯着姜九。
忽然，她笑了：“朝瑶，你那个小情郎，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他若知道，必不能容你！”
她何时见过朝瑶如此讨好一个人的模样。
寒陵眉头一皱，捏起一团破布，塞入毒蜘蛛的口中，将她拖了出去。
姜九揉了揉眉心。
毒蜘蛛的话横搁在心口。
若是他知道……
姜九眉头舒展。
知道便知道……
她不过是想要一颗琉璃心而已。
只要掏了那颗琉璃心，他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姜九望着床榻上的少年。
他浓密的睫羽微微颤抖，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睫羽下，清冷的面容红粉一片，仿若滴血。
微湿的鬓发黏在耳侧，汗珠布满了瓷白的额头，划过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唇瓣，隐入起伏的胸口。
姜九心口微微酥麻，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热气源源不断地从少年身体中传出，几乎要将她周围的空气点燃。
潮湿、闷热。
她睁眼，眼睛未眨一下，手指作刃。
右手手腕，随即出现了一道狭长的伤痕。
血缓缓从皓腕滑落，滴落在少年的唇上。
宛若沙漠中独行了多年的旅人，无法拒绝水源的诱惑。
少年不知从哪迸发了一股力气，翻身将少女扣在床头。
他的唇瓣覆上了她的手腕。
姜九浑身一僵。
他仿佛是一只小兽，在手腕处轻轻舔舐。
湿润，酥麻。
偶尔，舌头扫过伤口，泛起一道细微的刺疼。
少女睫毛微颤。
“沈清尘，你轻点。”
墨发铺散在少女的身上。
黑与红交织出一道暧昧的色彩。
少年抬眸，唇瓣殷红，还泛着点点水润细光。
琉璃色的淡眸，空洞被情欲替代，泛着迷离。
“小九。”
他唇瓣微启，一掌锁住少女的纤腰，压了上去。
唇瓣触到一片柔软，带着丝丝的铁锈味。
姜九僵在少年的怀中。
记忆深处的不堪突然浮现。
恐惧混着杀意从心底泛起。
她的手指抓住少年的衣襟，傀儡线从指中钻出，仿若下一秒就要洞穿他的心口。
“师叔！”
门轰然从外面被推开。
床上，他家禁欲的师叔将少女按在怀中。
墨发铺散，衣衫凌乱。
白暮眼睛瞪的宛若铜铃。
“我……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嘭”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指尖，傀儡线消散。
少女双手紧紧地攥着少年的衣衫。
“拂衣哥哥……”
她的声音发着颤，似乎是怕极了。
沈清尘垂眸望着少女。
一双琉璃眸子恢复了清明。
眼前的一切都清晰了。
如他所想那般。
少女容貌清丽，宛若江南的雨。
她一双鹿眸泛着淡淡的水光，睫羽也缀上了一滴泪珠。
沈清尘喉结上下滚动，侧开了眸子。
“抱……歉。”
他明明在毓香斋。
可是却不知为何，陷入了幻境之中。
幻境之中，少女婉转低泣，与他十指相扣。
他心知那是幻境，却还是忍不住沉溺下去……
原来不是幻境……
沈清尘将少女抱入怀中。
“我会负责。”
姜九敛下眼帘，将割破的手腕藏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