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倾洒在男子的一袭墨发上,仿若冷霜。
姜九推开沈清尘,低笑一声:“小哥哥,这醋你都要吃?”
沈清尘抿唇,不语。
姜九牵着沈清尘的手,往传出图雅雅呼喊声的那个方向走去。
“你刚刚取出欲蛊,身体弱着呢,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沈清尘长而密的睫羽微敛,任由着姜九牵着他,顺着女子的步伐,往外走去,“我不弱。”
姜九哄着道:“嗯,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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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九以一人之力,击退了释莲教,在万蛊宗中传开了。
翌日姜九离去之时,一群弟子皆簇拥着,满是敬佩之意。
图雅雅拉住姜九的袖子:“阿筠哥哥此一去,可是要回南边?”
姜九笑道:“恐怕还要在北疆逗留一段时日。”
图雅雅眸子一亮,“那我后两日有空了,可否去竹阁找阿筠哥哥?”
图雅雅逍遥惯了,在蛊术方面少有精进。图舒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日死抓图雅雅,让她练些蛊术,不至于没有防身的能力。
姜九点头,笑道:“好。”
马车往大邑城而去,一路上并无波折。
可是入了城门,便被人拦了下来。
“是浮筠公子吗?”
那人穿着一袭银纹紫袍,朝着马车拱手施礼,嗓音温润:“我是羽山虞氏弟子虞弦清。”
羽山虞氏年轻的这一辈皆以“破”字取名,可唯有一人,取弦清为名。
姜九眸光一凝,掀开帷裳,“何事?”
她上下端详眼前之人。
此人眉眼之中有些许虞雪峰的影子,一派如玉之色,颇有几分清雅风姿。
虞弦清微微一下,“浮筠公子一剑可定山河,昨日我羽山虞氏多有得罪。”
此话一说,便说明他们将那竹阁的背后之人探查了出来。姜九一入城门,便被拦了下来,想必此人是在这特意守着。
姜九道:“即使羽山虞氏得罪了我,合该羽山虞氏的掌权人来与我致歉,你又是谁?”
虞弦清却不恼,嘴角还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我来之时,家父便说浮筠公子是性情中人,如今一见,果真如此。家父一直想要和浮筠公子结交,却应俗事耽搁。在此相遇,乃是有缘。不知浮筠公子如今可有时间?”
浮筠这个名头在西洲也算是有些名气,但是性情中人却是莫须有。
姜九心知虞弦清这是在给她戴高帽子,但是她一人无法打开仙宫,需要借其他门派的力量,于是点头道:“我也早有此意。”
沈清尘揉着姜九的手指,眸光微沉。
姜九在虞弦清的带领下,最后停在了一方宅院之中。
这方宅院虽然没有竹阁灵力充裕,湿润舒清,却也好在宽敞。
入了宅院,进了正厅,只见一众正派名门的领头羊都在。
一深紫银纹袍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双手搭在楠木椅上,神情冷峻肃穆。那一双眼睛,眼角微挑狭长,带着凌厉之感,宛若古朴的利剑,不怒自威。
果真是相由心生,姜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