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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是小天使吧

    段濯清闻言无奈笑道:“之前没看出来你小子……居然还是个老婆奴。”

    贺云帆无所谓地耸肩,满脸谁要你们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坦坦荡荡道:“老婆说得对,我当然听他的。哥你也是别总想太多,顾晓晓的事情你已经帮到头了,接下来也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家事。”

    话里话外的,贺云帆更关心他这对苦命的发小能不能停止折腾,让孽缘也得以善终。

    “我现在哪儿敢想啊。”

    想到钟蓝玉,段濯清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苦恼地揉着酸胀的太阳穴。

    哪怕本身知道顾晓晓和段濯清的关系早已面目全非,但自上次见了段楚容那小姑娘之后,钟蓝玉回去哭了一整晚,跟老段长泪短泪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会儿说段濯清混蛋一会儿说顾晓晓不负责任,楚楚那么可爱的孩子投胎到他们家真是太可怜了,他心疼不已。

    钟蓝玉自端午节聚会过后便被调到了临省,整个人的状态反而平和了许多,或许是有段濯清日日陪着照顾着,或许是终于想通了一些纠结的往事。

    总之他不再耿耿于怀,该坦荡的事情如他与段濯清的感情,难割舍的惦念如段楚容日后的境地。

    生于艺术世家的钟蓝玉共情能力极强,他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人上人,亦是缺陷优点皆明显的真性情。

    段濯清爱着护着,却也知道让他受了莫大的委屈,对着贺云帆倒苦水般倾诉道:“若不是年初佛罗伦萨那次意外,若不是小玉救了我的命,我哪儿活得到现在.....”

    提起那次惊险的九死一生,段濯清仍感后怕,但顾及着贺云帆的公司也并非百分百安全私密的地方,他点到即止,未再多言。

    “总之,我对不起的人只有小玉和楚楚,段家那边我能说了算,谁再提一次要做我和楚楚的亲子鉴定,就直接踢出信托基金名单。”

    段濯清眼神坚定清冷,毫无商量余地。

    贺云帆点头道:

    “看来所有的事情哥都想的很明白,只有顾晓晓的事情你不便再插手,所以希望我能说服顾枫来管她的事。”

    陈述句说得笃定认真,段濯清豁然开朗地拍手称赞道:“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贺笙有你一半的机敏便不会闹得这样满城风雨。”

    贺云帆只微笑,并没有将内心的话和盘托出。

    贺笙哪里是不够聪明,他精明得插条狐狸尾巴就能当大仙儿拜了,只是对上许浣玉就犯傻犯糊涂,净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让他头疼。

    临近考研日期,许悠年最近已经好久没出过门,连每日去公司送午饭的行程都被贺云帆强制性免掉,活泼好动的小人儿难免感到无聊得很。

    许悠年除了学习百无聊赖,反而让大头非常开心,小家伙楼上楼下忙不迭地跑,跟着梁叔换花瓶,追着兰姨送点心,慧慧还偷偷从外面带些辣条一类的贺家违禁食品偷偷投喂小夫人,一来二去的倒是让许悠年觉得宅在家里也挺好。

    但是,不得不说。

    一日三餐加两顿点心一顿宵夜的日子,神仙也得胖二斤。

    晚间洗漱时,许悠年对着镜子里小脸儿日渐圆润的自己叹了口气。

    “我真的不能再吃了......晚上熬夜其实也不是饿,就是馋,夜宵真的不能吃。”

    许悠年蹙眉推拒着贺云帆亲自端到卧室的一大碗核桃酪,香甜醇厚的味儿还冒着热气,隔三米闻着都够馋人的,许悠年偷偷咽了咽口水。

    “又不是只有饿了才能吃东西,馋不是更应该吃吗?”

    贺云帆不理解,他完全不觉得许悠年这细瘦身段长点肉有什么不好,白白软软的多可爱啊。

    许悠年奋力摇头:“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要听你乱说,我腰上肉多得牛仔裤都要扣不上了.....”

    “哦,哪条扣不上?你穿给我看看。”

    贺云帆挑眉,将手中的核桃酪推给已经被勾出馋虫的小人儿,诱惑道,

    “喝点儿吧,喝完了老公有奖励。”

    许悠年眼睛一亮:“什么奖励呀?”

    说着赶忙顺着台阶喝了一大口,解了馋也心满意足,又缠着贺云帆的胳膊问到底是什么奖励。

    贺云帆将东西放好,轻松将人打横抱起,坏笑着任怀里人挣扎就是不放手,振振有词道:

    “奖励今晚不背书,学点儿新知识。”

    “什么新知识啊你又诓我......英语阅读都没做完呢先放我下来呀!”

    许悠年兔子般的扑棱无济于事,带点羞恼又委屈地控诉着贺云帆的虚假奖励行为,撒娇似得一口咬上对方的耳朵含糊道,

    “你给我捣乱的话考唔上就怪你呀!”

    那点劲儿根本没下狠嘴,贺云帆直感觉又麻又痒,心里的热情更加澎湃,继续哄道:

    “你做的模拟卷我都挨个儿看过了,基本上是很稳的,紧张什么....”

    “嘶——咬得好,给我咬个牙印儿出来行不行?明天上班让大家都知道咱们两口子恩爱着呢......”

    开了窍的老男人太可怕了,谁也骚不过。

    许悠年卸了劲儿悻悻地想。

    但又不得不承认,贺云帆这么闹了他半宿,许悠年那根紧紧绷着的疲惫神经终于得以放松,迷蒙着眼被人搂在怀里睡了极沉极佳的一觉。

    酣睡间,恍惚感觉有人轻吻他的侧颈。

    贺云帆透过薄纱般的月光端详着爱人静谧的睡颜,看不够似得满眼饱含深情。

    他回忆着当初病床上孤注一掷闹自杀也不嫁给他的小人儿,不禁莞尔一笑,当时看上去那样倔强带刺,跟现在怀里的娇软好哄的小乖简直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怎么敢想他们会有今日的琴瑟和鸣呢?

    人人都道,贺云帆是居上位者常常广施怜爱,乃至于对攀龙附凤而来的联姻小妻子也疼宠有加,其实结婚前贺云帆确实也如这般认为,飞扬跋扈性子单纯的人好掌握,放在家里好吃好喝待着也就得了。

    但婚后的每一天,贺云帆从未在许悠年这里感受到自己是所谓的“上位者”。

    他温柔善良的小妻子,无时无刻不在用自己的热情和真诚,来对他并不鲜活的情感进行向下兼容。

    日复一日,锲而不舍,终于得见冰川消融,春风又绿江南岸。

    贺云帆轻柔而虔诚地亲了下他的嘴唇,如待至宝般,声音极轻道:

    “其实你是上天派来的小天使吧。”

    大总裁说完又偷偷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