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淡淡扫过昙成,“这种奴印阴邪无比,种印过程更是痛苦,足足可以要掉人半条命。一些有灵力的修者,只怕都有可能死在种印之中。”
“本尊没有想到,这种阴邪之法,少主都知晓。”
当年西洲出了一个大魔头,号鹰魑。
此人创了奴印和断魂鞭。
被种下奴印的修士,神志全无,成了任意操控的傀儡,唯有断魂鞭,可去除奴印。
此物一出,西洲各大势力震颤,联手将鹰魑镇压屠杀,焚灭奴印之法。
她本以为那背后之人,用蛊控制沈清尘,便已经足够恶心了,却没有想到,那人还在他的身上,种了奴印。
昙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尊主高看了。”
姜九冷笑,手指握住鞭柄。
极冷。
断魂鞭,顾名思义,不仅仅可以伤人血肉,还可以伤人神魂。
不过鹰魑被杀后,此鞭便销声匿迹。
当年姜九遍寻而不得,如今却出现在此处。
断魂鞭极其毒辣。
一鞭就能让人生不如死。
九鞭下去……
姜九死死握住鞭子。
“啪——”
鞭子裹挟着破空之声,落在男子的身上。
沈清尘睫羽一颤,挺直着脊背,宛若狂风暴雨中的翠竹,高傲不屈。
他的后颈,溢出点点黑气,消散在空中。
断魂鞭和奴印皆出自一人之手。
断魂鞭的确可以去除奴印。
但是九鞭,需一鞭不少,一鞭不虚。
“啪——”
又是一鞭。
男子闷哼一声,倒落在地。
他手指紧紧扣着光滑的玉色高台,缓慢地直起脊背,抬眸望着她。
那双琉璃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望着姜九。
她似乎可以透过眸子,窥视到男子的灵魂,还有深入神魂的刺痛。
男子身上,猩红的血宛若一朵朵刺眼的罂粟花,在高台上盛放。
姜九握鞭的手一抖,闭眸。
一鞭又一鞭下去。
她的心口泛起点点的刺痛。
不忍。
却要一鞭一鞭数着。
最后一鞭,姜九的手,突然被抓住。
湿润,黏腻,血腥,扑鼻而来。
姜九睁开眸子。
沈清尘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手,跪在她的裙摆之下。
“主……人……”
“饶了奴……”
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浑浊一片,望着她,浮现出淡淡的讨好之意,更多的是惧怕。
姜九蹲下,揉了揉沈清尘的后颈。
浓黑色的方印渐渐褪去,只剩下了淡淡的灰色。
奴印烙于人的神识之中。
即便沈清尘意志坚定,可是在潜意识之中,他会对下印之人自觉臣服。
如今奴印即将褪去,包裹他的是无尽的恐慌。
撕裂灵魂的痛楚,让他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
只能遵循内心的渴望行动。
而作为即将被主人丢弃的奴隶,缺乏安全感和归属感。
他急于寻找一个新的归属。
眼前赐予他痛楚,强制逼迫他臣服的女子,无疑成为了他灵魂和肉体的唯一依靠。
这就是所谓的认主仪式。
血腥的,惨无人道的。
姜九手指深深掐入软肉中,不敢直视沈清尘。
而这种神态,落在沈清尘的眼中,便是厌恶。
他仰头,一双浅淡的眸子,笼罩着一层晶莹剔透的水光。
“主人,奴很乖的。”
“你疼疼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