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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人家关起门来的事,咱也不清楚。”大妈又说,“我家那口子还劝他留个心眼。这没名没分的,到老了,小心被一脚踢开。现在啊,亲儿子都不一定靠得住呢。”

    “是,还是你家大爷有见地。”

    这边正热热闹闹的聊着,何天永家里已经有人开始嚎啕大哭了。

    幸好,当地派出所给了有经验的女警,不停地安抚着伤心的母亲,才让她渐渐没有那么歇斯底里。

    “谁?是谁要了我家王杰的命?谁啊?”她喘口气后开始将矛头对准来的警察。

    “你们来这干嘛,还不快去抓凶手,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我们纳税交钱就养你们这些饭桶吗?一个个的就知道杵在这儿。”

    这架势怎么听着有点像领导教育下属的味道呢。

    何玲看大家没动静,就直接上手去推女警:“走啊,在我家干什么?赶紧去抓人啊。”

    那个女警冷不防,被推的一踉跄差点摔倒。顾琛上前,一把钳住何玲的手臂怒喝道:“安静点,我们就是为了破案才来找你了解情况的。你再闹,就可以算你袭警了。”

    “袭警算什么?我儿子都没了,我也不想活了,干脆一起死了算了。”说着她就用头去撞顾琛的肚子。

    顾琛侧身,反手一拉,就将她的手臂反剪到后面,人已经到了何玲的身后了。

    何玲吃痛,开始高声喊疼:“疼,疼,警察打人了。”

    “你能不能消停点。”顾琛压下怒气沉声说,“你这样子看来是不想你儿子的案子破了。”

    “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我只关心我儿子。”

    “我知道你关心他,心里难受,但是你不能把你的悲愤发泄在我们警方身上,对吗?要恨也该恨凶手啊。”

    “可我不知道谁是凶手,让我去恨空气吗?”

    “你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取证,凶手总会被抓到的。”

    在顾琛的半恐吓,半安抚下,何玲总算是完全冷静下来了,只是一直抽抽噎噎的哭泣着回答问题。

    “何玲,王杰为什么会去定城,他去定城做什么?”

    “听说定城好赚钱,他一个朋友说在那里赚挺多的。”

    “哪个朋友?姓名,联系方式知道吗?”

    何玲摇摇头:“不知道。我要细问,他说我啥也不懂。”

    “那他为啥要偷偷地走?”

    “我们都不同意他去外面,在老家不挺好的吗。”

    “他走之前有什么反常的行为或者事情发生吗?”

    何玲和何天永都表示没有。

    “那王杰和韩昊认识吗?他们之间有没有联系?”

    “没有。”“有。”

    两人此时有了分歧,给出了不同的看法。

    何天永对何玲说:“两个月前韩昊来过一次,那次不是与王杰碰面了吗。”

    “那就见过一面。”

    “我让他们两个交换了联系方式,让他们多沟通沟通。”

    “怎么?你的手艺还想教给你那快二十年都不来往的儿子?你不是说过传给王杰的吗?”

    “那也不影响啊。他们两个又不在一个地,不存在竞争。”

    “你话说的好听,到时候还不是会向着自己的亲儿子。”

    “那怎么可能,我跟你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有情分的。你放心。”

    “我放心个屁。”

    “麻烦你们两个现在别想着吵架,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跟人吵架结仇之类的。”

    最终何天永想到了跟自己吵架的老李。

    “你们为什么吵?”

    “还不是因为我去他们村给猪看病,他觉得是他的底盘,我不该去。那有人请我去,我怎么能推辞呢,你说是吧?”

    “他为什么反对?是因为他也是给牲畜看病的医生?”

    “果然不愧是警察。对,他觉得我抢了他的生意,就跟我吵起来了。”

    “那他也有给牲畜使用的针啊什么之类的东西吗?”

    “那肯定有啊。”

    “你们两个吵的很凶?”

    “嗯~有点吧。”何天永摸了摸头发。

    “都说了什么,能记起来吗?”

    “想不起来了。”何天永想都不想就说。

    顾琛拍了下桌子,何天永吓的屁股离了凳,站起来说:“我,我骂他绝户,说他断子绝孙。”

    “你这骂的够绝的。”

    “那他只有一个女儿,本来就是绝户嘛,我也没说错。”

    “那你也不能当面这么说人家。怪不得要吵起来。”

    “行,听警察的,下次注意。”

    顾琛看着何天永的表情和神态,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估计是亲儿子和养儿子都不亲吧,反正也看不出伤感来。

    老张和顾琛一起去了何埠村的老李家,留王东一人继续跟大爷大妈们胡侃。

    老李——李军一听何天永就跳脚:“那个天杀的,就知道往人短处戳。”

    “是。他这点做的是不对的。但是听说吵架是你挑起的,是怎么回事?”

    “你说做人要界限,虽然我们没有条文,但是他也不能将生意做到我们家门口吧。”

    “这个我们还真评价不了,只是吵架总是不对的。”

    “谁愿意搭理他啊。”李军鼻孔一张一翕,两眼瞪圆,很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李军,你们家有给牲畜打针的针筒吗?”

    “没,没,都用完了。”李军略显慌张的说。

    “警察面前可不要说假话。”老张往前走了一步。

    “没有,真的用完了。”李军的腿开始肉眼可见的抖动起来。

    “用完了也带我去看看。看看包装盒也行,还要购买记录什么的也拿出来。”

    “没有,真的没有。”

    “是吗?那这是什么?”顾琛从门外走来,手里拿着一支针筒。

    “呀,看来动作挺快啊。”老张说,“消息还挺灵通。是不是也有一个什么表舅的儿媳的弟媳在何天永他们村呢?给你提前报信了?”

    “没,没。”

    “你除了没还会说什么?”

    “没。”话没说完,李军闭了嘴。

    “你家院子外面的地里那一箱针筒是不是你丢的?”顾琛说,“看箱子的湿度,应该丢出去二十分钟左右。看来我们刚从何天永家出来,你就收到消息了。说吧,是谁给你通风报信的?”

    “没~”李军看到顾琛扬起来的手,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似乎不捂住嘴话会自己蹦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