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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耶律元宜领着500骑兵,在去东平的路上。

    士兵们为了伪装,都将披甲弄得破破烂烂的,在这个严寒天气可是苦不堪言。

    亲卫不解,询问耶律元宜为什么不在快到的时候再破坏披甲?

    耶律元宜回答道,

    “如果那样的话,破旧的痕迹就太新了,万一瞒不住守城木哈,那就万事皆休。”

    陈到的部队,远远吊在后面。

    他们慢,陈到也慢,他们快,陈到也快,搞得骑兵的人有点心烦意乱,纷纷找耶律诉苦,

    “他们这样跟在后面, 是不是不信我们?”

    耶律元宜闻言,呵斥道:“主公不是那样短视的人!”

    刚说完就发现后面陈到的部队中,冲出一队人,向他们而来,来势汹汹。

    见此情景,大家纷纷拔刀自卫。

    那一队人在距离耶律元宜还有50米左右时,停下了脚步,解下身上的负重,并高声大喊道,

    “耶律将军,我家陈将军说来了。”

    “天寒地冻,冻着兄弟们就不好,伪装也不差这一点。”

    “将军命我们送来棉衣500件,还有两头昨天打的鹿,给骑兵兄弟们打打牙祭。”

    说完就退了回去,留下拔刀在手的骑兵面面相觑。

    回想起来,在金兵里一直低人一等,从未感受过同袍间温暖。

    此刻陈到的这份心意,对他们来说的冲击真是太大了。

    一名适才拔刀的骑兵,手中拿着分发的棉衣,看着同伴穿衣后的笑容,此时觉得非常羞愧。

    他拔出刀在左脸颊深深划了一刀,鲜血夹杂着热气就这样涌了出来,流过脸颊,滴落在地,留下红色的印迹。

    这一刀让骑兵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也瞬间释怀了,仿佛刚才的坏心思已经混合着鲜血,统统流了出去。

    其他的骑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下定决心,齐齐在左脸颊划了一道。

    耶律元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没有阻止。

    辽人对汉人的认可度本来就不高,加上以前的仇恨,难免会有嫌隙。

    经过这一次,会更有利于两方的融合。

    临安城 皇宫垂拱殿内

    赵眘愤怒地将手中的奏折甩到首相赵鼎的面前,呵斥道,

    “赵相的意思难道是要朕,与岳云这个弑君之徒讲和吗?”

    “你这样,叫朕如何面对先帝?面对赵家列祖列宗?”

    “你是要朕做一个昏君吗?”

    赵鼎见赵眘怒不可遏,只能跪下解释道,

    “陛下,岳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逃出临安的逃犯了。”

    “此人现在占据了海,蜜二州,甚至还秘密训练水军,遥指楚州啊!”

    “陛下,楚州一旦被拿下,临安危险啊!”

    赵鼎声泪俱下,盛怒之下的赵眘也冷静下来。

    他考虑到目前无兵无将,不得不放松语气,向赵鼎询问道,

    “首相认为该如何是好?”

    赵眘上前扶起了赵鼎。

    赵鼎见状,就知道这是听进去了,于是趁热打铁,说出心中所计,

    “微臣有三计。”

    说到三计的时候,赵鼎红光满面,自信满满,这也让赵眘来了兴趣。

    “第一,追封岳飞为武王。”

    说完看了看赵眘的脸色,见他还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于是接着说道,

    “第二,诏安岳云,无论他同意与否,此次之后,世人只会认为是他岳云不识好歹。”

    赵眘听完后,略微思量,不禁点头。

    确实是这么回事,如果早点操作,那岳云是不是就不会坐大了。

    “丞相,第三呢?”

    “陛下,第三乃是迁都。”

    赵眘一惊,迁都这个话题,以前可是从未议论过啊。

    “迁往何处?”

    “福州。”

    赵鼎弯腰低头回答道,双眼都不敢看向赵眘。

    “福州?蛮荒之地?首相莫不是在消遣朕?”

    “陛下,福州乃是八闽的中心,虽是沿海,却又与海岸线隔离,周围山峦环绕,乃是易守难攻,有福之州啊!”

    “丞相,为何建议迁都?”

    赵眘不是深宫里长大的孩子,经常在外游历的他自然知道。

    临安这个行宫所在是多么的不便,只是被世家大户裹挟,无法动弹而已。

    见赵眘没有明确反对,赵鼎直起了腰说道,

    “臣听闻,完颜亮起兵20万征讨岳云,如果此战岳云战败被杀,那迁都一事便就此作罢。”

    “如果反败为胜了,那金国必定与岳云义和,那个时候,依照岳云对宋国的仇恨,临安危矣。”

    “陛下,要知道岳家在大宋军中的威望可是强过所有人啊!”

    “丞相所言极是,但是迁都牵连甚广,还需要从长计议。”

    赵眘心有所动,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赵鼎啪——的一声跪了下来,苦口婆心道,

    “陛下,乃是大宋百年来的明君,微臣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帮陛下平衡关系,让陛下脱出这个浅滩,为大宋再续命300年。”

    说完哐哐哐地磕头,声音在垂拱殿里回荡。

    赵眘被赵鼎的忠君之心所感动,连忙将赵鼎扶起。

    看着赵鼎已年过六旬,此时为了自己,为了大宋,额头血红一片,他不禁双眼有些湿润,

    “丞相放心,朕也不是怕事之人,尽管放手去做,岳云曾经血洗临安,朕相信不会不如他。”

    “陛下!”

    “丞相。”

    金国上京 乾元殿

    “陛下!陛下!陛下!济南来报!”

    正在议事的完颜亶听到内侍的通报,和完颜兀术对视一眼,接过内侍呈上的军报,细细阅读。

    完颜亶的表情也不断在愤怒和愉悦之间来回切换。

    最后将手中军报递给四叔完颜兀术,开口道,

    “被叔叔料到了,10万金国士兵被岳云全歼,逃回者寥寥无几。”

    “三万辽骑和耶律元宜当场反叛,耶鲁元宜在海州城外虐杀了完颜亮,其尸骨还被万骑鞭踩。”

    听到这里,完颜亶咬牙切齿,一丝血液从嘴角流出,身体也因为愤怒而浑身颤抖。

    他看着面色铁青的完颜兀术,用嘶哑的声音愤怒地说道,

    “四叔,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死了一个亲王,我死了一个弟弟。”

    “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他也是完颜阿骨打的子孙。”

    “四叔,我不会拦着你的计划,但是我要岳云也出一个人头。”

    “谁的头?”

    完颜兀术知道不可能劝服完颜亶了。

    “耶律元宜的人头,如果不给,那就战场上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