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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洗了手回来,并肩走着说话,白岚瞧见了花渡凌一下子扑到她身上,奶声奶气的问:“小姨,你去哪里了!那个黑衣服的叔叔说你们偷腥去了!什么叫偷腥?”她回身用手一指,两人抬头就瞧见顾若安满脸的坏笑。

    “那不是什么好话,别理他!”花渡凌将白岚抱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顾若安,有些不悦的问身边的索苒华,“为什么带他来秦月城?”

    “他说有事想求你,就跟着来了。”索苒华并不在意。

    花渡凌眉头一皱,低声道:“什么事啊?求我答应让你纳他妹妹为妾啊!”

    索苒华闻言噗嗤一乐,笑道:“你是吃醋?以后别总拿这事说嘴,就算我不在意,你又让顾小姐情何以堪啊?”

    “好!不说就不说!”花渡凌向他扮个鬼脸,抱着白岚快步走到众人处,见桌上已有了两盘烧好的鹿肉,割了一块给白岚吃。

    文鸳赶紧拦着说:“刚才都吃了一块了,这东西虽好吃,可也不好克化,吃多了肚子疼。尝尝味就好了!咱们去摘莲蓬玩去!”说着就将白岚抱了过去,好好哄了一会儿白岚才不情愿的和她去了。

    “既是摘莲蓬,就让人把小舟放下去,到池子里边摘去!”花渡凌急忙要叫人去准备。

    文鸳气的直跺脚,啐道:“这刚劝了少吃那腌臜的烧肉,你又让备船下水。变着花的淘气胡作,玩的没边了!吃你的去!”

    “又被呛呛了吧!”索苒华见文鸳抢白她,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花渡凌也不生气,她知道文鸳将白岚视若珍宝,也不去理会别人偷笑,自己切了肉来吃,又自顾自的喝了杯酒。

    尔雅并不吃这些,只瞧着他们玩的有趣,见花渡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忍不住笑了。楼夕月瞧见了,揶揄道:“没一点姑娘的样子!外人看见还以为你是梁山泊上下来的母大虫呢!”

    顾若安一口酒差点喷到楼遥波的身上,他笑的直不起腰,拍着身边的楼遥波说:“楼兄你博学多才,这《水浒传》中母大虫顾大嫂是个什么形象?给我们描述描述!”

    楼遥波虽然有些痴傻,可读的书却一点也没忘,顾若安要他背《水浒传》他便呆呆的说:“顾大嫂眉粗眼大,胖面肥腰。插一头异样钗环,露两臂时兴钏镯。红裙六幅,浑如五月榴花。翠领数层,染就三春杨柳。有时怒起,提井栏便打老公头。忽的心焦,拿石碓敲翻庄客腿。生来不会拈针线,正是山中母大虫。”

    众人早已笑翻,就连索苒华也不由得大叹这形容十分贴切。

    花渡凌被嘲笑习惯了,全不在意由他们笑去。

    玩笑一会儿,众人也吃得差不多了,丫头们伺候着洗了手、将残局收拾了又给他们上了茶和冰湃过的水果。众人围着石桌一块说着话,顾若安见今日花渡凌的心情大好,便笑着说:“花大小姐,我有一件棘手的案子,想跟你讨个主意!”

    “不敢当不敢当,我也不是什么神探,怕是帮不了你!”花渡凌怕他再使什么坏,这顾若安现在可使满肚子的坏水。

    “什么案子能难得住您这个大警察署长啊!不妨说来听听!”花燕舒却十分感兴趣。

    顾若安笑嘻嘻道:“我也就是程咬金的三板斧,对这个案子我可真是江郎才尽了!最近我们警察署接了一个两家夺一个孩子的案子。统共一个孩子,两家人都说是自己亲生的。你说我该判给谁?”

    “谁给你的钱多你就判给谁呗!”花渡凌不失时机的奚落他。

    顾若安被她抢白一句,眼瞧着众人都捂嘴偷笑,立刻辩白说:“谁家生养的孩子不是宝贝疙瘩,更何况还是个能顶门立户的儿子。这可是关系一个孩子认祖归宗的事儿,我也不能为了几个钱坏了人家的香火延续啊!”

    “我倒是听说古时候有一种办法叫滴血验亲的。亲生父子将血滴在一碗水里能相溶的便是亲生,不相容的便非亲生!也不知此法是否有效啊!”阿彦对这个话题也是十分感兴趣。

    “这不可取!”白云破连连摇头,“这办法并不科学,而且书中有记载,将白矾置于滴血验亲的水中,即使非亲生也能相溶,若是将清油置于水中,就算是亲生的也不能相溶。”

    “其实除了滴血验亲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就是利用人性。你可以将孩子抱回警察署去,过个一两天就报说孩子得了疾病死了,要家人领回去烧埋。那非亲生的无血脉关系,自然也不伤心更不会多出一份烧埋费用。那亲生的骨肉连心,自然要将孩子领回去哭一哭尽尽哀思,好生发送了。亲疏远近不就立显出来?”花渡凌一边喝着茶一边给他出了个主意。

    “这主意果然绝妙!”顾若安真心叹服,这个丫头果真聪慧异常。

    花渡凌却冷笑了一声,道:“这个办法也不是我的原创,书中早有记载。俗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这样不学无术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索苒华听了,含笑别有深意的拍拍顾若安,看来花渡凌真是瞧不上他了,这以后是和他杠上了。

    顾若安听了她的奚落,似乎已经习惯了,笑嘻嘻的说:“是呀是呀,我也该多读一些杂书才好。不过,说到颜如玉,前天我在翠花楼遇上了黛玉姑娘,她眼睛哭的桃儿似的,真是我见犹怜啊!说是给府上送拜帖给退了回来,连面都没见到,好歹也是老相识了着实让她失了面子。”

    “谁是黛玉姑娘?”一直在一旁呆坐的楼遥波忽然问。

    “一个青楼女子而已!”花渡凌狠狠地横了顾若安一眼,“我和黛玉姑娘并无交情,不见也没什么!”

    没想到顾若安话题一转聊到了青楼女子身上,楼夕月与尔雅都有些不自在,虽然心中疑惑为何花渡凌会如此大的反应,可良好的教养让楼夕月却带着其余女眷离开了。

    “黛玉,颦儿,潇湘妃子,潇湘妃子,潇湘……”楼遥波一个人喃喃自语,他忽然抬头定定的望向顾若安,颤声问:“你,你说的黛玉姑娘,可是,是上海的林潇湘小姐吗?”

    花燕舒这才想起妹妹曾经对他说起过林潇湘因为家里破产而沦落风尘的事。因为中间出了尔雅险些受辱的事,所以他将这件事给忘在脑后了。可是顾若安明明知道楼遥波究竟为什么疯了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林潇湘,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顾若安笑眯眯地望着楼遥波,他刚想说话,只听一旁的索苒华淡淡的说:“不是你想的那个人,不过是个想要攀龙附凤的风尘女子罢了!”

    楼遥波虽然现在有几分痴傻,可他也还明白索苒华的地位,他说的话也有几分可信的。他的神情立刻黯然下来,映雪赶紧上前分散他的注意力,笑道:“少爷,咱们也去摘几个莲蓬吧!郎中说你这几日火大要吃些新鲜莲子清心呢!”说着上前搀着楼遥波就往荷花池子边上去摘莲蓬了。

    花渡凌的拳头握的紧紧地,如果表哥再出什么意外,她一定不会放过顾若安。