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无疑和渣男说“再来打一*”一样有杀伤力。
姜九睫羽一颤。
“不用了，我们睡觉吧。”
她起身，正欲往床边走去，结果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好在腰间出现了一双修长的手，将她扶住。
沈清尘长臂一揽，将她横抱而起，往床榻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少女放入温暖的被褥中，食指和拇指摩挲。
指腹温热，似乎还残留着方才软玉一般的触感。
沈清尘喉结微动，垂眸将心地的那点痒意狠狠地压了下去，往屋外走去。
下一秒，衣袖被少女扯住。
沈清尘回头，两人视线相交。
姜九心口微微的发颤。
许是屋内的兰香还未散去，也许是少年目光之中的那点儿侵略性。
一向厚脸皮的姜九，此刻也挪开了目光。
“你伤还没有好，就睡在这里吧。”
她怎么可能放心让一个伤患，去房顶上晒一夜的月亮。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少女最后那一句，声音小之又小。
但是沈清尘还是听到了。
他轻笑了一声，往床榻走去。
身侧多出了一抹温热，姜九僵在了原地，仿若手脚都被人用绳子绑住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她不是没有和沈清尘同床共枕过。
此时如今心态变了，感觉也就变了。
以往是随便撩撩，嘴上虽然浪，但是心底却是一片止水，无非就是身边多了一个香软的抱枕。
可是如今，少年灼热的呼吸，深邃的目光，一举一动，皆撩拨着姜九的心。
她紧紧地揪着被褥，翻了个身，背对着少年。
屋内一片安静，连布料摩擦的声音都没有。
过了一会，一只修长的手，揽住了她的腰。
下一秒，她便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幽冷的兰香萦绕在鼻尖。
姜九本来还僵着的手脚，被这温暖给融化了。
她下意识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仿佛一只奶乎乎的小猫，窝在少年的怀中睡了过去。
月光宛若流动的牛乳，在桌案上倾洒。
姜九翻了个身，将脑袋钻入沈清尘的胸膛中，蹭了蹭。
沈清尘揉了揉少女的脑袋，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宛若叹息。
“小九，真实的你到底是何模样呢？”
少年的声音很小，仿佛月色的呢喃。
昆仑的圣子，即便历练经验不足，但是观察力却一直异于常人。
少女的幻术虽然十分精湛，但是在情动之时，依然会露出些许马脚。
沈清尘勾了勾少女微微翘起的睫毛。
“师尊说，你是我命定的劫。”
“劫若应，我必定会落得个道心尽失，堕道修魔，粉身碎骨的下场。”
“可是我不信命，我也不信劫。哪怕落得个道心尽失，堕道修魔，粉身碎骨的下场，我也甘之如饴。”
命理，是一个修士此生的信仰，追寻。
别人可以不信，可是沈清尘这种自幼熏陶在命理之说的道教修徒，不会不信，也不能不信。
可是他，为了她，放弃了毕生的信仰和追寻。
少女睫毛颤动，一把拍了少年的手。
“沈清尘，别闹！”
这一声，没有白日里刻意的娇软，反而还多了一些颐指气使，恶狠狠的味道。
少年轻笑一声，亲了亲少女的额头。
“好，不闹。”
她是他的劫，又何曾不是他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