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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漂亮情敌(下)

    贺云帆没时间多逗留是真,刚坐下屁股都没捂热呢就被林助理连环夺命催弄到了会议室主持大局,不一会儿就只剩许悠年和那位美男四目相对了。

    钟蓝玉几乎把人脸上盯出字儿来,许悠年先不好意思上了,他问钟蓝玉怎么不说话。

    “因为我们俩压根儿不熟,说什么。”钟蓝玉好笑地开口,直白的语言噎得许悠年愣了愣,又觉得实在有道理。

    “讲实话,我根本想不到贺云帆最后还是会选择你。”这都不是话里带刺,这是直接拿着三棱锥往正位夫人脸上招呼。

    许悠年虽然情感经历单纯但也好歹刚刚经历一场被渣风波,钟蓝玉这话听着辣闻着酸,聪明的小脑瓜只反应了三秒不到就明白怎么事儿了。

    怪不得打发贺云帆走,原来是好关门打狗啊,许悠年暗自咬牙。

    “哈...哈哈哈,谁又想得到呢。”许悠年还是如实回,他确实也没想到呀。

    瞧他腰细得弱柳扶风,许悠年便能想到那杯见底的冰美式是钟蓝玉早餐的全部内容。

    他忍不住提醒小美人仔细胃疼,却忍住了没张口,只是从贺云帆的抽屉里熟练地拿了一板铝碳酸镁咀嚼片递给钟蓝玉:“你要不要吃点儿。”

    “你就是靠这个让贺云帆死心塌地的?”钟蓝玉不屑,拿起来瞧了瞧其貌不扬的大白药片子又扔到一边,出声嘲讽,

    “也是,你人长得一般又不学无术,若不细心点儿会哄得男人高兴,贺太太的位置就更难坐了吧。”

    许悠年现下只觉得那个系统就是填坑,这难缠的钟蓝玉怕又是糊弄人的任务奖励!

    钟蓝玉这话说得难听,但就是这么个理儿,许悠年听着听着甚至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啊,钟先生。”

    这下你撕不起来了吧。

    许悠年秉承着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十二分耐心,既然上次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不管事儿,那这次他决不能再麻烦贺云帆,靠自己的神机妙算也可化险为夷。

    “敢问钟先生,您是不是也对贺太太的位置感兴趣?”许悠年开门见山。

    钟蓝玉定想不到他这样镇定自如,情绪反而压下来几分,拧眉道:“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许悠年莞尔一笑,眼底清澈不掺杂念:

    “我的意思是,与其针锋相对,不如化敌为友。”

    新鲜。

    钟蓝玉巴掌大的小脸儿写满了你有病三个字,哪怕许悠年看上去软绵好拿捏他也不愿同疯子多说一句,哼了声神经病拿起大衣便准备走人,许悠年不依,再难缠也是任务奖励,煮熟的鸭子别飞了。

    他字字恳切句句属实,将贺云帆与他的真实夫妻关系透了个底儿掉,这下钟蓝玉来了兴致,连带着看许悠年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也不觉得这人像个装柔弱博同情的狐狸精了。

    “但你为什么愿意帮我追贺云帆,你想要得到什么好处?”钟蓝玉坦白地问。

    许悠年耸肩,无辜地说我向来只要钱,感情虚无缥缈没安全感,听得钟蓝玉乐开了花。

    “那我这英语考试....”许悠年试探。

    “最低八十,放心吧。”钟蓝玉心情好地加上了他的微信,并约定好每天去家里给他做私人辅导。

    管他的,推进考试进度加暂时安抚潜在情敌算是都做到了,区区一箭双雕,怎能难得倒小年老师!许悠年恨不得给自己发个奖状。

    打那之后,钟蓝玉不是替许悠年给贺云帆送个午饭,就是往宅子里送个礼物,说起来全都是夫人准许了的,自然钟蓝玉也卖力给许悠年讲了许多备考要点,二人合作愉快。

    几近完美的事态发展崩盘在三天后,贺云帆在外应酬喝醉回家,正撞上讲完课还未来得及离开的钟蓝玉。

    梁叔兰姨一接到醉醺醺的人便在玄关喊夫人,许悠年钟蓝玉一下楼便见到贺云帆眼神迷离双颊绯红地坐在餐桌的主人位上,一脸正经。

    许悠年哪有应对他喝醉的经验,这位大老板还真是玩儿得挺花,一见穿着小白兔毛绒居家服的爱人便清醒了似得招手,表情还是那样平静与平时无异,张嘴却是分外羞耻的一句:

    “好可爱的小兔子,过来抱。”

    许悠年后悔地想这破衣服早不穿晚不穿非得今天穿!活该!

    “那个....云帆,喝点水吧。”

    许悠年尴尬地上前,但也不敢靠太近,因为旁边钟蓝玉的脸都气绿了。

    那醉鬼碰到玻璃杯却迅速弹开手,沉声不满道:“烫,你这小兔子怎么当的。”

    你全家都是小兔子。草。

    “....我兑点凉水....”

    “不喝,胃疼。”

    “....那你要做什么,你说。”

    “过来给我抱,我说了的。”

    梁叔一行人非礼勿视,眼神能瞅那儿瞅哪儿绝对不看小兔子和老醉鬼,钟蓝玉一双美目此时恨不能发射冷箭,剥了那身碍眼的假兔子皮。

    许悠年背过身求神似得对着钟蓝玉痛苦作揖,意思是他也不想背叛组织,但无奈只能身在曹营一把,而后壮士断腕似得凑近眼神都对不上焦的人,勉强一笑:

    “走呀,上楼吧,大家也要睡觉啦。”

    贺云帆的酒气难得如此重,许悠年只觉得光是靠近着闻都能染上几分醉意。那人目光像潋滟一层湖水春色,盯着他看的时候眼底愈发泛红,凝视沉默着似在确认他的身份。

    许悠年大气儿也不敢出,生怕惹醉鬼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昏话。

    一个腾空,他竟是被人打横着抱了起来——贺云帆醉了不假,但步伐忽而稳健有力,一口气爬上楼梯踹开主卧室的门,一个勾脚又给门从里面踢上了。

    这动作快的,仿佛一道无声而有力的逐客令。

    一直被忽视的人气得肩膀都在抖,原是谁也不敢上前得罪这位钟少爷,但梁叔早已洞察了贺先生所想,礼貌得体地上前问候道:

    “钟少爷,司机已经在门后候着了,您是回老宅还是....”

    钟蓝玉咬咬牙,回过身眼眶竟微红,他不甘地喊了声梁叔。

    “钟少爷,先生说该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希望您也能早日放下。”

    他知道贺云帆对谁都如此,哪怕是当时如日中天的贺氏集团,繁荣盛极的贺氏家族,又或是血浓于水的父亲兄弟,贺云帆皆是说割舍便割舍,何况他一个学生时期没挑明关系的懵懂初恋。

    但这么多的无所谓中,总归有一个特别的。

    被他抱进卧室的许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