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垂眸,将灵水徐徐往手上淋,“所以你觉得是沈清尘做的?”
寒殁道:“属下直觉,此事和公子脱不了干系。”
姜九睫羽一颤,“他心一向很软,即便你给他一把刀,他也不会拿这把刀去杀人。闻玉虽然辱骂他,但是他不会在意,也断不会做出这种血腥之事。”
他总是想着留给人一丝改过自新的余地,当年对待白暮便是如此。
姜九问:“昨夜他去七罚塔,做了什么?”
半夜从她床上下来,去那种破地方,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洗漱,真该教训。
寒殁干干道:“弹了一曲琴。”
这才是他最无法理解的地方。
什么话都不说,就弹了一首曲子。他想要有人听琴,在自家尊主面前弹不就好了。
姜九轻笑:“和他一起去的暗卫疯了吗?”
寒殁:“没有,他还说……”
姜九问:“说什么?”
寒殁嘴角抽搐:“说那琴弹的真好听,让他后半夜睡了一个好觉。”
姜九笑道:“那便是了。寒十卫听了没有问题,就那闻玉听了,发疯了?心灵也太脆弱了些。”
寒殁垂眸道:“是。”
姜九想了想,终究觉得有些不妥,道:“将那闻玉带回来,扔到七罚塔里,还是不要送到昆仑派去了。”
寒殁嘴角抽搐,“还有一事。那少壶被扣时,缴了储物袋,不过少了一味毒。此人一向会挑拨人心,颠倒黑白。只怕和公子单独谈,也是抱着这种目的。”
姜九眸光微冷,想起方才少年紧紧握着的手心。
若下毒药,能让他消消气,平复些许当年的恨意也好。
他神色微凝:“这几日,还望主上留意公子的行为举止。寒殁斗胆,多说了几句,还望尊主恕罪。”
自家主上最近被妖妃勾引,他不得不费些心思。
寒陵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他感觉那妖妃都要把主上迷得神魂颠倒了。
姜九点头:“的确话有些多。”
寒殁低下脑袋。
姜九冷声问:“查了少壶的死因吗?”
寒殁道:“自爆。可是在抓到他之后,属下亲手点的穴位,给他下了禁锢,他不可能还有余力自爆。”
寒十卫抓人审问,都会封去那人全身的筋脉,手脚无力,没有丝毫寻死的能力。
这就是为什么昙成如此痛苦,却无法自爆的原因。
姜九眉头微皱:“此人连招阴阵这等失传邪阵都知晓,有解灵穴的秘法也未可知。”
寒殁点头:“只是属下觉得有些奇怪,这种贪生怕死的人,竟然会选择如此决绝的死法。”
“而且他若想要自爆,大可以选择我们在的时候,怎么偏偏要公子一人在的时候自爆呢,况且主上已经给公子下了护身符咒,他不会这么蠢。”
姜九揉了揉眉心,“寒殁,你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寒殁眼睛一亮:“主上也是这么觉得?”
那少壶若是想要自爆,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将那毒药交到清尘公子的手中。毕竟若沈清尘得手,他便能脱身离开,何必搭上一条命。
总之,这件事情逻辑不通,不符合常理。
寒殁对着自己脖子比划比划,小声道:“主上,我可以带着寒十卫把公子绑起来,试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