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很清淡，特意安排了一些适合伤者服用的灵羹药膳。
沈清尘轻轻抿了一口灵羹。
微甜，用的皆是一些天材地宝。
西洲灵力凋敝，唯有一些世家大族会奢侈到用灵草灵花作羹，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望着只坐在一旁的姜九，“主人，不吃吗？”
姜九淡淡道：“不喜欢。”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沈清尘了然，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拿起姜九前方的羹汤，舀了一勺灵羹，递到她的唇边。
“奴喂主人。”
姜九睫羽一颤，略作勉强地张开了嘴。
一个人一人吃，两人倒皆是乐在其中。
可是正殿候着的那两人，却是血色皆无，半死不活。
直到看到姜九入殿，那两人才如获新生的抬眸。
几日的酷刑，昙成算是彻底明白了。
他只想要舒舒服服地死。
只要可以死。
寒殁上前，递上一张纸，前因后果，十分详细。
昙成连忙道：“我就是北边的一个人贩子。虞破舟帮我稳固家族地位，我帮他贩卖仙奴。”
“贱……公子，也是虞破舟带到我这里来的，命令我调教虐待，其他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我，我也不知道。”
姜九问：“你不过一个筑基期，如何能在西洲盛会上打败昆仑圣子？”
昙成道：“那日西洲盛会，我也是奉了虞破舟的命令，试探昆仑圣子，他给了我一颗提升修为的丹药。”
“那个蛊也是虞破舟派人下在公子身上的，那人每半年一次，正月初一和七月初一会在约定的地点送药。”
沈清尘将女子的手笼入手心，轻轻地揉捏。
姜九微眯，宛若一只餍足的猫，“那便是明日了。”
另一人盯着两人亲昵的举动，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开口讥讽：“没有想到堂堂昆仑圣子，竟然甘心做一个魔女的奴隶，和她同流合污，欺压同门。”
姜九这才注意到了跪在昙成旁边的那人。
一身白衣，腰间一柄长剑，发带将一绺墨发挽起。
乍一看，与沈清尘周身气质，有些相似。
只是容貌并不出尘，而且受了一通刑罚，也显得格外狼狈。
姜九：“鹿门山？”
沈清尘淡淡地扫了那人一眼，收回了视线。
他和昆仑的因果已清。
那人却仿佛被刺激到了一般，“沈清尘，你不认识我么？！”
沈清尘一顿，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上下审视，薄唇微启：“你是何人？”
闻玉疯狂挣扎，宛若疯狗。
寒十卫上前，将他紧紧按在地上。
“我不记得我了？！是闻玉，曾经是昆仑派的外门弟子。如果不是你，我早就通过了考核，成为了昆仑派的内门弟子，也不至于沦落到此地步。”
沈清尘望着他面容扭曲的模样，才有了几分印象。
当年有一名外门弟子，在弟子大考中，服用禁丹，拔高修为。他发现后，便取消了此人的进入内门的资格。
沈清尘冷然道：“服用禁丹，违背门规，对其他弟子不公平，当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